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一时之间,心念百转,该不该现身呢?“白明王”数日前在宜阳截击老哥哥“盗梁鼠”,几乎要了他的老命,今夜,他与自己同时赶到此山,这证明他们所办的事又是大事,以“白明王”的功力而论,他的副手当也是非常人物,出动这样的高手,情况之严重,不问可知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最后,他决定暗中监视,看对方到底是捣什么鬼。
此际,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他藉木石掩蔽,悄然前移,移到距洞口不及十米之处的石罐中这一来,洞内的谈话声便清晰入耳了。
“白明王”声音道:“我看,必须再深入山中,扩大查探!”
那副总监的声音道:“我的想法也是如此,但现在要等一组弟子的回报……”
“怎样?”
“距此不远,有一道绝谷,是唯一未搜索的地方,三日前派了五名身手矫捷的弟子,以绳索缒入谷中……”
“什么,已去了四日?”
“是的,预算今夜不归,由本副总监亲自入谷查看。”
景玉心头剧震,对方所说的绝谷,定是自己当年替“火云老人”采“九灵草”失足的地方,那里直通师父隐居的孤峰,师父输了八成内元与自己,残存功力,如遇上好身手的,将不足防身,这个问题相当严重。……
洞内的交谈继续——
“以本座看来,派出去的弟兄,四日未归,恐怕是凶多吉少!”
“那就证明了一件事,我们要找的人,这些年来必然隐居谷中。”
“好,我们明天一道入谷,不带众人。”
景玉又是一阵紧张,莫非对方要找的是师父他老人家?
心念之间,只见一个黑衣人跟跄奔至,到了洞口,“砰!”然栽伏地上,喘息如牛,洞中立即有人喝问:“谁?”
“是……是弟子王至!”
“秉副总监,王至回来了……”
“只他一人?”
“是的,怕是受了伤!”
一伙人紧张地涌出洞外。
那武士栗声道:“王至,怎么回事?”
黑衣人挣扎着站起身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事情……非常……”
“你受了伤?”
“没有……弟子只是奔驰过急……月兑力了……”
“其余人呢?”
“都……死了!”
“什么,全死了?”
“是的!”
“把事情始末说一说,你坐下说吧!”
“谢副总监!”说完,无力地坐回地上,接着说道:“弟子等奉令入谷查探,那谷极深长,放尽,离地尚有三丈……弟子等入谷之后,一路搜去,谷道似乎无穷无尽,第二天,到了一个双叉谷,中央突起一座孤峰……”
景玉心胆俱震,凝神再听下去。
那黑衣人顿了一顿,接着道:“弟子等绕峰而过,在前头,双谷又合而为一……”
“以后呢?”
“来到一片沙谷之前……”
“碰上了敌人?”
“没有,两位先行的弟兄,奔入沙谷,瞬间没顶!”
“白明王”惊声道:“啊!那是沉沙之谷,后来呢?”
黑衣人似乎余悸犹存地道:“前进不能,弟子等三人只好后退。到了那孤峰之下,天色昏暗突有人影出现,两位弟兄立遭毒手,弟子恰在谷边搜索,幸免于难……”
“对方是什么形象?”
“天黑,看得不甚真切。”
“是否符合所交待的形象呢?”
“对方似已相当老迈。”
“好,明天本座与副座亲自查探,你去休息。”
景玉心想,既是老迈,是师父无疑了,且喜他老人家无恙。
那批手下,扶着黑衣人,进洞去了。
“白明王”低声向那武士道:“照这一说,不是他?”
“那是什么人物呢?”
“李云达那厮杀人没这样爽快,照惯例他必把对方戏耍个够……
“识时务者为俊杰,一个亡命的人,还摆什么惯例。”
“不管,明日一查便知。”
景玉内心中是激荡如潮,原来对方找的也是李云达,与自己的目的一样,两相印证,此人一定是在此山中出没,是毋庸置疑的事了,但“森罗堡”出动特级高手追缉李云达目的何在呢?
“白明王”与那武士,转身进洞。
景玉意念纷繁,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此刻现身,除掉对方,以免师父受扰,算是“釜底抽薪”。
但对方并非泛泛之辈,如放活口走离,“森罗堡”势必全力以赴,至那时,后果反而更加严重。
既然“白明王”与那武士要亲自入谷,不带众人,不如在谷中对付他俩,来得干净俐落,那些手下,无疑的必在此地等候,回头再解决他们,是易如反掌。
如果自己连夜动身,明日午时便可见到师父,而对方最快,也得日暮才能抵达,自己便可以逸代劳,从容应付。
想到这,景玉弹身驰下峰头,朝着当年采药失足的那道绝谷奔去,那一次,他足足奔行了一天半的时间才到谷边,现在,只半夜工夫,便已到达,相形之下,差别太大了。
“白明王”手下是缒藤下谷,但偌长的谷道,要找到缒藤加以利用,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也不作如是想,到了谷边之后,沿谷而下。
天明之后,他略事歇憩,用了些随带的干粮,喝了些泉水,然后又继续全速展开身形疾奔,驰行之速,令人咋舌,幸而是在山中。否则必是惊世骇俗。
近午时分,双岔谷夹峙的孤峰在望,他内心感到无比的激动,与师父睽违近年,又要相见。
他相准了地势,取出“雷公剑”,运足功力,剑身登时变得是白如琯玉。
然后,他飞身纵落,约莫在三十米左右,身形如巨鸟一旋,在旋近岩壁时,“雷公剑”乘势插入壁中,稳住了身形,略一调气,又拔剑旋落,如此往复来回,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时间,便下到谷中。
他连喘息都不等,便急急奔向那座孤峰。
刚到峰脚下,只见一条媚影,自突石之后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