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静绞着手,咬了咬唇。♀
“阿静……”程朗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余静打断,“我要去别病房看看,你休息吧。”
程朗情急之下扯住她衣服,“别走。”
余静手臂用力一挥,正好打程朗打过吊针左手手背上,他疼得呲牙咧嘴,还是忍住不松手。
“你这是何苦,”余静轻轻叹出声。
因为生病缘故,程朗脸色不太好,加上眉峰紧蹙,格外憔悴。他低下头,头发捶额前,又显得特别孩子气和脆弱。
余静放软了声音,“好吧,我不走。”她顿了顿,“你想聊什么?”
程朗大喜过望,一张脸顷刻间生动起来。他想了想,刚想说话,门外突然窜进来一个窈窕身影,“程朗,听说你病了……”施诗蓦地睁大眼,视线停留程朗拽着余静衣角那只手上。
“你们……”施诗手上提着饭盒险些滑落,她尤未知。
程朗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施诗下意识地回答。
余静吸口气,“你们聊,不过别太晚。♀”
施诗洁白贝齿下唇咬出浅浅牙印,“她是谁?”
程朗轻描淡写道:“医院护士,你不是看见了吗。”不知为何,他不愿再次提及余静是他表嫂事实。
施诗努力平复心情,相信刚才两人间暗流涌动仅仅是她错觉,她把饭盒打开,挤出一个笑容,“我亲手做,你尝尝。”
听见这话,余静本已走出病房又折回来,“对不起,病人目前只能食用流质和半流质。”
施诗没理她,只是望向程朗,满眼期盼。
程朗投去求救似一瞥,余静无奈,走近几步,“为了病人着想,你好还是不要让他吃这些。”
“你是他什么人?管得倒挺宽。”施诗轻哼了句。
余静无辜地耸耸肩,“我是他床位护士。”
施诗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她。
余静没有躲闪,诚恳道:“这是我工作,请不要为难我,同时这也是为他好。”
两人对视几眼,施诗终于妥协。哪怕她对余静身份有所怀疑也对她存感到了威胁。
程朗舒了口气,就算他现身体康健,也不敢轻易尝试施诗这样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大小姐心血来潮产物。
余静淡笑,再次嘱咐了几句,离开。
施诗心里极不是滋味,她也不是硬要程朗品尝她做饭菜,但她花费了很大心血并以烫伤手为代价,程朗却瞧都不瞧一眼。她又是个心思敏感人,一眼便看出余静和程朗之间暗潮汹涌,如果她没猜错,两人关系绝对非比寻常。她喜欢程朗那么久,绝对不允许有人横ha一脚。
她怀着复杂情绪看着程朗不说话。
程朗轻咳一声,“不早了,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除了让我早点回家,你还有别话对我说吗?”施诗没好气道。
程朗干笑一下,“我这不也是关心你一种方式吗。”
施诗双眼一亮,“我就知道我你心中是有位置。”
程朗有些后悔月兑口而出玩笑话,让施诗有了错觉,但也不好立刻否认,否则这姑娘又要哭鼻子了。他只能顺着她意思说:“那你还不听我话赶回去。”
施诗点点头,顺从地说:“好。”
但她并没有依言离去,而是顺着走廊一路寻到了护士站。
拐过弯,她就看到了余静,旁人轻声细语地聊天,她站里面,手头记录着什么,静静,自成一道风景。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些有关病人情况和注意事项,工作日志上写密密麻麻。
施诗撇下嘴,不屑道,“你又不是医生,记这些干什么。”
余静仰首见是她,微微一笑,“这也是我工作之一。”
“可以和你聊几句吗?”
“现是工作时间。”
施诗咬咬牙,憋住没爆粗口,“问下程朗病总可以吧。”
“这个你应该去问他主治医生。”余静并不妥协。
施诗还要纠缠,此时恰好有病人按铃,余静拿起替换盐水瓶,“对不起,我现很忙,请让一下。”
余静没给她面子,施诗还气头上,她板着脸,挡门口,就是不让开。
“请不要影响我工作。”余静不得已略微拔高了声量。
施诗也不是不分轻重人,她想了想,阻扰她工作毕竟显得自己理亏,想通了这点,她冷哼了声,闪到一边。
余静无暇理会她,赶紧给病人替换挂水,接着又忙里忙外了好久,施诗等得不耐烦,终于还是走了。
其他几名护士凑一起窃窃私语,王丽君用胳膊碰了碰余静,“这女谁啊?”
余静头都没抬,“不认识。”
“不认识她找你干嘛。”
“不信你问我做什么。”
王丽君吃了瘪,败下阵来。
余静轻轻吁口气,眼神空洞地望着病房,若有所思。
哪怕程朗再不情愿,他始终还是病愈出院了。
之前因为住院耽搁了不少工作,他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理会施诗。奇怪是,施诗也没来纠缠他。
她现每天忙着打听余静事,对她来说,现重要不是程朗对她态度,而是余静这个大威胁存。她对自己很有信心,只要程朗身边没有别女性,他迟早会接受她。余静这个意外,绝对不可以再任其发展下去。
施诗很有恒心,医院蹲点几天后,终于模清楚余静工作时间规律。
这一天下午,她候医院门口,就等余静下班,她好发起总攻。
果然没让她等太久,余静就出现了。她穿一件浅色衬衣,外罩同色系针织衫,大方且优雅。施诗自问没本事能把这样简单衣服穿出这种感觉来,难怪程朗眼里,她始终是长不大小女孩。不觉有些沮丧,她长长吸了口气,拦余静面前。
阳光有点刺眼,余静微微眯起眼打量她,嘴角笑容僵了僵。
“我叫施诗,我们见过。”
余静无力地点点头,这人怎么还阴魂不散了。
“我有话想问你。”施诗开门见山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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