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激动地道:“多谢尊使援手!”
端月使者大改之前的英姿,款款移步,靠近景玉身前,语音轻柔,吐气如兰说道:“不必言谢,我是路过,闻声入林,只是恰好碰到了,解药给你,你刚才听见用法了,我还得赶路!”说完把药丸塞在景玉手中。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景玉接过药,先归剑入鞘,然后用手指捏碎,抹向鼻端,深深一吸,忽觉情况不对,刚一吸入便感头晕目眩,心跳加速,气血攻心。
端月使者说道:“买马人,有缘他日再见吧!”说完话后转身便要离开……
景玉大叫一声:“这不是解药,是剧毒!”还没说完毒字,就见景玉“砰!”的一声栽了下去。
端月使者回转身来,一看景玉竟然瘫倒在地,口吐白沫,大吃了一惊道:“啊!竟敢戏弄本尊!真……真气煞我也!本使者非算这笔帐不可!”说完,俯身又道:“买马人,你感觉怎样?”
景玉强挣着道:“头晕心慌,血行加速,浑身无力,似乎毒气是硬要往心脏里去。”
“让我先点你穴道,暂时阻止毒势……”
“不必,在下练有护心脉之术!”
“这好,我请苏神医来,看能不能判断出你中的是什么毒!”说着弹身奔出林去。
就在端月使者刚一离开的时候,一条人影,悄然出现,扑向景玉,景玉虽然双目不视,又身中剧毒,但本身功力深厚,又加以所习功力的特点是生机不灭,毒势自然被阻于心脉之外,所以神智还十分清楚。
景玉耳中听到风声,就知道有人暗中偷袭,但已经是无力反抗了。
这下出现的,正是丑字使者,就听她阴阴一笑,道:“买马人,毒发而死太过痛苦,本使者给你个痛快!”话音未落,手中的剑朝景玉心窝就扎了下去。
景玉拼聚仅有的一丝残余的功力,双掌猛的向上发出。
这一着,完全出乎丑字使者意料之外,他以为景玉身中剧毒,决无反抗的余地,所以全无防范。
耳轮中就听见,“砰!”的一声,挟杂着一声惊呼,丑字使者被震得倒退了四五步。
“大胆!”
端月使者的暴喝,遥遥的传了过来,丑字使者一扬掌劈出一道排山倒海般的气劲,人随即是消失不见。
景玉被掌风震得在地上翻了四五下,登时是晕了过去。
不久之后,方才苏醒,耳边听到苏文彦的声音道:“这是‘蚀心毒’,常人中之立毙,他幸而修有护心之术,剧毒无法攻心,只流转于‘心脉’之外,否则大罗金仙也难救了!”
端月使者道:“现在该怎么办?”
“只有回转老夫家里,设法搭救!”
“他的双目会失明吗?”
“不会,这种香只能制人于一时,一个时辰之后,其毒自解!”
“那……我们只好回府!”
“不回去无法施术,老夫手边没有应手的工具。”
“劳动阁下带他出林上轿,如何?”
“当然可以,老夫的本份就是救人!”
景玉心头感到既惭愧,又感激,根本无话可说,索性闭口不言。苏文彦抱起景玉,奔出林子,把他放进停在路旁的轿中,由两名粗汉抬着,折返城中。
半个时辰之后,景玉已躺在苏神医的家中。
苏文彦仔细探了景玉的经脉之后,道:“这‘蚀心之毒’,专攻心窍,对其他经脉,损害不大,幸而他与众不同,护心有术,否则老夫真是没有办法了,因为解药一时之间无法配制……”
端月使者道:“阁下准备如何解他呃毒?”
“必须把毒迫向十二经脉的‘井穴’,然后放血,减少毒势,待他元气稍复,便可以本身之力迫毒,毒尽了,他也就全愈了!”
“我们天亮前可以离开吗?”
“可以!”
“那就请施术吧!”
苏文彦开始遍点景玉全身大*道,然后按脉道推拿,每推完一脉,随即点穴封闭,景玉在穴道受封之下,又进入无意识之境。推拿完毕,苏文彦取出银针玉皿,在“井穴”上扎了一针,黑色血浆,泊泊流出,用玉皿接盛,血浆由黑转紫,然后再行点穴止血,半个时辰之后,逐一解开封住的经脉。
毒气稍弱,景玉恢复了神明,这时候开始慢慢的醒转,睁开眼来,只见灯明如昼,旁边坐着苏文彦与端月使者,当下坐起身来,月兑口道:“我能看见了!”
端月使者微笑着点了点头。
苏文彦急忙摇手道:“现在不宜说话,你身上余毒未尽,请即以本身功力,迫出余毒,以你的修为,不必借重外力,当可办到,给你这三粒丹药,服下后便开始运功!”说完,从桌上端过一杯水,并三粒黑色丹药,递与景玉。
景玉感激地望了苏文彦与端月使者一眼,默然的接过丹药,和水吞服,服下之后,立即盘膝而坐,运功迫毒。
功成醒转,只见纸窗透亮,天色已明,桌上残灯未尽,然而房中却只自己一人,四下里静悄悄地不闻一丝声息。
这客室的设置,一看便知是专为病人施术用的,当下起身下床,整衣穿鞋,房内有现成的盥洗梳洗的用具。略事梳洗之后,佩上剑囊,在窗边椅上闲坐。
天光这时候已然大亮,景玉吹灭了桌上残灯。
这时候就听见房外起了轻轻的脚步之声,一个人探入门来,是个灰发老者。
景玉忙站起身来。
那老者进入房中,和蔼的一笑,道:“公子您痊愈了?”
“啊!是,老丈是……”
“学汉叫苏忠,是这苏府仆人,追随苏神医已数十年了,公子您就直呼我的名字好了!”
“哪里话,称一声老丈是应该的,您家主人现在何处?”
老仆苏忠笑容顿时收敛,不住的摇头叹息道:“苏神医已随那使者走了。此去不知吉凶啊……”
景玉正色道:“这个不必烦恼,‘端月使者’并非邪恶之徒,她请苏神医,是为了治病,事完后必返,在下受苏神医圣手医治,非常的感激,我定会保证他能安然回家。”
苏忠深深一揖,道:“老汉先行谢过,家中上下为此都是十分不安啊!”
“请转告府上人,在下许下诺言,负责你家主人的安全。”
“是!”
“你家主人临走时,可曾留下过什么话吗?”
“只交待家中好好招待,有令老汉我好生侍候!”
“啊!你家主人太过盛情了,我还有要是要办,就此告辞!”
“公子不在这多待些时日吗?”
“日后有空了,我肯定会再来拜访!”
说完,拱手作别,举步出房,房外是昨晚坐过的轿子,出厅,是花石曲径,直通大门,老仆苏忠紧随身后,到了门边,紧行两步,为景玉开门。
门刚一开,一个浑身血污的人,直跌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