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繁花相送 第二十四章

作者 : 青衫落拓

作者有话要说:勤劳的我啊~~~~~~~~~~~~~~

不知道有没读者也在周末起这么早的

------------6月11日,本章已修

望天,对不住大家,一忙就出错了,本章搬文时和上章有部分文字重合了

的规定是V章修改,只许增加,不许减少

实在对不住以后再订阅的读者

我的确不是存心的,,,,,,也不知道怎么补救好……下去面壁戴维凡说到做到,果真第二天就开始接辛笛下班。辛笛倒不反对他这样献殷勤,她的下班时间恰好和本地出租车的交班时间重合,每次叫车都得等上半天,以前也动过念头想去考驾照自己买辆车代步,可是她妈妈闻言大惊,说:“你走路心不在焉不看路已经叫人害怕了,再去开车,岂不是想叫我风湿性心脏病直接转心肌梗塞吗?”她只好作罢。

辛笛从来不和自己过不去,也并不在乎单位同事怎么看。有人来接,她拉开车门就坐上去,坦然得很,车子停到院中,她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哎,你跟我一块上去。”没等戴维凡把这个邀请消化成惊喜之情表露出来,只听她说,“我那收集了好多配饰,你拿去给老严,我估计拍画册时造型师用得上的,省得又临时出去采购。”

戴维凡暗自自嘲,只能跟她身后上楼,没想到一开门,辛笛就大大地吓了一跳,她妈妈李馨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李馨有这边的钥匙,也确实酷爱偷袭检查,她曾不止一次地想,自己守身至今,大概还真得感谢妈妈的坚持不懈。

李馨疑惑地打量戴维凡,他很殷勤地叫阿姨好,李馨点点头,辛笛连忙跑进自己房间拿出装着配饰的收纳箱递给他,“跟老严说给我保管好不许弄丢了,再见。”

戴维凡好笑,明白她是想赶紧打发自己走,正要告辞,李馨却说:“小戴,既然来了,一块喝碗汤吧,我刚炖好的。”

她去厨房,辛笛无可奈何地说:“得,那就坐下喝呗。”

李馨将汤盛两碗端出来,戴维凡大口喝着,同时夸奖:“阿姨这罗宋汤做得可真地道,不稠不稀,味道浓郁,看得出是花时间小火焖出来的,不是那种懒人罗宋汤的做法。”

这个恭维听得李馨很受用,她这几年工作相对清闲,对钻研厨艺颇为上心,偏偏辛笛完全对此不感兴趣,最多只夸一个好吃:“小戴,看不出你对做菜也有研究,这个菜的确不难做,就是花工夫,牛肉我都焖了三个小时。”

戴维凡一本正经地说:“我对厨艺很有兴趣啊,胳有空做几个菜请阿姨品尝指导一下。”

李馨自然开心点头,辛笛只能偷偷拿眼睛横他,示意他赶紧喝完汤走人,戴维凡不想招惹她发急,将汤喝得干干净净,然后告辞走了。

辛笛松了口气:“妈,您打个电话,我过去喝就得了,何必送过来呢?”

“你爸爸出差了,这两天我就住你这边。是不是不欢迎你妈了?”

辛笛嬉皮笑脸地说:“您一来我就有口福了,怎么会不欢迎呢?”

“小戴看着还不错,又懂礼貌,又有品味,对你好象也很好,就是这男人长得太漂亮,未免让人有点不放心。”

辛笛努力忍笑,顺着她的话头说:“是啊是啊,我也这么想,所以我打算多看看再说。”她想预先把话说这放着,以后就算分手了,也正好把责任推给戴维凡,至于他算不算冤枉,就不在她考虑范围以内了。

“昨天你谢阿姨给我打电话,说路非突然解除婚约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李馨说的谢阿姨是路非的妈妈,她和李馨一向关系不错,眼下路非又留在本地,听到儿子解除婚约,马上打电话给她探听消息。

辛笛咽下最后一口汤,一本正经地说:“我不知道啊,这个很平常吧,结婚不还有离婚的吗?没结婚前觉得不对马上叫停,对大家都好。”

“这叫什么话,婚姻大事又不是儿戏,今天订婚明天分手成什么样子。我先只听说路非是和女朋友分了手,可没想到都已经订婚了还反悔。路非一向很稳重,这件事,和小辰有关系吗?”

