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静挑起唇角冷笑了下,“你这话真可笑。♀”
程朗疑惑着皱眉,“什么意思?”
“是你先放弃,现又来诋毁我,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余静心头压抑火气,又开始燃烧。
程朗先是怔了怔,然后不怒反笑,“我没想到你会变得这样不可理喻。”
“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余静抢白,“倒打一耙这门课你学得相当出色。”
程朗远比她淡定,眼风淡淡扫过,“你觉得血口喷人有意思么?”
“你!”余静一阵语塞,只觉得和这人无法再交流,“你……神经病。”
程朗扬眉低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会这一句骂人话。”
余静被他气昏了头,抡起手袋就往他头上砸去,程朗并没有躲,就那样结结实实挨了一记。女人包里总是装有这样那样东西,分开没多少分量,加一起够呛,程朗硬生生挺了下来,余静傻了眼,“你干嘛不躲?”
程朗不答反问,“那你告诉我,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回信,也不肯接我电话?”
“什么?”余静莫名其妙,“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看来你都忘记了。♀”程朗神色间似乎有些寂寥,“我几乎每两天寄一封信到你家里,可从来没收到你回信。我只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你父母有没有责难你,没有别意思,你根本不必用转学和搬家来避开我。”
余静惊得瞠目结舌,“什么信?我一封都没有收到过。”
程朗抓着她胳膊,“怎么可能?”
有个念头脑中一闪而逝,余静没能及时抓住。“我真没有收到过信,也没有接到过你电话。”
“我变换了各种声音打去你家,有几次还让别人帮我打,可每次你妈妈总说你不,我想,大概是你不愿意接。”程朗也意识到似乎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认真回忆了会,神情缓缓凉了几分,“难道……”
余静猛地抬头,从程朗神情可以看出他们想一样。她脑袋一片浑浊,心情混乱了。
“余静……”
“你让我安静会!”余静抱住头,缓慢蹲下,如果事情真如他们所想,那么当年事,确怪不到程朗头上。
程朗陪她蹲下,重重叹声气。他一直不愿承认余静是个绝情人,如今情况似乎越来越明朗化。“雨停了,”他淡淡道。
余静没什么反应,她心里乱得很。
“把手给我。”程朗嗓音轻柔。
“什么?”
程朗又重复了一遍,语速不急不缓。
余静茫然伸手,程朗一把拉起她“我们去学校看看。”余静下意识地抗拒,“不去。”
程朗没有放手,一丝笑意自眼底倾斜而出,“那你刚才想去哪里?”
余静不语。
程朗拉着她边走边说,“你还记得我俩那次逃课么?”
对于乖宝宝余静来说,那样事太过惊世骇俗,这一生就这么一次,自然是记得。那天她谎称肚子疼,程朗便自告奋勇送她去卫生室,他们躲开同学和老师,校园里转悠了一下午,这是段难得也是难忘经历,这之后,他们俩恋情曝光,各自被家长看管,再也没有这样机会。
雨后一道五彩缤纷彩虹出现蔚蓝天空中,空气格外清宜人,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暖暖午后。
程朗带着余静绕过CA场,直接走到护栏这里,背靠上面。
“哎,湿。”
“不怕。”程朗无所谓地一笑。从前运动服换成现西装笔挺,他还是那样不拘小节。
余静还是拿出纸巾略微擦了擦,才学着他样子坐上去,两腿不雅观地晃悠着。一切似乎和从前一样,可一切又都改变了。
程朗扶着护栏一路模去,余静隐约晓得他做什么,但张了几次口,还是忍下没说。
“是这里了。”程朗惊喜道,“你过来看。”
当年刻上字已然淡了几分,但还能勉强分辨得出。
余静,我喜欢你——那是程朗直白表达。
而余静非酸溜溜地耍文艺腔: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记忆依旧清晰,仿若就发生昨天,然物是人已非。
“余静。”
“别说话。”余静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此时此刻,除了沉默似乎没有好方法。
程朗紧抿着薄唇,无奈地又叹口气。
余静深深吸气,表情有些怅然,“过去事我不想再提了,不管谁是谁非,都已经是过去式。”
程朗身体倏然绷紧,“如果我说我没有办法忘记,你会怎么样?”
“那你想怎样?”余静挑起眉看向他。
他想怎样?程朗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找寻余静多年,再见之时她是别人妻子。如果是旁人,他或许会毫不犹豫地加入竞争行列,可偏偏那个人是他表兄。他干不出那样混账事。
余静静静看着程朗,他脸部线条俊朗坚毅,其实他漂亮地方是眼睛,时常带着笑意,然现,他笑容略带萧索,眼底写着深深倦意和悲哀。她慢慢垂下眼睛,不敢再看。“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再次选择逃避,程朗如她意,未加阻拦。没有见面之前,他有过各种揣测,也产生过怀疑,可今天把事情说开了,他也并没得到解月兑。之前他把全部精力都放找寻余静上,没有找到之前是充满希望,如今希望幻灭,他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目标。
余静独自一人徘徊许久,思前想后,还是回了娘家。
余母见到女儿回来自然很高兴,指挥余父去买菜,自己拿了水果去切,余静忙说:“妈,不用忙,我坐一会就走。”
“说什么话,”余母板起脸,“怎么,嫁了人连爸妈都不要了?”
余静怕母亲生气,赶紧说:“我这不是怕累着您嘛。”说完,抱着母亲手臂撒娇,“好了,全是我错,我留下来吃饭还不行吗?”
余母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这还差不多,打个电话叫嘉驰下班后直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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