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顺着窗户望去是一大片桃林,花开得正娇艳,夭夭灼灼说不出的美,微甜的香气依着亦江的清风弥漫在整个房间,不知迷去了谁的心神。
望着倚在窗前的粉色身影,乌黑的青丝只是简简单单地用一节蓝色的缎带随意的绑住,仿若一朵盛开的蓝色花朵。辛楠不由地失了神,还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发饰,虽说是很简单,但却又是那么的别致,轻巧,清雅还带着小女孩特有的可爱。
随即又想起了先前青萝说的那句“叔叔”,辛楠无奈的皱了皱眉,想来,自己正值年少,而且仪表不凡,风姿俊秀,虽说是冷淡了点,有点怪癖,但在整个朝阳国乃至九州大陆,莫说想要嫁给自己的人了,单就是想看一眼和自己说一句话的人就不知有多少了。自己什么时候这般的不被人待见了。
三年未见,小姑娘倒是张大了点,也任然这般的有趣啊!辛楠站了起来,缓步走至窗前,悠闲随意的挥了下衣袖拂了拂桌椅,便在青萝对面坐了下来。微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斜射进来,映着他的脸愈加的俊秀,那份慵懒间的尊贵气息不经意间便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哦!叔叔倒是沧桑了不少,是不是去年那银白的雪染白了您的一缕青丝。青萝转过头望着辛楠那一头如墨般乌黑的发间隐藏着的一缕白发,颇为好笑的问道。
不知为何就是不喜欢眼前这人,就喜欢和他对着干。
笑意一瞬间便从脸色退却,辛楠满脸的冷酷,明明是四月天,而整个房间内的寒气却似乎都可以凝固了,那刺骨的寒意似乎要将什么东西全然毁灭,带着深入骨髓的冷意。
青萝看了看眼前满脸冰寒的少年,瞳孔微敛,紧抿着嘴唇,恍若没有任何生气,那冷峻的淡漠表情以外的叫人心疼。青萝不由得伸了伸手,想去抚模对方的额头,可是这身板实在太小,即使踮起脚尖,也只能触模到对方的脸颊。
察觉到脸上温糯的触碰,辛楠下意识的扣住了那只在他脸上移动的小手。
这突如其来的拉力迫使青萝不能自控的向前倒去,在她的额头即将碰到桌面的一瞬间,被刚刚清醒过来的辛楠反手抱住了。
记住了,下次见面,叫我辛楠便好。轻轻拂了拂青萝额前的碎发,微微笑着说道。随后便掠身离去。
小姐,肖晴推开殿门缓缓走了进来,颇为疑惑的望了望窗户,心下奇怪刚刚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肖晴近年来可好?青萝微笑着问道。
一切都还好,小姐安心便好。肖晴微微弯着腰轻声答道。
依旧是一身粉衣,清秀的脸颊也憔悴了许多,一双美目带着浅浅的笑意却也掩饰不了眼眸深处的黯淡失意。
这几年,可有去肖家看看,毕竟那是小晴你的家,而且近些年来,肖老将军的身体也是不大如意。青萝扶着眼前微微颤抖的女子,温声说道。
父亲大人,他身子一项硬朗,怎会生病。肖晴低声呢喃着,皱着眉,颇为担忧,隐隐约约带着一股诧异。
肖老将军再如何叱咤风云,骁勇善战,可也抵不过时间的侵蚀,如今年迈的身子最需要的也是子女的陪伴,你可是他的一块心病啊!他再如何宠溺雨烟小姐,其实更多的不就是为了那份他遗失的亲情。你终究无法释怀吗?青萝仰着头望着肖晴,轻声说着。
听说,你还有一个妹妹,会不会也是一个天仙般的人儿呢!拓跋拉雅紧紧随着身前蓝色人影的步伐,笑着问道。
小妹。叶萧辰停了下来,忧虑的皱着眉,三年都未曾有任何消息,派往整个大陆的探子都未有任何消息传来,也不知小妹到底如何了?
