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望着“酆都使者”的尸体,简直是怒火中烧,真想鞭尸以泄恨!但是想到人已经死,毁尸有违天和,也非正道武人之所为。请使用访问本站。
他想了想,沉声道:“咱们干脆放把火连茅屋烧了吧!”
穆禹点头道:“也好,这样干净省事!”
火光熊熊之中,二人离谷出山。
途中,穆禹道:“老弟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景玉忽然想起那白衣少女所托之事,说道:“小弟在谷城还有点事要办。”
“然后呢?”
“北上。”
“愚兄我准备走南漳这条路,那我们到洛川再见了!”
景玉心内暗忖,你怎知我要赶赴洛川?
口里却应道:“好,我们洛川再见!”
出了山区,两个人分道扬镖。
一个向东,一个朝北。
景玉想起了自己的家乡正离此并不远,据柳道谦说,已经成了废墟,该不该顺道去凭吊一番呢?
一股难言的冲动,使他不期然地改变路线,直奔隆中山。
在乡野人家借宿了一宿,次日天明,隆中山在望,他不禁又踌躇起来,不知道确切地点,如何去寻昔日家园呢?
他想,附近祖居的人家,可能会知道,不妨打听一下。
想到这,眼见山脚下有户人家,犬吠声中,一个老农开门出视,见到景玉的装束,不由得就是一愣。
景玉上前一拱手说道:“老丈请了!”
“哦!这位公子你是……迷路了么?”
“啊!小可要向老丈打听一户人家”
“哦!什么样的人家,老夫世居此地,周围数十里没有不知道的!”
“小可想打听一户姓景的人家!”
就见那老农把眉头一皱道:“姓景?这附近没姓景的啊!”
景玉心头一沉,当时觉得心灰意冷,无意中说道:“是十多年前居住在隆中山下的。”
老农把景玉上下打量了一遍,歪着头仔细的想了想,突地大声道:“有!有!有这么一家人,十多年前,老夫与位景员外还很熟的,唉,只可是,这家人已经……没了!”
景玉心头一惨,强装出一丝惊诧之色,道:“啊!怎么没了?”
老农叹了口气道:“谁知道,据说是遭了火灾,烧得片瓦无存,以后没再见到一人,可能是迁居别处了,又或许……都遭了劫,唉!景员外是个好人,这一带乡里都得过他的好处……”
景玉心在滴血,口中说道:“失火!”
======谁知道这其中的血泪辛酸?
谁知道这惨绝人寰的故事?
“老丈,还有遗迹可寻么?”
老农疑惑地望了景玉一眼,道:“敢问公子您贵姓啊?”
景玉强行抑制住伤悲,说道:“小可也姓景,与这家人是远房亲戚,很久没有来往了,小可是奉父命探访!”
“啊!这就难怪了,景家庄由此顺山脚行去,约莫五里,附近没人家,有一大片古树林,林后便是,极易辨认。
“多谢老丈指引!”说罢景玉掏出几锭银子强行的塞给老人。
那老人家哪里肯收,一个劲的固辞不要,可是执拗不过景玉,只得拿上。刚要开口让景玉入宅中吃茶,哪知道一转眼的功夫,那景玉已经踪迹不见。
景玉按照那老农的指引,顺着山脚飞奔而去,五里距离,转眼就到,果然看见一大片古树林,出现在眼前。
他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这是他出生之地,因为当时岁数太小,一切已经没了记忆,对眼前的景象是完全陌生。
转出树林,就见杂树横生,野草长的比人还高,风吹草低,隐约可见墙基石脚。
这就是梦中的家园啊!多想有一个自己的家。
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他似乎是看到一片整齐的房舍,然后是一些血肉模糊的尸体,火光,剑影……
一切消失了,剩下一条灰色的身影,立在茂草业中。
注视了良久,景玉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幻像!而是一个真正的人。
景玉的心头为之一振,简直是思绪万千,不错,是一个人,就好像石像般矗立在那里,背对着这一方。
再仔细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灰衣老人。
奇怪,这老人来此作甚?
景玉轻咳了一声,缓缓移步,走了过去……
灰衣老人没有回身,冷冷喝问道:“什么人?”
景玉沉声应道:“在下‘买马人’,阁下是何方高人?”
灰衣老人回过身来,就见那老者二目如电,使得景玉心头又是一震。
只见这老人,年在五十之间,一袭灰布衣,长及膝盖,美须髯飘拂前胸,貌相极为威严。
“你……就是新进出道的‘买马人”?”
“正是!”
“来此所为何事?”
景玉心念一转,道:“奉命拜访此间主人,但已成了废墟。”
“你奉何人之命拜访此间主人?”
“奉家师之命!”
“哦?你老师是谁?”
“这一点请恕我难以奉告,还不知道前辈您的尊姓大名?”
“老夫来历不说也罢,你拜访这的主人所为何事?”
景玉心念一连几转,平静地道:“在前辈未说出来历之前,晚辈无可奉告。”
灰衣老者冷厉的目光在景玉面上一连几绕,突地哈哈一笑道:“老夫知道你的来历了!”
景玉不由吃了一惊。沉声道:“前辈知晚辈是什么来历?”
“老夫一路南来,听闻传言,新出道的‘买马人’乃是后起之秀,身手十分了得,除了他,没人能教出这等年轻高手
……”
“他是谁?”
“司天神剑景公瑞!”
景玉一听提到亡父的名号,景玉那脸登时就变了色,显然这老者来此并非没有原因,而家门惨遭不行,迄未还没有让世人所知晓……
灰衣老人又是振声一笑,道:“老夫没说错吧?”
景玉心念疾转,得先弄清楚对方的来意,当下故作神秘地道:“晚辈说过无可奉告!”
灰衣老人脸色一沉,道:“景公瑞现在藏居何处?”
景玉一听声口,这老者现身大有文章,微微一哂道:“除非前辈先说出来意!”
“否则你什么也不说?”
“正是如此!”
“老夫来,是为了讨一笔陈年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