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仍然虚垂没动,再转回来,皤白的须发,竟已变成黑色,面上皱纹也消失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请使用访问本站。
景玉惊震莫明地道:“小可真是大开了眼界啊!真是神奇妙绝!”
白尘子再次回身,恢复了原来的形貌,说道:“为了报恩,老夫传你此术!”
景玉大感意外地道:“老丈要传小可这‘易形之术’!”
“对了!”
“但,小可已有师承!”
白尘子连连摇手道:“不相干,不相干,老夫传你此技,是为了报答你援手之情,完全是公平交易,别的一切不谈,交易完成,便各走各路。”
景玉迟疑地道:“这似乎不妥……”
“什么不妥?”
“小可如接受,难免会有施恩望报之嫌。这个扶危济困,是我辈中人的本份,老丈你以不传之秘技相授这个……”
“得了!哪有这么多讲究!老夫非传你不可,老夫一生无传人,能传与有为之士,使此技不致因老夫而断,未尝不是件好事!”
景玉深深被这几句话感动,拱手道:“老丈的胸襟,真令小可折服,世间多秘技自珍,很多奇技,因此失传啊!”
“咱们的话到此为止吧,这里是路边,诸多不便,公子投的哪间店?”
景玉把具体的店房位置告诉了白尘子。
白尘子点头,约定三更时分在店中相会。说完,拱了拱手,自顾自走了。
景玉下意识地笑了笑,奔回城中,一阵锅勺之声传入耳鼓,这下景玉才觉得月复如雷鸣,于是便信步走进入一间酒馆,要了酒菜,自斟自酌起来,反正此刻距三更还早,乐得消磨一段时间,以免在店中枯等无聊。
此来荥阳,目是的寻访“萍踪无影”,为手足之交“血影”治那疑难怪症,既无法如愿,只有继续南下,办那复仇大事了。
二更过后,景玉返回客店,坐待白尘子来临,心里想着那神奇的“易形之术”,说起来,未始不是件奇遇……
时正三更,白尘子如约准时而至。
景玉起立相迎,随手扣上房门。
白尘子自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放在桌上,道:“一法不能传六耳,习练的口诀,老夫已写在纸上,你自己参详,现在你先看口诀,如有不明之处,老夫可以解说。”
景玉内心不禁有些紧张,诚恳地道:“看来小可只有愧领了?”
“这话是多余,快看吧!”
景玉移座桌边,打开纸包,里面只是三粒龙眼大的丸子,分黑、紫、黄三色,包药丸的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想来那是口诀了。
“老丈,这三粒药丸……”
“这是练‘易形术’必服之药,练成之后,可随意改变这三种肤色。”
“啊!原来如此!”
“快看口诀罢!”
景玉平心静气,摊开纸,在灯下细细默读,白尘子的口诀,写得详尽而浅显,看起来便无艰深之感,景玉逐一读去,约莫盖茶工夫,抬头道:“小可还能看得懂,修炼成功,看来应无问题!”
白尘子高兴的点了点头,道:“了不起,你是老夫生平所遇资质最佳的人。”
“老丈您过奖了,实在是老丈写得已够详尽,不必再加以解说了……”
“于此也可见你修为的高深,所谓一窍通,百窍通是也!”
“小可现在就练吗?”
“当然,老夫为你护法,希望你在天明之前完成!”
“小可万分感激……”
“公平交易,一笔情算一笔情,用不着感激。”
景玉先取那黑色药丸吞下、然后上床,盘膝跌坐,照决运功,半个时辰之后,一个俊美书生变成了一个黑炭头,过了片刻,肤色又由黑转白,人也跟着变白了过来。
白尘子把头连点,道:“成了,现在服另一粒!”说完,把紫色药丸递了过去。
景玉服下之后,又照口诀施为,转眼又入忘我之境。
白尘子凝视着床上的景玉,脸色一变再变,眸中陡地射出了栗人的杀芒。白尘子的这一转变,前后简直是判若两人。
一旁的景玉却是浑然不觉,俊俏的面逐渐泛出了紫棠色……
白尘子陡然站起身来,移步走到了床边,举掌按向丁港的“天突”大穴,在掌心距头顶三寸之时,忽然又踌躇起来,迟疑着没拍下。
景玉却不知死神已在身边徘徊。
就在这么个时候,房外院中突地传来一声冷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白尘子一惊缩回了手,转身拉门外视,这动作快如闪电,但院中寂寂,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他报以一声冷哼,回手扇灭了灯火,坐回原处,靠窗窥视。
景玉醒来,已是四更将残,一见房内无灯,忙道:“老丈,怎地没了灯火?”
白尘子淡淡说道:“这样隐秘些,以免被人偷窥,现在服这黄色的吧!”说着,挪身递了过去。
景玉服了,继续施为。
鸡声三唱,景玉大功告成,收功下床,坐到桌边,道:“天快亮了!”
白尘子迟迟才唔了一声,道:“公子,这‘易形’雕虫小技,但如给一个功力根基不深的人习练,得数月工夫,如今你能在半夜完成,在世上已经是近乎奇迹了。”
景玉一笑说道:“老人家您也把小可捧得太高了!”
“这是事实,老夫用不着棒你。”
“老丈以秘相授,小可受之有愧……”
“对了,这里尚有一粒药丸,是固神的灵药,对此术有稳固之效,你服了罢!”说完,又从怀中取出一粒豆大的丸子,递给了景玉。
景玉双手相接,内心有说不出的感激,放入口中,只觉齿颊生芳,遇津即融,顺喉而下,片刻工夫,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顺从脉而上,直冲颠顶百会,不由激动地道:“老丈这药效果然不同凡响……”
“噢!你感觉到了?”
“需要运功以助药力吗?”
“不必!”
窗纸透出了白色,店内已有人走动。
景玉觉得那药力直透脑门,顿时产生一种晕眩之感,他想,大概这是服此药后必有的现象,也不开口,本能地用内元压制,但晕眩之感却愈来愈甚,几乎到了无法自持的地步,不由惊声说道:“老丈,小可头晕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