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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阴湿的空间,一片黑暗,唯有顶部角落里裂开一条狭缝,渗进一丝微弱的光,苍白的,恐惧的,侵蚀人心。♀(百度搜素八|零|书|屋看好看的言情小说)
倒在地面头伏在一块铁板上的人沉睡了很久终于有了醒过来的迹象,指尖微微动弹,干涸的已经皲裂的嘴唇颤了颤,又是好一会儿,才算是挣了眼。
第一秒接触的就是可怕的黑暗,他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样压抑的环境令他厌恶。
四周安静得可怕,尤其是这周遭空洞的黑暗,一点点腐蚀挫败着精力,裤脚有些湿,阴冷的温度令他微微发颤,他挣扎着起来些,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束缚起来,情绪瞬间爆发,双腿使劲蹬着脚边的铁块,死寂的空间里,响起哐哐的撞击声。
在这‘静谧’被打破的伊始,暗黑之神似乎苏醒,‘吱呀’……紧锁的木门突然打开,强烈的光自入口灌入。
地上的男人不适地掩住了眸,挡下刺眼的光。
好一会儿才适应些,听着脚步声愈发的近,移开挡在眼前的胳膊。门外射进来的光不足以照亮整片黑暗,他只看着纤长的影子一点点靠近,踏着整个气氛,冰冷的几乎要凝固。
近了,近了,他死命睁大眼珠想看清那副面孔。
终于,看见了,黑洞里凌厉的光一下子将他震慑,身子控制不住往后缩了点,他撑着地面,掌心在摩擦间已被地上细小的石沙磨破,竭力稳住自己抑不住颤抖的声音,吐出来的字眼平静无波,微微带着些控诉,“你是莫然的小舅?把我抓过来干什么?”叶远太过于想掩饰自己的异样,以至于忘了很重要的问题,若是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会这样平静。
“哼。”江宸晔冷哼,对于他的表现似乎并不意外,寒意浸染了愈发阴沉的脸,攥成拳头的手慢慢收紧,在这冰冷的空间里甚至能听到骨节摩擦发出的声音。
他这辈子算不得多顺利,模爬打滚,到了如今,已经很少有人敢触及他的底线,不到迫不得已他从来不想下狠手,可是,眼前的人,竟敢……
江宸晔眯眼,眉目间狠厉尽数显露,“明人不说暗话,既然都敢做了,掩饰什么?”他淡淡地说,嫌恶得甚至都懒得正眼瞧一下地上的人,语气里满是轻蔑。
叶远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即便到了此刻也不愿意松口承认,由于内心的怯懦,脸已经微微有些僵硬,嘴角抽了抽,他下意识撑着地面往后挪了些,咽了口唾沫才缓缓出声,“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那我就让你看明白。”一个大男人,到了现在还死鸭子嘴硬,江宸晔已经有些不耐烦,不愿再浪费时间和他周旋,转身对身后跟着的人说了几句话,说话间,眉宇间尽是严狠。♀
回头时,已经点了根烟夹在指尖,火红的星点闪灭在黑暗里,将气氛拉至深渊,他瞟了眼伏在地上眸光躲闪的人,烟圈从鼻息缓缓贯出,夹着烟的手顿在半空中,然后毫无预兆地松开,烟头直直掉落,直直印在叶远手背上。
燃了一大截的烟就这么烙在皮肉上,痛感一下从蔓延到神经,叶远用力把烟头抖掉,皮肤焦灼的味道围绕在鼻息间,他忍住疼痛,不满顷间爆发,由于情绪的波动,脖颈处的青筋暴起,甚至都能看到血脉流动的痕迹,“江宸晔,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压着嗓子,由于长时间的关押,声音有些沙哑。
“我想干什么?”男人冷笑,眸光阴鸷幽暗,嘲讽的意味愈发浓厚,他猛地抬脚,脚尖踏在叶远手背灼烧的地上,用力碾压,看着叶远双手撑在地面咬牙却仍旧溢出哼哼声,又加重了足底的力道,沉声道,“我马上会让你知道我到底想干嘛。”
只觉得手上的皮肤连着肉被拧着,叶远卯足了力气想将手j□j,却是徒劳,他其实早就知道男人话里的意思,只是没想到此人竟是这般不好对付,光是一个眼神就能瘆到心里去,,索性先打打迷糊牌,矢口否认。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将眼前的男人想的太过简单,接下来的一切始料未及,将他瞬间打落地狱,无法翻身。
他看着门口被压过来的熟悉身影,心咯噔一下吊到嗓子眼,竭力伪装的镇定一击即败,身子开始剧烈颤抖,怎么可能?明明安排的天衣无缝,怎么会……他不敢相信。
被压着的女人一身邋遢,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不知是受了什么惩罚,脸上脏兮兮的,唇角甚至还渗着淡淡的血迹。
江宸晔微微抬眸睨了眼,示意手下将人扔到地上。
这么大的动静,一脸颓败呆滞的女人这才清醒,猛地尖叫一声,她看着倒在身边的人,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声音颤抖着道,““叶远,你怎么也被抓来了,难道……不……怎么可能……””女人使劲摇晃着脑袋,猩红的眸子衬托得满脸狰狞。
“申恵惠,不得不说,你们两个到底是姐弟,说起话来也是如出一辙。”江宸晔冷哼,怒意升腾到脸上。
“你怎么知道的!”男人和女人同是一惊,月兑口而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宸晔转了转手腕上了表,身边的随从兀的上前将欲要爬起的叶远一脚踩回地上。
“其实,你们确实隐藏的很好。本来我是根本发现不了的,这还得多亏了你这个‘聪明绝顶’的好弟弟,若不是他漏了马脚,我也不会查出你们俩的关系……”
从江跃天拿出照片起,他就知道背后有人玩阴,立马托人去查,兜兜转转却只查出些皮毛,若不是那晚,她莫名的转变,情绪里的异样令他察觉不妥,一夜未眠,结果听到她梦呓里的话语,他决计不会查到叶远身上,没想刨根究底的查法竟发现叶远和申恵惠的关系,早就听闻突然被雪藏申恵惠的不满,他自然起了疑心。
果然,一切不出他所料,这段时间出现的这些妖蛾子都是姐弟两人共同策划,如此歹毒,让莫然遭了那么多折磨,他绝对不会轻饶。
到了如今,也没必要掩饰,索性破罐子破摔,叶远变了色,咬着牙出声,“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劝你赶紧放了我们,我已经警告过莫然,那种照片只要我想,一屋子就算一栋房子的我也能洗出来,你要6是敢动我们一下,我告诉你,你们这舅甥的消息将会传遍整个北津市甚至是全国。
我想,堂堂总裁违背伦常做出这样伤风败德的事,手底下的员工应该会人人唾骂吧,这样,你们江氏还会长命?
我劝你,最好识相点。”他越说越激动,声音愈发生硬,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又似乎是真下了狠劲。
“照片?唉?”男人蹙眉,像是在思考什么,幽幽道,“你说的底片是不是藏在一个保险箱里,还设了八重密码锁?”
男人的话一出口,本来稍稍平静了些的女人突然瞪大了眸子,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连声音也颤得虚浮,“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密码箱不就是我的。”江宸晔云淡风轻地说着,女人的失态落入眼底全是讽刺。
“你胡说!”申恵惠近乎崩溃地低吼,对于听到的一切唯有震惊,“那个密码箱明明就是……”
“李金山给你的……你说的也没错,不过恰好也是我拿给他让他‘借花献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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