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兰城还真是个生养的好去处,风景优美,气候宜人,连带着这儿的人都有种别样的柔情,小晴,你说是吗?”姬牫一袭白衣,正执着一柄桃花折扇斜挑着肖晴那小巧的下颌,慢悠悠轻佻地说着,那双斜肆的桃花眼不停地眨着,像极了一只偷笑的狐狸。
“哦!现在不穿那一身红衣了,虽说这衣服着实是改了,可这性子怎么有愈演愈烈的形式了。”纳兰珈淡淡瞥了一眼正在肆意的姬牫,转了转手中的白玉杯,毫不留情的说道,说完,还一脸当真无奈的表情,摇了摇他那漂亮妖异的脸蛋。
拓跋胥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带着北方男子特有的爽朗大气。
“那是,本公子一生英明,风流倜傥,喜欢本世子的人可多了去了。可今个儿,那一身红衣实在是太碍眼了,本公子看着,心里闹得慌,妖精也不敌訾皙公子的美貌不是吗,小晴儿,你说是吗,这醉月楼中可有一人的美貌敌得过这訾皙公子的十分之一。”说完,姬牫屈指这对面袭窗而坐的红衣男子,附在小晴耳边柔声说道。
声音是小,但在座的这些人可有几个是等闲之辈,这番话可一字不落地听进了他们的耳中。
纳兰珈刹那间白了脸色,生平最厌烦有人拿他这外貌来说事了,之前敢这么说的人不是早下地狱了便是生不如死。可今天这该死的狐狸居然明知他这禁忌还偏偏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如果不是看在红药的关系上,自己怎会容他还在这里说笑。
小晴红了红脸,偷偷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纳兰珈,暗想:这人着实漂亮,是的,除了这个字她实在不知道用什么去形容,一个男生也可以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或许只有小主人才能有这同其相比较的容颜。
“小晴儿,可是害羞了,这訾皙公子的美貌着实让我们这些男子大感到这上天的不公啊!啧啧啧……”边说着,边摇着那柄折扇。
“哦!慕言可未听出姬牫有什么艳羡之处啊,可是姬牫本身也是漂亮至极的缘故。”凉慕言同着兰子璃一起自门外而进,径直步至窗前,先是向着纳兰珈,拓跋胥等人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向着姬牫打趣地说道。
“肖晴见过言皇子殿下。”一袭粉衣的肖晴敛下心间的疑惑急忙向着凉慕言行了一礼。
言皇子为何到这醉月楼了,可他应该还不知道这是小姐的产业吧。那倒是因为在座的几位,这儿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无妨,小晴姑娘只当我们是寻常游客便是,勿需多礼。还有这三楼今天不允许任何人进来,若小晴姑娘无事,还请不要前来过多的打扰。”凉慕言望了望眼前这二十来岁的女子,不是因为她的年龄,而是这张脸让他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自己先前见过这人,或许是她的家人一般。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向着小晴缓缓说道。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是,肖晴明白了。言皇子放心便是,这三楼今天不会再有其他人前来,那肖晴先行退去了,若言皇子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一声便是。”说完,肖晴扶了扶身,朝着门外退了出去。
待脚步声行远,渐有渐无时。凉慕言等人也坐了下来。
“子璃可真不厚道,先前去了一次越国后,便再也不去,独留下訾皙孤家寡人一个,其心奈何啊!”纳兰珈貌似受伤地摇着头,一脸被抛弃的模样。
拓跋胥略微尴尬地笑了笑,暗自想到这便是越过的国君吗,那个传说中铁腕手段,却也爱才如命的君主,怎这般模样。还是自己了解的太少了呢,或者是其他一些自己为参与进去的事情。
“三年前,一别之后,子璃对訾皙可是想念甚久,奈何路途艰辛,前去无由,也只能作罢了。还好天随人愿,这次子璃能再同訾皙相聚也是莫大的福分。”兰子璃依旧那般温润的微笑,浅浅淡淡,温温润润,无波无澜,像极了这终年不变的温泉之水。
纳兰珈眯着眼笑了笑,不再言语,只是看了看眼前这一袭兰衣的清隽少年,不知在想些什么。
“言皇子,可是为了漠北之事而来。”纳兰珈抬着头望了望一脸平静的凉慕言,缓缓说道。
“不单单如此,訾皙也知道,这十万大军能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一宿间突然出现在漠北,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出现在其他什么地方。可能是夏国,或许是格桑国,亦或者是訾皙的越国,乃至这最大的朝阳国,也不一定。”说到这,凉慕言朝着坐在一角的身着黑衣锦缎一脸漠然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事情的少年走了过去。缓缓说道:
“辛楠觉得如何?”
黑衣少年抬了抬头,剑眉紧皱着,那双乌黑明朗的双眼似充满了痛苦懊恼,俊朗的脸庞带着浓浓的倦意。
也只是一刹那的时间,辛楠缓缓站了起来,一扫先前疲倦的神情,那双眼睛似乎重新注射了某种生机,神采怡人。周身的气度不输于任何人。
“朝阳国愿意同凉国同盟,只是本太子有个要求,还请言皇子能答应。”辛楠那英俊的脸上因这神情而更加的伟岸。
“辛楠有何要求,可说出来,慕言自会考虑。”凉慕言想了想缓缓说道,依旧笑着一脸平静,却因接下来的答话而愣了半天。
纳兰珈也是一脸趣味地望着辛楠,这位天之骄子,这位能力非凡,这位冷若寒冰俊逸月兑俗的朝阳国太子有什么是需要向凉国寻求的,而且这般轻而易举地答应同盟了,还真是不可思议,真不是一个正常人,或者在座的几个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辛楠只希望,小丫头能来朝阳国,我们两国同结秦晋之好。嗯,小丫头便是言皇子你那小表妹,叶家那小女”辛楠淡淡的笑了,似乎决定了什么,似乎坚定了什么。
兰子璃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一刹那的失神,片刻后又回到了最初的神情。兰子璃按了按自己的心,似是在疑惑为何听到那句话时为何会有种心悸的感觉,可他的心却阻扰不住他的思想。
“阿萝至今下落不明,而且我尊重阿萝的决定,断不会强迫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再说,阿萝现在才八岁,太过幼小。还请太子另提。”凉慕言笑着说道,那双温润的眸子直视这辛楠无半点退让。阿萝是他做任何事的底线,任何事都不能触及这个是底线。
“哦!是吗?若是如此,辛楠也不会强求,本太子自会尊重小丫头的意见,朝阳国依旧会同凉国同盟。但若有阿萝的消息,烦请言皇子支会辛楠一声。”辛楠笑了笑似是不大在意一般。
拓跋胥不停地敲着手中的琉璃杯,暗自思虑着与凉国同盟的必要性及其带来的后果,毕竟这言皇子说的也没错,虽说自己不怕这十万大军,但这十万大军幕后的势力可不一般,自己不一定能有完全胜利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