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埔军校一次庄严隆重的毕业典礼上,校长蒋介石坐在主席台上,手里捧着金晃晃的同学录,亲自一个一个点名。当他念到一个叫许光照的名字时,一连念了三遍,台下却没人应声。大家正感到奇怪时,台下的学员队伍里,突然有一人举起手来,喊了一声:“报告!”蒋介石望着台下点了点头,那个举手的学员马上站出列队,跑到主席台前,行过军礼,大声说道:“报告校长:学生叫许光熙,不叫许光照,报告完毕。”说完又行个军礼,做了个标准向后转的姿势,跑步回到了列队。
这下,蒋介石的瘦脸“刷”红到了耳根。但他马上又镇静下来,煞有介事地把脑袋向前微微一倾,凑近金晃晃的同学录,假意认真审视起来。
这时坐在主席台最后一排的一个绰号叫丁络耳胡的少尉军官,眼睛迅速转了几下,猛地站起,向前一步,挺胸并腿,右手甩上了帽沿:“报告校长,本人失职,誊录致误,责无旁贷,请求处分!”网首发
蒋介石鼻子一“嗯”,把手中金晃晃的同学录向桌上重重一撂,“霍”站起来,头也不回,环视台下大声说:“军校学员,民国栋梁,吾党精英,民族希望,此等列册入史之要务,怎能容此疏谬?哼!送军法处严惩!”话音一落,两名全副武装的侍从士快步上前,紧紧擒住丁络耳胡的膀子,押下主席台,推入禁闭室,“咔嚓”上锁,还派上武装门瞽看守起来。
丁络耳胡坐在禁闭宝里,心中暗想:堂堂校长——总统——委座,竟然“熙”“照”不分,当着广庭大众,闹出了认别字的笑话来。要不是我灵机一动的话,看他今天咋个下台?此种贴心卫护,汗马功劳,今后的提拔重用,哪还消说吗!想到这里,他眉毛变成了弯豆角,心中活象吃了蜂糖拌糍粑,又甜又绵实。于是,他跷起二郎腿用口哨轻轻嘘起了京戏…‘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过去了,丁络耳胡在禁闭室里,一次又一次挨拢门缝朝外张望,结果一点动静也没有。到天快黑的时候,他开始心慌起来。他想到蒋介石的一向为人,翻手为云,复手为雨,假假真真,真真假假,而今天这场戏不也正是如此吗?明明是自己认别字,却还要熊起一副脸子,当着大庭广众,假戏真演,这戏要是继续演下去的话,那、那……正在这时突然听
到禁闭室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丁络耳胡赶紧凑拢门缝一看,只见两个侍从士押着许光熙推进了另一个紧闭室。丁络耳胡一看这情景,马上眼前一黑,“哎呀”失声惊叫了起来。这不明摆着了吗:许光熙是别字之根,我则是别字之知,除掉我二人,不就斩草除根,蒋介石讥别字的丑事不也就死无对证,一了百了了吗?丁络耳胡想到这儿,脸吓得变成了白纸一样,什么金钱美女,儿女妻室,还有老父老母,一齐都拥挤在他脑海里乱闪快逝。他双手把脸紧紧捂住,“哇”一声,哭了起来。
这时,突然“嘟——嘟——”两声汽车喇叭响,一辆小吉普车开到禁闭室外“嘎”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下两名全副武装的侍从士,他们把丁络耳胡架出了禁闭室。丁络耳胡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一下瘫倒在地上。这时从吉普车门边伸出了一个光头,接着蒋介石缓缓跨下车来,上前一步,伸手把丁络耳胡扶起,轻轻拍了他两下肩膀,说了声:“你受惊了,上车吧。”丁络耳
胡如梦初醒,马上化悲为喜,得意洋洋地挨到蒋介石后头,钻进了小吉普车。网首发
第二天丁络耳胡就离开了黄埔军校,少尉军服已经换成了呢制上校军装。许光熙呢?从此便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