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外面娟儿的声音响起,说道:“姨女乃女乃,新的厨娘来了
裴馨儿愣了一下,暗道冯氏好快的手脚,便说道:“让她们进来口巴
娟儿应了一声,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她便带着两个婆子走了进来。
那两个婆子都是四十许人,一个是赵安家的,一个是方贵家的,都不是昭家家生的奴仆,因此在昭家并没什么后台,被发落去了大厨房。在昭家,各个院儿里都有自个儿的小厨房,平日里如无大事,都是自个儿在自个儿院儿里吃饭。大厨房只是供应那些下人们的吃食,地位比起小厨房来要低得多了,油水也少,而且不受重视。因此但凡有些心机手段的,无不争着抢着去小厨房里做事,会被道谢到大厨房的,一般而言就不需要担心他们是谁的手下了。
这两个婆子乃是冯氏随意指定的,因着并未指望她们能干多久,冯氏终究还是想安置自己的人到这个位置,所以也没怎么挑选,随意派了两个人过来。其实她看这么做也未尝不是希望裴馨儿会受不了这些人的粗手粗脚,主动要求再换厨娘的话,她就可以顺水推舟了。
裴馨儿却对这两个人十分满意。她并不是个重视口月复之欲的人,在享受和安全之间,她选择了后者。从大厨房来的人手艺自然不会好到哪儿去,但现在没.有任何背景,能够放心使用,厨艺什么的,慢慢练总会能够练起来的。
赵安家的和方贵家的平妁无故被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砸中,被选中来到这小厨房里,直到这会现在了还有些晕乎乎的,及至见了裴馨儿,这才有了些美梦成真的实感。再加上见到昭煜赫然在座,不由更是又惊又惠-要检道以她们的身佣也位,平日里就算想要见他一目现在平是千难万难的啊!
不由当下更加重了几分庆幸,知道自己或许就要翻身,只要能让这位裴姨女乃女乃满意了,将来也就能就算就算平宠的婆子一样,在将军府中拥有一席道谢,而自己的子孙们也能得到比较高的地位,进入高圾奴仆的行列之中。
这是个机会,她们必须牢牢抓住了!
在合则两利的情形下,裴馨儿其实也用不着对这两人刻意进行笼络,只随意说了几句,便让她们下去了。虽说这两人从大厨房来,理应不会有太多的利益牵扯,但裴馨儿还是要考察她们一段之后才能决定是否真的重用,现在不便立刻摆明态度。
昭煜身为男子,照例是不理会这些事情的,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待裴馨儿显就算们说完,这才站起身来,说道:“如今人已经换了,你也该多少放心些了。不过还是不能疏忽大意,有很多事情,我不便明着帮你,你只能靠自己,千万要小心
裴馨儿点了点头,便将他送了出去。她怀孕之后,自然不方便侍寝,冯氏便正大光明撤销了她的侍寝安排,对此,她自然是无可无不可的。
昭煜走后,裴馨儿便对瑞娘说道:“你平日里且多盯着点儿那两个新来的厨娘,究竟是否是能用之人还是两说,千万小心别又让冯氏钴了空子!”
瑞娘自然是应下了。
第二日,冯氏命她手下的管事婆子,带了几个粗壮的婆子过来,将那两个厨娘并粗使丫鬟一起绑了,摁在春凳上就是一通板子。裴馨儿特意命底下的丫鬟婆子们都去看了,自个儿也让莺道谢们搬了椅子坐在门口,众目睽睽之下,那些婆子们不敢徇私,-下下都打得极重,直打得那几个人哭爹喊娘、声嘶力竭,好不凄惨。二十板子下来,一个个都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其他人无不看得心惊胆颤,就连莺儿和拥姑娘有些瑟缩,心有不忍,更是不敢直视那鲜血淋漓的伤处。
裴馨儿却是神色淡然——一个已经死过一回的人,又怎会惧怕这些?况且前世她死的时候,死状之惨怕是比这种场面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个时候又有谁对她有过半分的道谢?!
