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大感震怒,着实把我姐妹训了一顿,见事已至此,索性公开传授,师父的本意是驻颜之术,违反天道,所以才秘而不传……”
“是,这……实在是有些逆天。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就在此术将成之时,师父出山访友,得悉了我姐妹在世上的行径,几乎气炸肝肺。匆匆回山之后,要追回我姐妹的功力,后来经不起我姐妹苦苦哀求,矢志改过,才饶了我们,但罚我姐妹禁足五年。”
“啊!这惩罚够重!”
“师父一怒之下,毁了那本‘驻颜真经’,我姐妹驻颜之功已成,但却差了最后一成,气血无法归经,所以每年必会发作一次,发作之时,人进入疯狂之境,简直是苦不堪言,任我姐妹如何哀求师父始终不肯道出疏解的口诀……”
“令师是熟知那口诀的?”
“当然,我姐姐由怨生恨,顿起恶念,竟乘师父入定之际,出手暗算,使师父走火入魔,成了半残……”
景玉不由机伶伶悚了一个寒颤。
血煞夫人停了停,又道:“我当时大不以为然,但错已铸成,无法挽回了!”
“令姐没有悔意?”
“没有,她迫师父说出那口诀,但师父不肯,师父的本意是要待五年之后,才给我姐妹消解,这一来,便没指望了……”
景玉心中一动,道:“令师是出尘子么?”
血煞夫人摇了摇头,道:“不是,你听我说,我姐妹不甘处深山,又重新出世,我遂以血煞夫人姿态出现,以前的事情,逐渐为人们所淡忘,不久,我结识了出尘子,共赋同居,于是我就成了隐逸岛的女主人……”
“哦!原来如此!”
“出尘子寿终正寝之后,我做了岛主,于是开始刻意经营,使它成为禁地乐土,后来,我又结识了宇文剑云……”
景玉心中自是十分清楚,一指追魂宇文剑云是师父所列名单上的人物,自己曾以“黑明王”面目现身,废了他的功力,当下点头说道:“我认识此人,他呢?”
“被‘黑明王’废了功力之后,便不知所终了。”
“以后呢?”
血煞夫人异样地一笑道:“以后的事,我不必说,你全知道了!”
“令师呢?”
“仍在山中!”
“婉芳曾提到你要救那白衣女子映雪的事……”血煞夫人幽怨地望了景玉一眼道:
“贤弟,我要成全你俩……”
景玉内心又起了激动,想不到—个邪*恶极的女魔,会有这么大的转变,的确真的是回头是岸了,由此也证明古人所说人性本善之言不假,想到这,激动着说道:“大姐,你令小弟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啊。”
“你呀,别那么说了,你不瞧不起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令姐现在……”
“仍在山中,你不久会见到她,不过……唉!她恐怕此生不易回头了。”
“大姐怎么会名列月藏八魔之中?”
“这是好事人给送的外号,实际上八魔互相之间并无渊源,也极少来往。”
“大姐知道映雪心神被制……”
“不错,除了施术者本人之外,恐怕只有我师父一人可以为力。”
景玉登时双睛发亮,喜形于色地道:“令师……肯援手么?”
“会的!”
“那……目前该怎么办?”
“你带着她我们一道北返。”
景玉心头感到踌躇,目前隐龙宫的处境不妙,如果自己为了儿女之私情,置之不顾,未免不够道义。
但映雪却刻不容缓需要救治,穴道制久了,会毁了她,这便如何是好?
“弟弟还考虑什么?”
“我……是想……”略一踌躇之后,把隐龙宫被白尘子胁迫,以及“天狼帮”也想染指南方天下的事说了一遍。
血煞夫人皱眉想了想,道:“先救人要紧,此地的事不足虑!”
“怎么说?”
“第一,白尘子挟郑秋宇之女,这是下九流的行为,显示他根本没有实力去动摇隐龙宫,照你说,郑秋宇决计牺牲女儿,维护道义,且已布阵防守。如果他真这么做就没事了,白尘子视人质为唯一手段,他不会冒然毁她的。”
“嘿!这话有道理……”
“第二,‘天狼帮’秘舵已毁,一时不会有所行动,据我所知,森罗堡将对天狼帮采取激烈行动,该帮必须倾力对付,无暇再图谋此地。”
“照姐姐这么一说,此地可暂且不管?”
“嗯!不错,救人第一,弟弟,如有变故发生,你会终生遗憾。”
景玉不住的点了点头,点头说道:“那好,我随姐姐北上!咱们何时动身?”
“你交待一下这的事,今天晚上咱们在此会合,不过……姐姐的事,你千万不可外泄……”
“小弟知道,只是……人咱如何带呢?”
“这个……我自有安排,你带来就是!”
“那小弟立刻回去安排,咱们晚上见!”
“你走吧!”
景玉深深地望了血煞夫人一眼,他发觉她的眼角已含泪水,但却无言安慰她,心头不知是苦是辣,那感受的确是不足为外人道,呆了半晌,黯然道:“为了知遇之恩,也为了您如此的义薄云天,请仍让小弟称姐姐作大哥吧!”
血煞夫人破颜一笑,点头受道:“好!好!”泪水却随声顺着粉腮滑落。”
景玉不由一阵鼻酸,他怕情不自禁,当下横了心,说道:“大哥,我走了!”
血煞夫人挥了择手,杏唇微开,却发不出声音。
婉芳却在此时现身,凝视着景玉,激情地道:“二主人,夫人发了疯,要毁自己……”
血煞夫人凄声道:“小萍,不要多说了,我喜欢这样做!”
“夫人,您……”
“人生一世,草逢一春,该有所为的,我虽驻颜有术,但天命已届将尽之时,虽不老,但不能不死……”说至此,泪水又涌了出来。
婉芳也别过头去拭泪。
景玉也忍不住热泪盈眶,血煞夫人这几句大彻大悟的话,的确不象是出自一个女魔之口,场面变得一片幽凄。
景玉一咬牙,弹身疾掠而去,他象是做了一场离奇的梦,他本待直回盗梁鼠停身的村舍。忽然想起了卫无双尚在城中等待自己,于是又折身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