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看那口白木棺材,越看越觉的不太对劲。请使用访问本站。从外表上看,像是有人客死他乡,孝子扶柩魂归归故里,但是这赶车的分明是森罗堡的爪牙,传讯堡中押来重要人犯。
景玉仔细一看这棺木,竟是浮钉的,一抬手就能启开,而且那棺盖还留有空隙,景玉当时登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当下,景玉轻轻用手一扳棺材盖,棺材盖应手而起,棺中赫然躺卧着一个须发灰白的老人,看样子年在古稀之间,根本就不像是死人。于是景玉用手一探,发现脉息未断,体温还正常,分明是个活生生的人。
一阵“哗啦!”的水响,水面升起了一道宽约三尺的浮桥。
景玉一看情况,片刻也不能耽延了,心念一转,立刻把棺中人抱了出来,然后把假扮孝子与赶车的人,双双塞入棺中,按回棺盖,抱起老人,从车后跳落,隐入附近的树丛中。
刚藏好身形,对岸已有数条人影出现,踏上浮桥。
顾盼间,四名黑衣汉子来到车前,其中一个惊声道:“驾车的人呢?”
另一个道:“这小子,估计是内急,排泄去了,咱甭管他,事情要紧,咱先走吧!”
说罢后车门开启,两人钻入车中,另两人站在车后,把棺材往下推,下面的接住了一端的两个角上面的两个人下车端起另一头的两个角。
其中一个“嗨!”了一声道:“嗨!怎么这棺材竟然这么重,怎么回事?”
另一个道:“想来是个大胖子,走罢!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四个汉子抬着棺材,踏浮桥而过,浮桥随即没入水中,设计得非常巧妙。
景玉仔细一看这老人,不由得是骇然大震,这老人正是效力在森罗堡的司徒胜天,也就是陈志清的师父。
堂堂的司徒胜天,在森罗堡中地位仅此于李无疆的人,怎会成了重要人犯,而被装棺运来此地呢?
心念之中,疾伸手探查穴道,竟然查不出是被什么手法所制?
暗忖,莫非是被药物所制不成,立即取出“辟毒珠”,捏开嘴,放入他的口中,只片刻功夫司徒胜天双眼睁了开来。
景玉心中大喜,取出珠子藏好,又过了片刻,司徒胜天登时神智就清醒了。
“阁下可还记得在下么?”
司徒胜天一骨碌坐起身来,非常震惊的望了景玉一眼,问道:“你是买马人?”
“不错,正是在下!”
“你……你想要把老夫怎样?”
景玉微微一笑道:“阁下被森罗堡用棺木装运来此,被在下发现,劫了下来。”
司徒胜天站起身来,有点感到不可思议的问道:“这么说来……是你救了老夫?”
“可以这么说!”
“但是,我们可是仇敌,你为什么要救我?”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以阁下在森罗堡中的地位,怎会做了阶下之囚呢?”
司徒胜天愤愤地道:“李无疆指我师徒阴谋叛堡……”
景玉心头一震,当时就想,肯定是陈志清卧底森罗堡的事发了,一路上最担心的就是陈志清的安慰,想不到,真出事了,想到这赶忙问道:“陈志清呢?他现在怎么样?”
“他不在堡中,这早晚也按回来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把你给抓起来的?”
“因为志清替白明王赵庚云传了假讯,说白明王在大洪山中坠谷而亡,结果却查出白明王尚在人间,李无疆说我师徒包庇他女婿,图谋不轨……”
景玉不由大急,这一点刚才已经想到,但料不到事态会如此严重。陈志清随同酆都魔尊等正在回北方途中,一回堡岂不是自投罗网,这得设法半途拦截,或要他设法月兑身才是。
想到这,景玉沉重的问道:“为什么要把你要送来此地?”
“堡中已派人去找白明王,互相对质,李月娥亲自受理此事。”
“李月娥亲自受理?”
“不错,此地是森罗堡的分坛,也可说是分堡,由李月娥在此坐镇,所以老夫才会被押解到此地来!”
“李月娥功力已经恢复了么?”
“早已恢复了。”
“这一说,陈志清危在旦夕了?”
“这是不用说的,李无疆已知道他的身世,他是盗梁鼠的儿子。”
“啊!这……这……连这个也知道了?!”景玉不由得从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景玉又问道:“这地方叫什么?”
“堡中上上下下都叫这为森罗庄!”
“就李月娥一个人坐镇?”
“不,听说是有个人辅佐他,另有五十名精选武士,十名高级头目,外辖数十名秘探,力量不弱!”
“那人是谁?”
“不知道,老夫从没见过,就知道人们称他为西王,功力在我之上。”
景玉从鼻孔中嘘出了一口气道:“李无疆可算是一代枭雄,可能谁也不清楚他的真正实力……”
司徒胜天点了点头,道:“是这样,老夫深悔当初错投了他们。”
景玉忽地心意一动,道:“陈志清会被送来此地么?”