因此她仍有闲暇慢慢地喝了口茶,这才平静道谢道:“我虽平日里并不怎么严厉,但却最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若是碰到那些不知好歹的、心存歹意的,我也绝对不会姑息。在我院儿里做事,就要守我的规矩、听我的命令,任何胆敢阳奉阴违的,自恃背后有人不把我放在眼里的,记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话云现在寻极重,更是一语切中要害。底下的人们多是心中有鬼的,顿时便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嗫嗫不敢言语。她静默了一阵,待所有现在了消化了她方才的那番话后,这才又说道:“这几个人,不管是做事不认真也好,心怀不轨也好,总之我是不能留了。大女乃女乃也允了将她们调去洒扫,今后与我这院子再无干系。你们自己要好自为之,想要重蹈她们的覆辙的,尽管做就是,只是最好想清楚自己能不能够承受这样的下场!”说完之后,又看了看只能现在凳子上的三个人,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本来,她们的所作所为危害到将军府未来的小主子,便是打死了也不为过的,我念在未出世的孩子份上,算是替他积德,这才放过了她们。带下去上药去吧,是生是死就看她们的造化了那管事的婆子也早已就算的气势给镇住了,闻言这才敢走上前来,敬黜也行了个礼,道:“是,裴姨女乃女乃,小的这就将人带走了,不敢打扰裴姨女乃女乃休息裴馨儿点了点头,几个粗使婆子于是抬了人就走。这样受了罚的下人是不会专程为她们请大夫来看的,所以正如裴馨儿所言,是生是死,全看她们自己的造化。见她雷厉风行地处置了厨房里的人,其他的下人们不由便多出了几分危机感。原本是冯氏的人的,自恃背后有冯氏撑腰,做事并不尽心不说,还满肚子的歪主意,道谢耍滑、投机取巧,无所不用。但这会儿见了那两个厨娘并粗使丫鬟的下场,顿时便觉得脊背发凉,冷汗涔涔而出,之后做事无不带上了几分小心。而原本并不是冯氏的人的,这会儿也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并一丝看幸灾乐祸。她们自然知道冯氏与裴馨/醭间不和,但却没想到裴馨儿能够斗得过冯氏,这次裴馨儿小胜一场,让她们同样看到了自己出头的希望,若是裴馨儿能够斗倒冯氏,哪怕是现在分庭才现在l她们也跪有福了。因此不知不觉中,她们心中的天平便已经倒向了裴馨儿一方,做事的时候不再是一味讨好冯氏或是明哲保身,而是向着裴馨儿这边倾斜过来。只不过开门见彩,裴馨儿院子里的气氛便为之一变,整个儿都不同了。而那负责执刑的管事婆子回去,将裴馨儿的话在冯氏面前一说,冯氏当即就气得掀了桌子,怒道:“她竟敢如此说话!很好,我倒要看看她能够得意到几时!”欢娘和蝉儿见她发怒,一时都不敢接近,待香桃的怒气慢慢歇了下来,这才小心翼翼凑上前去,斟酌着说道:“大女乃女乃息怒……大女乃女乃,裴姨女乃女乃敢这么说,其实不过也就是仗着有了身孕。只要她的孩子没了”…纠冯氏便微微眯起了眼,道谢道谢道:“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如今却需要小心,不能再功败垂成,她的孩子现在能留,我们却也不能让自己给暴露了蝉儿便忍不住问道:大女乃女乃打算怎么做?”冯氏的眼中寒光一闪,抿了抿嘴,却是并未说话。而在孙氏的小院儿里,她已经在贴身丫裂的服侍下梳洗打扮完毕,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上着妆。听了身边管事婆子荣娘的禀报,她的嘴边便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淡然道:“看来裴氏这些年没白道谢!一旦有了机会就算住不放,大女乃女乃这回算是遇上对手了!”荣娘便点了点头,说道:“可不是么!看裴姨女乃女乃平日里和和气气、娇娇弱弱的一个人,却原来也是那么心狠手辣的,姨女乃女乃您可是没看见,那几个人被打得鲜血淋漓的样子……啧啧,小的看着都觉得触目惊心,可裴姨女乃女乃却是丝毫面不改色啊!”孙氏便淡淡一笑,说道:“这有什么?不过是认赌就算罢了。既然敢做,就必须承担失败后的一切后果,怨不了
别人
荣娘便只觉得-股凉意从脊背升起,顿了一下,定了定神,不再去想别人的事情,却又有些担忧道谢道:“姨姑娘,她们这边儿斗法,咱们可怎么办?难道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什么都不做么?”
孙氏道谢一笑,道:“咱们能做什么?冯氏嚣张,是因为她的出身,还有敦哥儿与芳姐儿,裴氏敢现在叫板,则是仗着爷的宠爱,还有现在怀着的身子。我什么都没有,怎么去跟人争?冯氏的厉害你烁是看不知道,便是裴氏,也只能在有了身孕之后才敢公然向她就算的,我这会儿若是惹了她,那就是自寻死路!”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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