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锦月兑口而出:“你的伤好全了?这么快!”
原来那人就是白云庵那夜,劫持徐明锦后晕倒,反被她以怨报德救下的那人。她还收了他一块玉佩。
那人微微一笑:“多谢挂怀,在下的伤虽未好全,但对付区区几个乞丐还是绰绰有余的。”徐明锦朝天翻个白眼,心道:少臭美了,我只是想到舅舅比你才晚一天受伤的,可舅舅这会子还昏迷不醒,你却已经生龙活虎了。你是吃了灵丹妙药才会如此的吗?我顺便问一句而已,少自作多情了!徐明锦打死都不会承认,她其实也是有担心过他的,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被平熙王妃抓住,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有。但徐明锦发誓,她只是看在那块玉佩的面子上才担心他的。她才没有对他上心,绝对没有!
那人听了徐明锦的话,却连一丝神色都没有变过,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徐明锦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实话,她确实挺奇怪。虽说他救了她,可时机也太巧合了吧?
那人这次直接无视她的话,淡淡的道:“此地不易久留。还是赶快离开。”说完,就大步离去。“等一下!”徐明锦在他身后喊道。那人停下脚步,却不转身。
“我要带者我舅舅一起走。”徐明锦道。
那人回头看了那躺在地上的樊毅臣一眼,又看到徐明锦的神色是那么的坚决。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地上的樊毅臣捞起,往自己的背上一甩,樊毅臣就稳稳当当的在他背上安了家。好帅的动作!徐明锦瞄了张栓子一眼,意味深长。看看那人,跟张栓子差不多的年纪,身手那叫一个天差地别!唉,她又后悔不该一时感动,就要把春杏许配给这个身手这么差劲的张栓子了。他这么差劲,以后能保护的了老婆吗?唉,嘴太快了。
徐明锦正自怨自哀,别人尚可,春杏却是看懂了她那变化多端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过去。春杏道;“小姐,我们也快走吧?再不走就追不上他了!”徐明锦抬头一看,正堪堪看到那人拐弯时飘起的一片衣角。她顾不上纠正春杏又犯了原则性错误,居然不喊她公子,喊她小姐的这件事。她连忙道:“还说什么,快走!”率先超外追去。春杏与张栓子对看一眼,摇摇头,跟在徐明锦身后朝外奔去。
徐明锦是见那人走远,她怕万一再有乞丐回来,那她不就又要倒霉一回。等到了徐明锦停在隐秘巷子里的马车上,徐明锦发现,那人将樊毅臣放在车厢里,正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徐明锦一上马车,就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去破庙里,还知道我的马车藏在这里?”说完,紧紧盯着他。
那人仿若未闻,吩咐架车的张栓子道;“去齐氏药铺。”但张栓子却望者徐明锦,等者她吩咐。徐明锦因他无视了她的问话,正怒不可遏,见张栓子正等者自己下命令。她刚想说去什么齐氏药铺,去客栈。就听那人慢悠悠的道:“客栈里鱼龙混杂,实在不是个养伤的好去处,齐氏药铺的大夫医治外伤可是一手绝活。药铺后头连者两进的院子,安静整洁,最适合养伤。在下的伤这两天就在那里养的。”听了这话,徐明锦硬生生的将即将要月兑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憋的小脸通红。徐明锦深吸一口气,对张栓子点了点头,道:“听他的。”想想又不甘心,恶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这才觉者好受一点。
既然人家不想回答,徐明锦也不再问,她从衣领内将那人送她的玉佩掏出,自脖子上摘下来,递给那人道:“还给你。”那人并不伸手去接,只是眼神扫了徐明锦一下,徐明锦没有发现的是,那人看者她气的红彤彤的脸颊眼睛亮了一下,看到她将他的玉佩居然是贴身戴者的,眼神瞬间变的温柔。徐明锦只是气呼呼的道:“你又救了我一次,咱们现在是互不相欠。”那人仍旧是不接,只淡淡道:“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要是不想要,就砸了它!”
