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父母心疼小女儿,不想柳如眉早嫁,也希望女儿能找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所以推拒了好几家的求亲。♀直到柳如眉的十七岁的时候,随父母亲去给伯祖父祝寿,见了温文尔雅的封璞,一颗少女心从此系在了封璞的身上。
那时的封璞,也不过刚刚及冠,身量修长,眉目俊俏,又是帝师之子,且本身就少年成名,玉树临风,浓厚的书卷气,在一众柳家子弟间甚是出众。见惯了老成稳重的柳家大夫,和精明干练的柳家药商,这样清秀儒雅的少年才俊,怎么能不让柳如眉动心呢?
所以,在参加寿宴的三天里,柳如眉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追随着那个挺拔的身影。却由于害羞,始终没有勇气上前和他说几句话。离的最近的时候,就是伯祖父给两人介绍的时候。当那个人说“柳家妹妹好”的时候,柳如眉觉得自己听到了世上最好听的声音。
回到家里,封璞这个名字,就刻在了心尖上。疼爱女儿的柳夫人自然发现了女儿的异样,而柳如眉因为初次对一个男子动心,害羞之余还有点惶恐,觉得这样的心思违背了母亲的教导,因而也不敢对母亲说实话。却把自己的心思都写信告诉了李忘忧。
李忘忧就回信告诉她,自己的幸福需要自己争取,男婚女嫁,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柳如眉觉得她说的对,就和母亲说了自己的心思。柳夫人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只是觉得封家门第太高,怕自家女儿嫁过去受委屈。柳家老太爷,也就是柳如眉那位致仕的前太医院医正,柳如眉的伯祖父,知道侄儿媳妇有意和封家结亲,直说好,说他亲自给侄孙女提亲去。
当时封璞的父亲封子敬已经萌生隐退之意,辞了朝廷的实职,只领了太师的虚衔。以身体有恙为由。带了封璞回锦州老家休养。路过柳州,刚好赶上封老太爷的寿辰,就特意登门拜访。因为某种原因,封子敬和柳老太爷在京城就结成了忘年交。寿宴过后,柳老太爷特意请封子敬父子多住几日,也好领略一下柳州的山山水水。因此,当柳夫人去的时候,封家父子还在柳老太爷处做客。
当天晚上,柳老太爷就对封子敬说了想和封家结亲的念头,封子敬自然十分欢喜。询问儿子意愿的时候。当知道是那个眉眼灵动的柳家妹妹的时候,封璞也是十分愿意的。所以。封璞和柳如眉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封子敬也不回老家“休养”了,直接带着儿子回了京城,说是等办完儿子的婚事再做打算。
柳如眉欢欢喜喜的等着做新娘,也耐着性子怀着憧憬去绣嫁衣。一个月后,没有等到定亲的庚帖,却等来了封夫人。封夫人很是客气,说是来商量婚期的。却是一拖再拖,每次柳夫人问的时候,说是还要等京中封子敬的信息。
有一天,柳夫人让柳如眉陪着封夫人去庙里进香。封夫人趁着周围没人,很是敲打了柳如眉一通。说她一个闺阁女子,怎么会和江湖草莽来往密切,还暗示柳家现在也不过一个平民百姓,还操持商家贱业,而封家书香世家。世代清贵,绝容不下任何不守规矩的行为。
柳如眉气愤不已,却记得母亲的嘱咐,说封家规矩大,封夫人此来可能就是考察儿媳妇的,让她凡事忍耐。心里却也起了一股倔劲儿,你不让我好好嫁给封璞,我还非要赶快嫁过去。所以,她回去就去找了几个哥哥,商量事情怎么办。
大哥历来稳重,揣摩封夫人的态度,怕是妹妹嫁过去也会受委屈,如果母亲知道了定然也会担心的。二哥三哥却是不同的看法,说是封夫人虽然对妹妹有所不满,但看她行事也没有直接就要拒绝这门亲事的样子,不然也不会在府里盘桓这么久了,可能只是想让妹妹自己知难而退,这样他们也就不用担这个退亲的名声了。
柳家哥哥都疼爱这个妹妹,自然是以妹妹的想法为重。♀当知道妹妹是真心爱慕封璞,而封璞也对妹妹有情的时候,就决定帮妹妹成全这门亲事。所以,柳家老三就给封璞去了一封信,信了写了什么,柳如眉不知道,只知道不到半个月,封子敬就亲自来了,很快就定了婚期,三个月后,柳如眉就嫁进了京城封府。
而成亲前,封夫人特别强调过,嫁进封家,就再不能和那些打打杀杀的江湖草莽有来往。柳如眉恭恭敬敬答应了,心里却不当回事。封夫人对她说的一些话,让她对这个婆婆很有意见,从心底就亲近不起来。不过碍于孝道,不会明着违逆她。
嫁入封府,柳如眉才知道封夫人对她的不满意到了何种程度。
原来封夫人是属意自己的娘家侄女张云娘做自己的儿媳妇的,没想到封子敬出京一趟,就给儿子订了婚,完全没有考虑到她的意愿。回京后和封子敬闹了一场,也没改变什么结果。封子敬还让她去商量婚期,所以她就打定主意让女方家主动退亲。没想到她还没做什么呢,封子敬就亲自跑到柳州去商定了婚期,且那么快就把柳如眉娶进了门。
封夫人自然不满意,先是把自己的贴身丫鬟星儿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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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璞,说是去服侍封璞夫妻的。没过几个月,说是柳如眉还没有身孕,要给封璞纳妾,星儿知根知底的,就要把星儿抬了做姨娘。
