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好多事我都忘了,但就算没忘也不可能有什么秘密账户啊。更别说什么宝藏……”
宋东元蹲到地上挠着头,想了又想,突然站起来。“等等,想起来了,我埋了几十根金条!”
“在哪?”穆方眼睛也亮了。
“在……”宋东元刚要说,瞅了瞅穆方,又把嘴闭上了,转而把信递了过来。
宋东元道:“金条是并购另一个大公司时埋起来的。当时一是为图个好兆头,再就是担心最后赔进去,能给儿孙留下点财产。埋金条的地方很安全,没其他人知道。
只要你把信送给我娘,我就告诉你金条在哪。”
“狡猾的家伙。”穆方哼了一声,道:“帮你先送信也行,但我怎么相信你没撒谎……”
穆方话音未落,就隐约听得冥冥中响起一个声音。
…………
信件:儿子的道歉。
报酬:黄金6998.4克。
寄信人:宋东元,8年幽魂,男,卒年52岁。
收信人:刘素珍,20年幽魂,女,卒年63岁。
…………
穆方愣了下,这才想起来,邮差的任务和天道相关。只要完成,就算宋东元不说,天道也会告诉自己黄金在哪。
确定宋东元的话可信,穆方马上就开始在心中算起了账。
刚才好像在一楼晃悠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个牌子上写着今日金价303。如果四舍五入把黄金按7000克算,金价按300算,那就是……
210万!!!
就算还有其他原因造成的误差,也得有两百来万啊……
穆方算别的不行,就算钱算的快,呼吸一下急促起来。
“老弟,老弟……”宋东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担心招呼了两声。
“啊?”穆方缓过神,一把夺过信件。
“这单生意我接了!”
……
契约达成!!
……
冥冥中的声音再度响起,一个血红的诡异邮戳凭空出现,砰的一声印在了信封上。
与此同时,穆方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震了一下。
随后穆方下意识的一翻手,信封在手掌上消失。但同时,脑海之中出现一个识海空间,信封静静的躺在那里。
老薛没说过这些细节,但强调过。一旦契约达成,邮差便要将信件送达。在完成现有任务之前,无法再接新的任务。
“拜托了。”宋东元向穆方鞠了个躬:“我母亲是在市人民医院病逝的,您可以试着去那找找她。”
寄信的‘灵’未必知道收信的在哪,上次给李向秋送信,地址是老薛写上去的。正常情况下,天道也不会告知对方的所在,得需要邮差自己去寻找。
不过现在穆方也没操心那个,眼前都是金条和钞票在晃,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开心的穆方没注意到灵目已经消失,更没注意到窗外正站着一群人,用异样惊恐目光的看着他。
………………
韩青青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因为好朋友的自杀心情抑郁,不想闷在家里就跑到商场散心。难得相中一款bra,谁想到刚月兑下衣服还没等试穿呢,就撞上一个臭流氓。
顾客在换衣服的时候被流氓胸袭,商场方面肯定难辞其咎。面对值班经理的诚恳道歉,韩青青很痛快的表示:
一不需要商场赔偿,二也不需要警察叔叔上门。只要把那个流氓交出来,让自己爆k一顿就行了。
韩青青觉得天经地义,但经理有点为难。
流氓事件已经够喝一壶的了,要是再闹出人命自己也就不用再在这干了。商量了半天,在韩青青保证不使用工具的前提下,经理才勉强同意。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杀过来,正从窗户看到穆方在里面发疯。
穆方跟宋东元对话,可其他人看不到。在其他人看来,穆方就好像一个人在那表演话剧似的,活灵活现。尤其是最后流着口水傻笑的样子,再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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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不是真有病啊。”
“是啊是啊,我看没准是狂犬病……”
几个保安本来还想在美少女面前表现一下,可看穆方那副德行,都在心里打起了鼓。
对付流氓咱们兄弟不怕,可对付精神病就不行了。尤其眼前这个还在流口水,没准有狂犬病,专业可都不对口。
经理也有些为难,试探性的对韩青青道:“韩同学,你看这情况……还打么?”
要是韩青青还说打,经理琢磨着得先找嚼子把穆方嘴给封上。
韩青青也有些犯嘀咕,犹豫不定。
经理连忙趁机劝道:“我看这小子就是个神经病,你看他那衣服,羽绒服都是不知多少年的老款了,里面的毛衣也都开线。还有那鞋,底子都是抹平又钉掌的。呦,刚还没注意到,你看他脸上还有道疤……没准是从哪个村里的二流子跑到市里来了……”
穆方这身行头的确有年头了,一直舍不得买新衣服,不是穿老爸的就是两三年没下过身的。韩青青看来看去,突然感觉有点鼻子发酸。
看看穆方的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说不定就是家里贫困,吃不上饭又上不起学,营养不良又没接收什么教育,导致脑子不灵光。想想也是,哪有大白天往更衣室里闯的流氓,一定是傻子。
“算了吧,他也怪可怜的。”韩青青一通脑补之后,反而开始同情起穆方了。
“小姑娘就是心善……”本就怕担责任的经理大喜过望,忙舀出了自己权限内的最大诚意,以防韩青青反悔变卦。
既然决定放那小子一马,韩青青也不再客气,照单全收。连男朋友还没有就被吃了豆腐,再不捞点精神损失费,也太对不起自己的一对小白兔了。
穆方并不知道自己刚刚逃过一顿**,还在那咧着嘴继续傻笑,眼前全是金灿灿的金条在转……
……
穆方的黄金梦没做太久,就被保安们套上麻袋从后门扔了出去。穆方丝毫不恼,从麻袋里爬出来后还高兴的跟保安们挥手再见。
看着穆方那屁颠屁颠的臭美样子,保安们越发确信这小子是个神经病无疑。
但穆方现在才不在乎是不是被当成神经病,只等着明天送信舀黄金。
穆方想的挺好,可等回去之后跟老薛说了之后,却被泼了一盆冷水。
“人死之后未必会留在原处,刘素珍不一定在医院。”
“这个我知道。”穆方不以为意。“但这可是宋东元说的,他会不知道亲妈在哪?”
老薛不屑的哼道:“那你去找宋逸来问问,看他信不信他亲爸天天在女厕所里蹲着!”
“这个……”穆方没话说了。
“如果收信的那么容易找到,你这个邮差未免也太轻松了……”老薛掏出个烟斗,点着了吧嗒两口。
人死之后,因为不同的原因,会滞留在不同的地点,在投胎转世之前都难以移动。就像宋东元一样,只要他还留在人间,就离不开东元商场。刘素珍虽然已经死了二十年,但也肯定一直在某一个地方。只是这个地方在哪,就没那么容易确定了。
可能在医院,可能在家里,也可能在坟地,甚至有可能因为惦记买菜,而在某个菜市场徘徊。‘灵’的执念看似简单,但找出来却非易事。
这混账师父也不事先说清楚,这下可麻烦了。黑水市这么大,谁知道刘老太太在哪个旮旯跳广场舞。早知道就跟宋东元多聊聊,最起码能知道刘素珍平时爱去什么地方,至少也能画个范围。
可现在想回去再找宋东元打听也有点困难。一是不知道那老小子在哪个女厕或更衣室猫着,再就是刚刚被当成流氓扔出来,肯定已经是商场保安的重点监控对象。要是再看到自己到女厕所和更衣室外转悠,就算不送派出所也得被胖揍。
算了,还是先去市人民医院看看,就算找不到刘素珍,医院的‘灵’肯定也不少,说不定就能打听到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