“妈,您这可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干嘛把小辰往这件事里面搅,她这么多年没见过路非,凭什么就该和她有关系啊?再说路非也是成年人了,他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这孩子一向在这方面缺心眼,没注意那次吃饭的时候路非看小辰的表情,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回去跟你爸说,他还不信,你看,果然惹出事来了。你谢伯伯说她可能要过来一趟的,唉,这要是给她知道是小辰干的,我和你爸爸都没脸见她了。”

辛笛好不恼火,可是知道跟妈妈讲不清道理:“妈,我还得出去一趟,办点小事,不会回来太晚的。”

她拿了包匆匆出来拦出租车,一边给路非打电话:“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

路非借住在市中心他姐姐路是的一套高层复式公寓里,他开门接辛笛进来,带她上了露台,小桌上搁了一瓶威士忌和冰桶,显然他是在独自喝酒解闷。

“路是姐姐呢?”

“她回深圳开会,明天过来。”路非去给她拿来一瓶果酒,倒了半杯给她。

“你搞什么鬼啊路非,前女友跑过来找我也就算了,听说你妈也要过来。我可跟你把话说前头,要是纪若栎去找辰子讲数,谢阿姨再来怪罪她,以她的个性,我看你们两个就基本没任何指望了。”

路非靠到椅背上,半晌不说话,辛笛只见灯光下他脸色疲惫,眼下隐隐有青影,神情郁郁,不禁有点心软了:“路非,我一直以为你总能处理好所有事情。”

“我以前一直也这么自负的,不过现在看来,我很失败。”他牵动嘴角,微微一笑,“放心小笛,我已经跟若栎说清楚了,分手的原因全在我自己,三个月前我从美国一回来就跟她提出来了,那会我甚至都不知道小辰是不是还有男朋友,我只是觉得继续下去对若栎不公平,不关小辰的事。我不会让她去找小辰的,至于我妈妈,我会说服她不要过来。

辛笛松一口气,端起酒杯向他示意:“得,陪你喝酒解解愁吧,也省得我枉担了被你暗恋的虚名。”

路非苦笑,与她碰一下杯,一饮而尽,完全不像他平时慢慢喝酒的风格。

“路非,我就不明白,你既然这么喜欢辰子,为什么不早点回国来找她?难道你在等她主动叫你回来吗?”

路非怅然摇头:“我从来没狂妄到那一步,小辰又怎么可能会主动开口。”

“于是你们两个就这样各行其是,拖到今天。”辛笛只好再次确认,闷骚的男人的确就是灾难,“好吧,该不是我那些邮件让你不回来的吧。辰子有人追求不是很正常吗?你真应该直接跟她联系的,我要早知道你的那点心思,也不至于什么都说了。”

“如果她肯看我给她写的邮件,”路非顿住,微微出神,然后摇头,“不,她还是不看的好,我根本没权力让她等我。”

而辛辰曾看着他的眼睛,清楚明白地说:“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仅仅只是害怕她这个拒绝吗?路非当然也曾问过自己。他只能坦白承认,他其实是没法回来面对辛辰在另一个男人怀抱里。

辛笛给他的邮件,总不经意说到有人追求辛辰,尤其在他拿到学位那年,辛笛说到辛辰有了一个很好的男友,西北人,个性豪爽,对她很好,连辛开明偶尔见到后都很喜欢那个男孩子,说他有上进心又体贴。

看完邮件,路非对自己说,既然她快乐,你更没资格回去打搅她了。拿到风投公司的OFFER以后,他搬去了纽约,租住小小公寓,往返在世界上最繁华的都会区,和周围每个置身大城市的男女一样,挂着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孔,来去匆匆;然后就是各地出差,从一个城市辗转至另一个城市,透过酒店窗子看各个地方不同却又相似的灯红酒绿。

当某天深夜从欧洲返回纽约公寓,看到候在楼下门厅不知多久的纪若栎时,路非有些微的歉疚。他知道这个女孩子对他的心意,但对她的暗示一直回避;对她的直接表白,则委婉拒绝。现在她又独自从旧金山飞来苦等着他,这样的美意让他有不胜负荷之感。

