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慕容桑。”阿乾幽灵般出没在南木身边,阖上手中的笔记本,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笑的很诡异。
南木仰头直勾勾的看着高大(?)的阿乾良久,直看得阿乾心里发毛,不自觉地就收下了笑容。爷爷说过,初月楼主是个行事诡谲并且喜欢出其不意的人,她的女儿难保不会如此。可是,等了许久,阿乾也没听到南木说一个字,有些奇怪了:“慕容桑?”
南木听着这个称呼,忽的笑了,仿似才反应过来:“原来你是在叫我。”
阿乾:“……”
“青远少主的数据用在这里可是浪费了。”南木扫了眼他手中的笔记本,意有所指的笑了笑,“什么时候一起回去吧?”南木说的自然,没有丝毫的僵硬,不同于面对切原或是阿仁或是不二的时候那样或多或少的谈判,于他仿佛只是在和昨日离别的亲友叙旧一般。南木对于阿乾是没有丝毫的担忧的,因为每一任的青远少主身上都会有一道禁锢,一道必须效命于沉屑楼的禁锢。
眼镜下阿乾的表情呆滞了好一会儿,深邃的青眼在无人看见的地方闪了又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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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南木在不二身旁站定,递上毛巾和开水,终于是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不二勉强一笑,从比赛中恢复过来。
南木看了看球场,脸上没有表情。其他部员都在议论纷纷,这场比赛或许会成为青学网球部的一个神话,亦或是传说,不管是胜的一方还是败的一方,在以后的日子里,将成为后来人眼中无限敬仰的人。
“国光,你也辛苦了。”南木对着不远处的手冢同样微笑。
“啊。”手冢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而后,南木便悄悄的退开到一边,看着众人将他们两个围住,兴奋的说个不停。这些对于南木来说,都是遥远而陌生并且无法触及的。
“南木,怎么了?”不二见她神情恍惚,走到她身边问道。
不等南木开口,不二身后的一群人就闹开了。
“我就说慕容桑是在等不二的吧!”菊丸跳到桃城身上,得意洋洋的说道,“阿桃你偏说是在等部长。”
“可是之前慕容桑不是和部长关系很好吗?”阿桃挠挠头,看着南木的眼神有些变了。
“可是可是,慕容桑是来学校找不二的呀,在教室的时候,不二也说‘你来了’,明显是说好的嘛~”菊丸没有察觉到不妥,依旧笑嘻嘻的说道。
此话一出,部里的几个人脸色就有些变了。
大石很及时的发挥他的保姆情怀,将菊丸拉了回来:“好了英二,比赛刚结束,让大家都休息一会儿吧,差不多也要开始下午的上课了。”
菊丸模模鼻子,哦了一声,临走时还笑着对南木挥挥手:“慕容桑,我们下次再见了。”
南木礼貌性的点头回以一笑。
不理会其他人各种怪异的眼神,南木只对着不二和手冢微微鞠躬:“这次只是回日本办些事情,过几天就回国了。不二,全国大赛结束后我在纽约等你。”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不二蹲与她平视。
南木摇摇头,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墨白:“不用了,墨白来接我了。”
“好吧,一路小心。”不二微微笑道。
南木对着手冢点点头,得他回应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沉静的脸上是如水的平静,南木知道那些目光里藏着什么东西,却也不想说什么。毕竟,再不会有更深的交集,无所谓解释或不解释,而且,那些东西也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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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东京机场。
“倾颜,你就这么来了?”南木有些瞠目的看着意外一身轻松的倾颜,“你的行李什么的呢?”她记得那天倾颜可是准备了好几箱行李的,恨不得把所有别墅里的东西都一并带上,还非常理直气壮的说新买的用不习惯。南木还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劝消她差点连床都要带上的想法。可是眼下……
倾颜撇撇嘴,僵硬的扯开话题:“你不也没有行李吗?”
南木稍稍想了一想,笑了:“迹部景吾不同意你去中国吧?”很明显,倾颜是逃出来的。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倾颜态度很强硬,紫色的瞳孔里流淌着艳丽的光芒。
南木一阵失笑,来同着身后的墨白也一并的勾起了嘴角。
“那我让人为迹部小姐在本家准备一下。”墨白弯腰对南木说道。
“好。”
南木其实还是很开心的。虽然倾颜有一个很霸道很霸道兼很妹控很妹控的哥哥,有一个素来誉有神之子称号近水楼台先得月并且长得异常俊美的追求者幸村精市,还有那些不计其数的其中也包括向日的爱慕者、们……
可是,可是,倾颜一口答应和她会中国,加上今天的这个架势,是不是说明哥哥抱得美人归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呢?
南木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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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看上去黑蒙蒙的,像是倒置扣着的沼泽地,伸出湿滑的触手,带着黑稠的泥泞,将南木所沉的飞机拉起,拖进永不见光芒的黑暗之中,就像是透着诡异的沼泽地张开了它腥臭的血盆大口,一口将她们都吞了进去。
南木深深的感觉到,她正在进一步的踏进这片黑暗之中,并且……
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