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道清,根本就不结巴,现在俨然一个结巴。请使用访问本站。此人那么高的身份,现在在黑明王的面前,就跟一个吓坏了的孩子一样。
黑明王,冷笑了几声,说道:“哼哼哼哼,难道你刘道清还认不出来吗?”
“阁阁下……当年……没没有死?”刘道清不知眼前之人,是人还是鬼,更加的害怕起来。一时间浑身颤栗,语不成声。
“我堂堂黑明王,岂会轻易死于尔等之手?”
“明……明王!……”
“当年,就在这,还恰巧就在这个时候,千人联手轮攻,有你刘道清一份啊!”
刘道清点了点头,这时候也镇静下来了,于是他一仰首,沉声说道:“阁下尽管动手吧,我姓刘的认了,皱皱眉头我都不是好汉!”
“你,三年前是不是在森罗堡附近道旁,救过一个少年人?”
刘道清愣了半晌,才期期地道:“好像,是有这回事!”
“嗯!为了这个,今天本王暂且饶你不死,你赶快逃命去吧!”
刘道清倒被这意外中的意外惊呆了,栗声说道:“为……什么你要放我走?”
“那少年与本王颇有渊源!”
“啊,但阁下今夜诛杀千面人,等于是救我刘道清一命……”
“别的就甭说了,你赶紧走,离开此地,远走高飞,别让本明王再碰上你。”
刘道清深深瞥了这神秘而又恐怖的人物一眼,弹身消失在浓稠的夜色中。
古陵霎时又恢复了死寂,只多了几具尸体。
景玉心里很难过,他觉得不该如此对待救命恩人,但,师命在身,他没有别的办法,这样做已经算是多少有些违命了。
漫天的星斗,此时约莫已经是深更半夜了,站在山头遥望那远处的洛川城,灯火阑栅,景玉心想,此刻回城投店,多有不便,干脆在此地渡过这半夜吧!
于是,他寻了个干净背风的地方,改回本来面目,闭目跌坐而调息。
天明之后,他下了耳苍山,在城郊小店打尖,想起自己这一身装扮,如果步行,的确有些不伦不类,若有匹坐骑才好。
心念之中唤过小二道:“小二哥,骡马市在那里?”
“呦,公子,您要买坐骑?”
“正是!”
“啊,看您的装束应该是个富家公子,此时在市面上,估计您很难碰到好牲口,小的介绍公子一个去处!”
“哪里?”
“出店往北行,约莫五里路,有个大牧场,那肯定能挑到合意的牲口。”
“多谢小二!”
“呦!大爷!不敢当!”
景玉打尖已毕,付帐出店,照小二的指示,朝西北方向行去,渐走渐觉荒僻,不久,一座围着木栅的马场呈现眼前。
景玉快步奔了过去,只见栅内人嘶马吼,简直是乱作一团,栅门是虚掩的,却不见有人。景玉推门直入,那些人只顾圈马赶骡,没人理睬他,没奈何,直朝中央房舍而去。
一个黑衫中年,双手插腰,站在屋前,满面愁苦之色。
景玉上前一拱手,道:“管事的在下这厢有礼了!”
那中年人转头望着景玉,赶忙一点头问道:“呦,您这是有事?”
“在下想买匹坐骑!”
“嗯?什么坐骑?你是说买马?”那卖马的掌柜本就不是个文化人,因此不明白景玉那文邹邹的话。
“啊!没错老板,我就是要马。”景玉忽然也明白过来这一点,微微一欠身说道。
“这样吧,朋友,您看中哪一匹,直接牵走算了!”
景玉一听就是一愣,愕然道:“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黑衣中年皱紧眉头道:“唉,咱这个马场,现在就要关张了,这些马是给钱就卖,都卖给马贩,你要是就要一匹的话,直接奉送就是了。”
“啊,啊?做生意焉有赔钱贱卖之理?这是为什么啊?”
“唉,我们也不想!这是我们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宝马良驹,搁到马贩子手里,都是当拉货的牲口。无奈啊,这是主人之命!”
“哦?不知您家主人尊姓大名啊?”景玉就感觉这个主人绝非寻常人家,必是世外高人,否则,绝不可能这般视金钱如粪土,把宝马良驹都打包贱卖,这可是闻所未闻的。
“唉!您看,他从那边来了!”
景玉转身一看,一骑骏马,飞奔而至,转眼到了跟前。
那中年人忙迎上去,接了马僵。来人是一个虬须老者,身着宝蓝团花员外衫,头戴同色员外巾。
老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景玉一眼,道:“这位是谁?”
中年汉子忙躬身应道:“唉,老爷此人是来买马的!”
“随便他拣一匹好了,连鞍辔都一律奉送!”
“是!老爷。”
景玉看着这张脸,越看越越觉得眼熟,他忽然间想了起来,这不正是昨天晚上见过面的刘道清嘛!自己的救命恩人啊!只不过,昨日天色太暗,没有看清楚,这回是个大白天。
就凭昨夜自己那几句话,便动了他在洛川城的根基,看来他是准备远走高飞了。当下,景玉就觉得是激动万分,但受了师父三年的薰陶,基本上是已经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了。
他迅速的作了一个决定。
刘道清根本就认不出景玉,因为三年前景玉被救时是在夜里,而且是在极端狼狈的垂死状态中,而现在的景玉俨然就是一个俊朗而又萧洒的书生,说什么也认不出来。
“冯管事,马匹的事之后,赶紧回庄子里来,钱的方面也别计较了,给钱就行!”
冯管事闻听此言,脸都皱到一块去了,哭丧着脸说道:“是!可主人您干嘛这么急着搬迁?咱们搬家,慢慢般不行吗?您看,眼下这大好的基业毁了一半,奴才们看得真是心痛啊!”
“唉!事情*到这了!我现在还得进城,看看钱庄布号的变卖情况怎么样了。这地方就完全交给你了。冯管事你多辛苦些,赶紧把这里料理了!”
“主人您说的是哪里话,这是小的份内事,只是……唉!”
景玉听到这心中是更加歉疚万分,当下上前一揖道:“敢问员外贵姓?”
刘道清正准备忙,没工夫搭理景玉,于是随口说道:“老夫姓柳,小友自去拣马罢,恕老夫不能奉陪。”
景玉当即灵机一动,开门见山的说道:“前辈可是昔日的刘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