路非只能抱歉地解释出差回来很累,先送她去了酒店,然后回家,他没有开灯,给自己倒了杯酒,疲惫地独坐在黑暗中,直到歪在沙发上睡着。

他的梦境从来真实得仿佛一部带现场感的电影在脑海中重放,半凋的合欢花簇簇落下、一片片浅淡如雪的樱花被轻风吹送、和暖的风轻轻拂面如一只温柔的手抚过,一串串笑语银铃轻击般掠过耳边,每个字都清晰,却没法组织出具体的意思;有时一个纤细的身体依稀依偎在他怀抱中,他却不敢用力,唯恐双手合拢一点抱到的只是一个虚空……

他从梦中醒来,看着黑黑奠花板出神,头一次对自己说,还是回国去吧,既然隔着大洋也没法逃开想念。

纪若栎告诉他,她已经去申请了哥伦比亚大学,留在纽约继续学业。他只能抱歉地说,他向老板申请调去国内办事处工作,正在等待调令。他不去看纪若栎骤然黯淡的眼神,笑着说:“哥伦比亚大学这个专业也不错,排名很靠前了。”

三年前的二月底,路非如愿收到调令回国,开始接手北京办事处的工作。他没想到的是,纪若栎居然早于他飞回了北京,已经租好房子住下。她去机场接他,笑道:“现在美国经济不景气,我打算也赶时髦回国碰下运气。”

路非清楚知道,她家境优越,全家早早移民定居旧金山,读的是至少在国内没什么实用价值的艺术史专业,根本不用学其他人避开不景气的经济回国打拼,她的目的不言自明。如此不舍不弃,他只能苦笑:“你让我惶恐,若栎,我不免要问,自己何德何能。”

“我愿意为自己认为值得的目标坚持和等待。”纪若栎这样回答他。

路非无言以对,然而他清楚知道,他牵挂的却是那个分手时明确对他说既不愿意坚持、也不愿意等待的女孩子。

那天,路非站在拐角的路口等辛辰,四月奠气温暖,他才参加完姐姐的婚礼,从南方回来,夜色下他站得笔直,只听一阵嚣张刺耳的摩托车轰响声由远及近,那几年本地突然多了一群纨绔状的少年,驾着各种款式的摩托车,特意拆去消音器,嚣张地在城市飞驰来去耍酷,有的更相约在深夜赛车,后座多半还载一个打扮入时的女郎,一般市民对他们的作派和弄出的噪音自然很是厌恶。

一辆本田公路赛摩托以近乎危险的速度驶过来,戛然停在离路非不远的地方,后座上一个背书包的女孩子跳了下来,正是辛辰,她取下头盔递给骑摩托的男孩子,一手整理着头发。

“我送你进去不好吗?”

辛辰的声音是没好气的:“拉倒吧,你这车闹这么大动静,我大妈听到又得说会犯心脏病,把我一通好说。”

那男孩子哈哈一笑:“我明天还是这时间接你。”

“你别来了,回头同学看到告诉老师我也麻烦,走吧走吧。”

那男孩将头盔挂在车头,一轰油门,飞快地驶走了,辛辰转身,一眼看到前面站的路非,她将头扭向一边,管自往前走,路非无可奈何,只能迎上去拦住她。这是两人在他学校门前分手后第一次见面,辛辰没有一点打算搭理他的意思。

“小辰。”他叫她,她抬起眼睛看着他,那张下巴尖尖的面孔上,嘴唇抿得紧紧的,正是她倔强时的标准表情,路非叹气,“以后不要坐这种摩托车,飙车太危险,很容易出意外。”

这显然并不是辛辰想听到的话,她一声不吭绕开他就要走,路非揽住她:“小辰,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出国并不代表我要放弃你不喜欢你了,等我毕业……”

“可是那就代表我放弃了你,路非。”辛辰眼睛中蓄了泪光,却牵着嘴角扯出一个笑,清楚明白地说,“我不等任何人,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她推开他的手,拔腿就走。如此没有一点转圜余地的坚决,路非只能眼睁睁看她越走越快,消失在他视线里。他想,竟然就这样结束了吗?她拒绝好好告别,拒绝再有任何拖泥带水,不要一点关于未来的许诺,所有的反应完全是孩子式的愤怒与负气发作,让他完全无能为力。