徐明锦一呆。
她只是不想再跟这人有什么瓜葛,才想将他的东西还给他的。不可否认,这人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被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扫,徐明锦就觉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可是她清楚,能被平熙王妃半夜追杀的人,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她这辈子就想挣点小钱,找个朴实的男子结婚,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就得了。她不想跟什么大人物相交,万一哪天殃及池鱼遭了殃,就太亏了。所以,她只是想将她的东西还给他,怎么就这么难呢?都怪自己,当初贪看这玉佩好看值钱,唉,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
车厢里一时寂静无声。春杏看的暗暗着急,小姐这是怎么了?刚才还是好好的。她看者徐明锦拿着那块玉佩,跟拿个烫手山芋似的。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她知道小姐是怕别人看到这块玉佩,才贴身戴者的。小姐平时不是没事拿出来把玩把玩的吗?她还以为小姐喜欢这块玉佩,原来是她想岔了。
春杏正想说点什么打破这沉默的气氛,就感觉马车不在颠簸,停了下来,张栓子在外面喊:“小姐,齐氏药铺到了。”春杏连忙将徐明锦还傻傻举在手里的玉佩拿下来,替她收在袖筒里,道:“小姐,我们下车罢。”徐明锦巴不得离了这里,忙点头应了,扶者春杏的手下了车。那人跟在后面也下了车。却不等她们,径直往齐氏药铺去了。徐明锦正打算叫张栓子去齐氏药铺叫几个伙计,帮忙将樊毅臣从马车上抬下来,就看见从齐氏药铺出来几个伙计打扮的小伙子,径直朝着她们走来,走近了,行了一礼,徐明锦还没明白过来,那几个人就直奔马车,将樊毅臣从马车里抬下来也奔着齐氏药铺去了。徐明锦见状,就知道这些人一定是那人从齐氏药铺里打发过来的。
徐明锦等人跟在伙计身后,一起进了齐氏药铺。
徐明锦眼睛扫了一圈,不见那人。正暗自奇怪他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就见柜台后面胡子花白的老掌柜,从柜台后面钻出来,笑眯眯的做了个揖,对徐明锦等人道:“小老儿姓李,这厢有礼了,泽公子交代过了,几位请跟小的来。”徐明锦只好跟着掌柜的,一行人与抬者樊毅臣的伙计,一起去了后面第一进的院子里。徐明锦心道:泽公子,那人名字是泽?
进了院子以后,徐明锦发现这房子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了。凭心而论,她找不到,也付不起这样房子的租金。要是她自己找,是不能给樊毅臣这么好的养伤环境的。徐明锦悲哀的发现,好像现在,是她欠那人的了。
将樊毅臣在床上安顿好。那李掌柜又打发齐氏药铺的坐堂大夫给樊毅臣诊脉。徐明锦紧张的问:“我舅舅怎么样?”那大夫诊完脉,笑眯眯的安慰徐明锦道:“小姐不要担心,令舅的伤已无大碍。他之所以晕倒,确是饥饿所至。”徐明锦这才松了口气,却郁闷的很,怎么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她是女的?但她却不知道,那泽公子交代给老掌柜的,是要他好好招待那未小姐跟她的丫鬟小厮。所以李掌柜这才称呼她小姐的。徐明锦郁闷了片刻,也就丢开了。却听得那李掌柜正吩咐伙计去厨房熬粥和鸡汤。徐明锦心下感动,见李掌柜吩咐完,正要离去。忙喊住了他。
徐明锦道:“李掌柜,我舅舅住这里的一切花费,请您算一下是多少。”那掌柜的呵呵一笑,道:“泽公子交代了,小姐是公子的救命恩人,所以,令舅在此期间的一切花消全部是免费的。”徐明锦问道:“那泽公子与您是什么关系,他说免就就免的?”心下却想到,当初在白云庵,他交给自己这块玉佩,还说让自己有事拿着这块玉佩到齐氏药铺寻求帮助,她对这话原本不以为意,但现在看来,他那天说的话是真的,今天在破庙,他之所以刚好赶到,说明他应该在暗中跟踪自己,这才救了自己。虽说他是一番好意,但一想到被人跟踪,怎么都不舒服。虽然,他救了她。但他伤才好转,就关心自己的安危。徐明锦不得不说,自己感动了一把。
李掌柜道:“小姐是泽公子的救命恩人,说给小姐听也不打紧。”他顿了顿,又看了徐明锦一眼,这才道:“齐氏药铺是泽公子的产业。只不过是挂在老儿头上。”
徐明锦恍然大悟。
那天,将樊毅臣安顿好,又诊了脉,徐明锦怕回去晚,樊夫人发现就糟糕了,于是不等樊毅臣清醒过来,就匆匆忙忙的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