听说叶小姐自幼卧病在床,我们阿尔沁草原极北处有一个被雪山隔绝的天池,那里盛开着千年雪莲,老一辈的人说,只要吃这雪莲的花瓣,再在那天池浸泡一昼夜,什么病都可以治好的,传说中有一个勇士为了他心爱的女子去了那极北之地,很久之后,在所有人都认为他死去了或者不会再回来之时,他带着那朵雪莲花回来了,带着满身的疲惫,面容枯槁,原先乌黑的发丝全都白了,他说,他在雪山上等候了整整七天,那朵花在血液的浇灌下终于盛开了。
拓跋拉雅说着,神情也严肃起来。随即低垂着眼帘,带着遗憾的说道:
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看见过雪莲花了,也从未听说过有人去过那地方了。
哦!那拉雅公主可知那雪莲花被赠予了何人呢?叶萧辰轻声问道,带着好奇。
好像是姓冷,但具体是什么人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不是我们阿尔沁草原上的女孩。拓跋拉雅想了想不大在意的说道。
不是阿尔沁草原上的人,姓冷,与冷家有什么关联吗?落妍可会知道些什么?叶萧辰径直向前走去,心中思索着是否要将这件事问下母亲,毕竟她也是冷家之人,或多或少总会了解一些事情。
喂!叶公子,叶萧辰,拓跋拉雅满脸怒气的跑到他的面前,大声嚷嚷着。
四周的路人都疑惑的望着这对俊俏佳人,频频侧目。
叶萧辰被看得颇不自在,只好拉着拓跋拉雅快速向远处掠去。
我说小棋子啊,你家这主子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啊!这茶都快凉了。姬牫眯着那双勾人心神的桃花眼,懒洋洋的说道,摇着画着美人的搊扇,一身红衣轻扬,恍若一团烈火,好不自在。
姬公子稍等便可,我家主子很快就会过来了,前些时日寻得了一些玉琼浆,姬公子可要尝一尝。文棋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位可不是一个好得罪的主。
哦!玉琼浆吗,楠那个家伙从何处得来的,小棋子快点拿些来吧。姬牫收起了搊扇,翘着个腿卧在软榻上。
你这家伙,来我这就是为了搜刮我这些美酒吗?辛楠踏进屋内似笑非笑的望了眼躺在自己软榻上的红衣男子。
楠你这家伙总算回来了,要不是我知道你讨厌与女生接触,我还以为你去青楼酒肆了呢?姬牫半是打趣半是开玩笑的说道。却还真被其才对了。
辛楠眼内快速闪过一丝不自在,但还是被对面那个狡猾的笑面狐狸捕捉到了。
该不是被我猜对了,楠怎么这般的不自在呢,哈哈,我倒是想看看是个如何绝色天姿的女子,居然将楠的心神都给迷住了,嗯!姬牫挑了挑眉笑得一脸欠扁。
文棋,那玉琼浆搁着便好,改天夙冥来了,再与其畅饮。辛楠对着握着琉璃盏的文棋淡淡的说道,还冷冷的憋了一眼摇着搊扇的红衣男子。
小棋子,将酒留下,楠又不是不知道夙冥他可是从不沾酒的,这美酒便我饮了便是,再不然,我让沐柯将那三年前埋下的桃花酿给你送些过来,那酒便取名为胭脂红了。
谁稀罕你那坛胭脂红了,这次冥怎么没过来呢?辛楠坐了下来,疑惑的问了问。
夙家那几个老家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说什么上古后裔降临世间,上古遗族皆需等候启示,就将冥他强拉了过去,说实话,本少爷才不相信什么上古后裔不后裔的,即使真有什么上古后裔的存在,那也依旧给本少爷呆在传说中好了。姬牫危险地眯了眯眼,眼内迸发出一道刺目的冷意。
辛楠只是挑了挑眉,冷酷的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
这次若不是拓跋拉雅那丫头,这次拓跋胥不会那么轻易出来吧!辛楠就着夜光杯,轻轻勾了勾嘴角,冷冷的说道。
嗯!格桑国的皇帝竟然这么早就来这兰城了,那个预言竟让如此多的人齐聚这兰城,得到这天下就那么好不成,这天下间还有谁能有本少爷这般潇洒自在。
哼,你说的倒是轻巧,若是让你家那老头子听见了,准会气得吐血。辛楠好笑的说道。
这倒不急,三年来,他们一直在忙着阿姐的事情,可没这个功夫来管教我,再说我都搬离出来了,这不凑到你这儿来了。姬牫笑眯眯的说着,一手举着琉璃杯。
走吧,突然辛楠站了起来,望了望窗外,沉声说道。
走,去哪?姬牫微敛着眉,疑惑的说道。
姬,不想去见见那天下闻名的公子兰吗?想来,这个时候去还可以讨杯茶喝,青兰休,我可是早就垂涎不已,也不知这茶究竟有何特别。辛楠冷峻的脸少带着少许笑意,笑得一脸莫测。
我可不相信,你只是去讨杯茶喝。不过,确实应该去见识一下和冥那家伙齐名的人物究竟是个怎样的怪胎了,上古遗族的后代,真就那么独特吗?姬牫握了握手中泛着流光的杯子,微眯着的眼闪过一丝看不懂的神情,微垂着脸颊,缓缓说道。
再者,我还得帮冥那家伙带些茶回去呢?姬牫笑了笑,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