柳如眉和封璞正新婚燕尔,如何能受了这个气?就给娘家写信诉苦,柳家没有人进京,却捎来了柳夫人的亲笔信。柳夫人劝她看开些,屋里有多少女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人的心在谁的身上。柳如眉很失望,原指望家里来人给自己撑腰的。后来又接到了三哥的信,说是柳家老爷子有严令,柳家男丁在他入土之前不可以出现在京中,让她自己想办法先对付着。
柳如眉也不是傻的,为了堵住婆婆的嘴,她把自己的陪嫁丫头春草给封璞做了通房,只说等春草有了身孕就抬做姨娘。
后来,柳如眉怀孕,封夫人又旧事重提。说她身子不方便。春草要照顾她,怕怠慢了封璞,就让星儿去服侍封璞。柳如眉这次没有阻拦,痛快的答应,让星儿做了姨娘。但星儿不知为何惹了封璞的厌,封璞并不待见她,依旧歇在柳如眉处。
让她没想到的是,一向忠心老实的春草,在她即将临盆的时候,也传出了怀孕的消息。而封夫人在她面前很是奚落了一番。亲自做主升了春草做姨娘。
再后来,封子敬致仕。带了封老夫人回了老家。有一年,封老夫人捎信来,说是病重,想见见儿子。封璞着急忙慌的带着柳如眉和儿子封华月赶回锦州老家,却发现封老夫人只是寻常的风寒,并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但母亲生病,儿子床前尽孝也是应当。
有一天晚上。封老夫人看封璞累了,就让他在自己的隔间休息了。当一大早带着汤药来给婆婆请安的柳如眉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封璞和表妹张云娘谁在一起的情景。而醒过来的封璞还迷迷糊糊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羞怯怯的表妹只是吚吚呜呜的哭,什么话都不说。封老夫人却恼怒的说儿子不懂事,即使和云娘两情相悦也要和自己媳妇说明白了,说柳如眉是大度宽和的世家女子,是懂理明事的大家主母,断不会委屈了谁。
柳如眉气得浑身发抖,却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而封璞更是烦闷。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困得很,睡了一觉起来,就看见表妹光溜溜的躺在自己身边。封老夫人的意思是,张云娘是她的侄女,又是和封璞青梅竹马的情谊,不能只做个妾。柳如眉知道婆婆的打算,就是一直看不惯她,想给她添堵,而且还想让自己的侄女嫁入封府做平妻。她偏不会如她的愿,硬是要紧牙关不松口,始终不提接纳张云娘的事。
而反映过来的封璞也甚是恼怒。既恼怒亲娘这样算计他,也厌憎张云娘不知检点。封璞更是在柳如眉面前保证,他的心里绝对没有别人,以后也不会有别人,只会好好的和她过日子。
封老夫人见儿子媳妇都不如她的意,张云娘又整天在面前哭哭啼啼的,一时着急,是真的病倒了。最后还是封子敬出面,说不管如何,张云娘算是没了清白,也不能就这样把人晾着,就让封璞收了做姨娘,并且向柳如眉保证,以后绝不会让封老夫人再插手他们房里的事。最后,张云娘就跟着封璞他们回京了。
自从知道娘家并不能事事给她做主后,柳如眉也学会了自己处理各种事情。她本就聪明,在和婆婆的各种斗法中,在和母亲的信件来往中,也学会了应对各种情况。所以,她恭顺的接受了封子敬的安排,领着张云娘回了京城。但在和李忘忧暗中通信时,提到了自己的委屈,提到了被背叛的痛苦,还提到了十分羡慕李忘忧和上官麒的感情。上官麒一直只有李忘忧一个女人。
李忘忧就劝解他,男人得培养,不是说你抓得紧他就是你的了,而是要让他感到你的不可替代,让他离不开你,才会知道你的好,才会珍惜你。柳如眉慢慢体会,也觉得有道理,她这些年,一直紧紧的抓着封璞,可封府内还是先后有了两个庶女。所以她决定换个方法试试。
她给三个姨娘都排了班,并且还十分贤惠的劝封璞多去姨娘处歇息。封璞却没有享受齐人之福的舒适,而是觉得内心惶恐。原来那么在意他的柳家妹妹,现在却那么大方的把他往外推,让他有一种要失去什么的感觉。柳如眉越是大方,封璞越是黏着柳如眉。
时间长了,二人的感情越发深厚,而封府的三个姨娘,在府中也成了可有可无的摆设。封夫人对她们客气而疏离,却也没有禁止她们接近封璞。偶尔的留宿,也给封府带来了庶子庶女。柳如眉想学着母亲的样子,对每个孩子都一视同仁,却打心底喜欢不起来这几个孩子,只在衣食住行教养学识上不亏待他们。
而封夫人柳如眉,自从生了封华月后,就再没怀孕,好不容易有孕了,却差点丢掉性命。
小卿呆呆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直到天亮。听完封夫人的故事,她在脑海中补充完整了一个跌宕起伏的宅斗故事。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当宫中传旨让她进宫的时候,她还在睡梦中补充着各种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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