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通大声道:“老小子,你喝醉了?”
“笑话,我没有醉,清醒得很!”
“那你说办不到是什么意思?”
景玉一看盗梁鼠的面色不对,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事,万事通这句话,也正是他心里要问的话,他知道盗梁鼠这么说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自己不便追问,万事通问得正好。请使用访问本站。
盗梁鼠把醉眼一翻,说道:“万事通,亏得你与我结交了一辈子,连我老人家的禁忌都还不知道吗?”
万事通哦了一声,道:“是我大意了,可是你也别怪我,老兄弟他还不知道呢!”
盗梁鼠模了模蓬乱的白发。朝景玉裂嘴一笑道:“兄弟,你先别着急,老哥哥我生平有两个禁忌,一个是不入酒馆,这你知道,我两次犯禁,两次都发生意外……”
景玉颔首道:“这小弟知道,另一个禁忌是什么?”
“不入人宅作客!”
“哦,这样啊,小弟当然不敢强让老哥哥破例。”
“你且听我说,你刚才说的,万事通能入隐龙宫替你办到,他也可以留在隐龙宫内,我在外面活动一样能成事……
万事通立即接口道:“小兄弟,你就放心吧,就这么办!白尘子在荥阳几乎要了盗梁鼠的老命,这笔帐是要结的,好歹也要查清他的来龙去脉。”
景玉起身一揖,道:“多谢两位老哥哥!”说完,目注万事通道:“老哥哥入宫,替我多给我爹爹上两柱香,磕几个头。等小弟我大仇得报,便来迎父骨归葬故里,这要是还有需要小弟的地方,请设法传个讯息,小弟自会赶来!”
万事通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如果这能查出你仇家的线索,你当然非过来不可,否则恐怕没这必要,传讯的事,盗梁鼠的弟子到处都是。”
“两位还有别的什么吩咐吗?”
万事通脸色突地一正,道:“小兄弟,你如碰上冷月道人,替老哥哥我传句话……”
景玉心中一动,道:“传什么话?”
万事通搔了搔头,说道:“说以往那段过节拉倒了!”
盗梁鼠怪腔怪调的道:“万事通,想不到你会这么大方,在墓里被活埋了十年,就一句话,便拉倒了吗?”
万事通哈哈一笑道:“盗梁鼠,你不服气可以单独找她。凡事退一步,凡是退一步就是海阔天空,而且当年做错的是我,不就不该多嘴泄露别人的**。我们都偌大年纪了,这些事请都应该看淡了。”
“好哇!你既然明哲保身,小兄弟的事你也要退一步了?”
“那不可同日而语,小兄弟的事我要更进一步!”
“这怎么说?”
“这叫做,两肋插刀!”
“好好,咱们到此为止,别扰人酒兴,来,小兄弟,咱们继续喝着!”
景玉笑了笑笑,点了点头,冲着万事通说道:“老哥哥,小弟碰上冷月道人时,一定代为转达。”
吃吃喝喝,已近二更,景玉起身道:“小弟我该走了。”
盗梁鼠嘻嘻一笑道:“小兄弟,你此次北上,盼你这红颜知己,药到病除,恢复神智。这样我也好早日喝你的喜酒!”
景玉的脸一红,说道:“世事无常,现在谈喝喜酒还早了些!”
万事通接上话头道:“你说话别老那么老气横秋的,行吗?你现在才多大?20出头而已,一切都才刚开始呢!记着,路上小心些,你的仇家太多,一定要谨慎提防。
“好,多谢老哥哥关心啊!”
“对了,‘黑明王’既然如此赏识你,你的事他不会袖手旁观吧?”
景玉期期地道:“当然,不过……他正忙着了断‘九尊令’的事呢。”
“那该在北方啊,他往南来他想干什么?”
“这个……那我就不知道了啊!”
“令尊的遗骨现在在隐龙宫,将来是否准备与令堂的遗骸合葬啊!”
景玉听到这就感觉突然遭到飞箭穿心一般,登时是面色大便,眼神中放出杀气。就见景玉咬牙切齿说道:“先母意外惨死,遗骨现在不知道埋在何处……”
盗梁鼠沉声道:“现在先别谈这些伤心事,小兄弟,你可以上路了。”
景玉的眼泪不住的在眼眶里打着转,点了点头,起身来到里屋的门口,推开了房门,只见昏黄的灯光下,映雪木然的坐在床沿,一见景玉现身,陡地站起身来,退到房角,怒目而视。
景玉看到这,又是好一阵心痛,冲着映雪柔声道:“映雪妹子,你……难道仍然认不出我来吗?”