隔了大半个月的一个周末,路非突然接到辛笛的电话,她语气急促地说:“路非,你赶紧去市郊的交通支队一趟,把辰子接出来。”

“出了什么事。”他匆匆跑出宿舍,一边问。

“她刚给我打电话,好象和人去飙车,前面有人出了事故,交警赶过去把他们全扣留了,好多未成年的小孩,都要家长去接。我这会刚上火车,去南京领奖。你帮我去接她吧,千万别告诉我爸妈,要不又得骂她了,她最近情绪挺古怪的,大概快高考,压力太大了。”

路非问清地点,叫了出租车赶过去,果然那边交通中队院子里停了上十辆颜色型号各异的公路赛,而一个大办公室沿墙根站了一排足有二十来个少男少女,辛辰也站在一边,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前方。一个队长正坐在训几个家长模样的人:“太不负责任了,有钱也不能由着小孩这样胡闹,买好几万的摩托跟人飙车玩,我看最好把你们全拖医院去,看看那两个小孩现在伤成什么样了才知道害怕。”

那几个家长自然是点头不迭,连称回去一定严加管教,签字将各自孩子领走。

路非跟一个交警说来接辛辰,哪知道对方毫无商量地说只能父母来接,同时不客气地讲:“这些女孩子个个鬼灵精,刚才已经有两个男孩子冒充表哥哥哥来接人,全让我们赶走了。我们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关键是叫家长来接,对他们负责。”

路非无可奈何,只能出来打手机给在这边工作时的最后一任秘书,那人当然马上赶了过来,找了中队领导,辛辰被顺利领了出来。

路非和秘书告别,谢绝他送,带了辛辰出来,辛辰转身就要走,他一把拖她站到交通中队门处的宣传栏前:“你好好看看这些照片再说。”

宣传栏上贴的自然是各类交通肇事的现场照片,惨不忍睹。辛辰停止挣扎,直直地站在那,脸色惨白地看着,咬着嘴唇不做声。

“你到底想干什么,小辰?今天学校应该有课吧,你又逃学,和这帮人一块鬼混,我已经跟你说了这样很危险……”

“和你有什么关系?”

路非彻底被激怒了,厉声说:“好吧,和我没关系,你的生活终究是你自己的事情,不是我的责任。可是你看你的行为,算是能对自己负责吗?”

辛辰转过头,没有血色的面孔衬得眼睛越显幽深明亮,仿佛有两簇小小的火焰在瞳孔中闪动,良久她开了口,一字一字清晰地说:“我不会稀罕当任何人的责任。”

辛辰转身走了,下午的阳光直射下来,她笔直地走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拖在身后。路非看着她的背影,放松紧紧握住了拳头,刚才满腔的怒气突然烟消云散。

他当然不是为她的不理睬生气,他的怒意更多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发。他对自己的决定充满质疑,她到底还是一个心理脆弱的孩子,他却对她越来越不宽容,不知道是被她那样强硬的姿态刺激,还是离别带来的痛楚慢慢以另一种方式占据了他的心,让他再没有以前的耐心和温柔。

接下来,路非不得不准备护照签证,经常往返于本地、南方父母那边和北京之间。他打电话给辛笛,辛笛告诉他,辛辰最近倒是很安静,再没出去和人玩危险的摩托车,他才略微放心。等他拿到签证从北京回来,辛辰已经结束高考去了昆明她父亲那边。

路非出国前最后一次见过辛辰,仍然是不欢而散,辛辰撕碎他留的邮箱,清楚明白地告诉他,她不准备等任何人,也不想收到邮件。他能清楚看到她眼中的伤痛,可是她拒绝别人用任何形式去抚慰,宁可任性地纵容自己加深那个痛。

也许他姐姐说得是对的,他们确实需要各自成长的空间;也许时间能帮助她接受现实。他只能黯然踏上北上的飞机,透过舷窗看着下面渐渐变小消失在流动不定云层下的那个城市,他想,不知道三年以后,再见到她,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他完全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七年,光阴如流水般逝去,带走的与留下的同样让人惆怅,而时间差不多改变了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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