“会,但现在难说了!”
“为什么?”
“公子是如何劫人的?”
“在下把赶车两名爪牙,替代了阁下,被他们搬入庄去了。”
“在中如发现这变故,定会出庄查探,计划可能更改。”
景玉咬了咬牙,道:“在下这步棋走错了,但事先谁知道这情况呢?要不这样,前辈您先在附近暂候,在下入庄去查看一下,怎样?”
司徒胜天面色沉凝说道:“听说庄中机关重重,公子得多加小心才是。”
景玉点了点头,说道:“多谢指教,在下小心在意就是。要不这样,如果到了早上,天色大亮,您还不见我出庄,就请立即潜赴伊川城西约四十里找一个叫鲁二员外的,他是志清的师兄,把这里的情形告诉他。”
“好,老夫会办到,盼公子能平安出庄!”
“借您吉言,咱们回头见!”
景玉走到车边,朝对方注视,乌黑沉沉,什么动静也没有,心里很奇怪,棺木入庄,这久了难道对方还未查觉么?
两匹马似已不耐,不住的以前蹄叩地。
景玉突地灵机一动,马车在此,等于告诉对方此地是发生事情的现场,司徒胜天在此藏身不便,不如把马车赶走,让对方无法捉模,岂不甚好?
想到这,拉转马车朝向来路,马缰牢拴在辕上,然后用座上的鞭子猛一抽马,两马嘶鸣一声,风驰电掣地去了。
由于刚才司徒胜天一警告,此庄机关重重,是以早留上了心。
景玉不敢乱闯,精挑细选了一枝明显的秃干,轻轻用手勾住,吊住身形。然后如猿猴般翻了上去。
随后,景玉运足目力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枝叶间布满倒须网,间着小铜铃,如果稍不留意触及了这机关,庄中会立即得到警讯。
要是落入网中被倒钩勾住,连月兑身都难。就这么个时候,两名执剑武士巡到了树下。
其中一个道:“老李,那棺中不知是什么重要人犯?
“管他呢,反正不是敌人就是犯了堡里规矩的!”
“一定要等庄主亲自开棺么?”
“当然!”
“分坛主一高兴,说不定明天……”
“你不想找死的话,闭上你的鸟嘴。”
那开口的吐了吐舌头,瞪了那姓李的同伴一眼,两人巡到别处去了。
景玉这才明白原来尚未启棺,怪不得毫无动静。
此地既称森罗庄,两名巡察武士口中的庄主,不知是否指的李月娥?一乐到明天是什么意思呢?
景玉思来想去没有想通,也就不管了,这时候正巧发现有个武士从庄内出来。
景玉心下大喜,等那武士走远了,看准了武士刚刚停步的地方,然后冲霄而起,越过树梢,轻轻泻落。
这片树林是绕庄而种的,树与院墙中间,隔了约莫五六丈的空间,眼前一道侧门半掩着,大门想是浮桥的那一面。
侧门边,一名武士抱剑而立。
景玉知道屋顶墙头,必然布有机关,越屋而入不是办法。
那武士背门面林而立,中间隔了这宽的距离,扑杀他易事,但可能会惊动别人。
等了片刻,无计可施,只好冒险试上一试,口发“嘘!
那武士一瞪眼,喝问道:“谁?”
“嘘!嘘!”
那武士迟疑地伏剑向林间走来,口里低声道:“是下房的姐姐么?”
“嘘!”
那武士邪意地笑了笑,左右一张望,迅速地闪入林中悄声道:“什么时候?现在不行,我还有半个更次才换……”
话声未落,已被景玉—指点了穴道,捂住嘴,拖到林后的暗影中,两名武上巡了过来,却没发现侧门已失了门卫,大步走了过去了。
待巡察的走远,景玉才开口道:“别声张,否则要你命!”说着放开了手。
那武士手脚不能动弹。口还能开,栗声道:“阁下是谁?”
“这你不必管,要命据实回答,你们这里面还有什么犯人?”
“这……这小人还真不太清楚,但是前一阵确实有一个老太太被关了进来,听说是陈志清的娘。”
景玉一听这句话,脑袋登时就打了三圈,大叫了一声道:“啊!那我且问你,那人现在被关押在何处?”
武士一看景玉就跟活阎王一样,吓得差点没尿裤子,不敢隐瞒,当下说道:“是……就在地牢之中。”
“地牢在什么地方?”
“由侧门入内,顺墙边小街到后院,一株大槐树边,有间小屋,那便是地牢的入口,但是,那可有人在把守!”
“有机关么?”
“有!”
“如何进去?”
“这……这只有管牢的清楚。”
“这一路去有机关么?”
“没有!”
“你说的全是实话?”
“没半句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