映雪厉声道:“买马人,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能认出你来,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景玉闻听此言就感觉是欲哭无泪,黯然道:“妹子,我带你去个地方……”
“怎么?你想把我怎样?难道要杀了我不成?”
“带你去看病!”
“看病?哈哈哈哈,放屁,我有什么病要治,你别想折磨我,我爹会找你算帐!告诉你,我哪也不去!有种的,你放我回‘天狼帮’!”
景玉如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枉然,在她的意识中,自己仍是“天狼帮主”的女儿,忽然灵机一动,说道:“送你回去不难,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爹是谁?”
“天狼帮主。”
“他的出身来历与名号你可知道?”
映雪转动着茫然的眼珠,久久才喃喃地:“他从没有告诉我,我不知道!”
景玉心头一冷,这一问也是多余,对方当然不会让她知道这些秘密,于是,缓缓举步,向她走近。
映雪向后一缩身,背靠墙壁,面露惊惶之色。
景玉温声道:“我不会伤害你!”
映雪举手作势,尖叫道:“你……不许碰我!”
景玉一个大步,到了她的身前,“啪!”一记耳光,印在景玉面上,虽不痛,但有些**辣的。
当然,景玉是根本不在乎被她打,否则她决无法碰到景玉,景玉把心一横,点了她的“睡穴”,就在娇躯一倒之际,他乘势抱起了她,转身出房。
两老与那服侍映雪的村妇,全在堂中站着。
景玉朝那村妇道:“多谢您的照应!”
那村妇赶紧欠身道:“不敢当,小妇人是奉命而行!”
景玉深深望了两老一眼,道:“小弟告辞了,不日再见!”
二老齐声道:“你去吧,一路顺风!”
景玉转身出了屋门,弹身越后墙,一阵风一样的掠过田垅,就花费了只两刻钟的光景,就到了白天与血煞夫人会面的林边。
婉芳立即现身迎了上来,道:“二主人,请到林中!”
在林中,摆着一顶红色小轿,轿侧两名彪形大汉娘手抱胸而立,婉芳也已换着了红衣,这排场全是血煞夫人行走江湖那一套。
血煞夫人仍是血影的装束,迎上前道:“贤弟,你来了!
“大哥……”
“你已点了她的穴道?”
“是的,小弟我怕她反抗挣扎!”
“好,现在把她放入轿中”
婉芳上前打开轿门,帮着景玉把映雪放在桥中斜躺着,再用预先准备的棉被盖好,被边倒卷塞牢,这样行走起来便不怕跌倒,顾虑得真是细致周到,弄妥之后,再拴牢轿门。
血影低声道:“贤弟,你我暗中尾随护送,从现在起,我们夜行昼宿。”
景玉情不自禁地道:“大哥,让你如此劳烦,小弟真是十分不安。”
“你看,你说这些便是见外了不是?贤弟,你就是要我的命,也只一句话,我决不吝惜!”
“大哥……。”景玉握着血影的手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唉,别跟我客气就对了!”
“大哥,我们这下往哪走?”
“先回隐逸岛,咱们再好好想一想下一步怎么走。”
景玉想到路途遥远,有功力的人无所谓,映雪功力被封,又点了穴道,恐怕吃不消,但血影这么仗义,自己还能说什么,好在婉芳与她都是女人,路上的照应便无顾虑了。
婉芳一摆手,轻喝一声:“走!”自己当先驰去,两名壮汉扛起轿子,如飞后随,待到人轿去远了,景玉与血影才尾随下去。
出林上道,速度更加快了。
默然奔行了一程,景玉突地想起这易钗而弁的大哥,直到现在仍然不知她的真名实姓,想到这,月兑口而出道:“大姐……”
“你说仍叫我大哥的?”
“哦!是,是,对不起,大哥的真正姓名还未曾相告呢!”
“噢!这个……当然是要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回家再说吧!”
景玉心里打上了一个闷葫芦,她既这么说,当然不便相强,可能,这内中还有文章,听婉芳在白天时候的言语所透露的,蹊跷还很大,只是她的用心是无庸置疑的。
往事依稀浮现,打从第一次在破庙中,血煞夫人现身以来。中间经过若干次的纠缠,想不到她会有这么大的转变,的确作梦也想象不到。
血影见景玉不开口,柔声道:“贤弟,你生气了吗?”
景玉忙道:“不,不,小弟有什么气可生。大哥一辈子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随口问一句而已,我认识大哥这个人不就成了,姓名有何关系?”
“对,贤弟你这话真让我很高兴,并非是故弄玄虚,只是时候未到,说了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