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当将聂师道请来,或许这位将尽百岁的老半仙能够给他解惑。
聂师道捏着下巴,看着芷晴,心中也是惊讶,询问石敢当最近芷晴的经历,石敢当便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聂师道。
见聂师道皱眉,石敢当的心渐渐下沉。
“你不用担心,虽然我也没见过这种事情,不过我看着丫头面相,虽有坎坷,却是福泽深厚。”
石敢当见他这么说,心中也略为安慰,也不知道聂师道的话是不是安慰之语。从床边拿出一块方巾,想将芷晴的汗水擦去。聂师道伸手阻拦道:“这丫头在睡梦之中正在练武,你不要惊扰她,我本还奇怪,这丫头内府之中为何还有内劲,原来是这样!”
石敢当模了模额角的疤痕,道:“我想让芷晴学习本事防身,没想到会是这样,在看看我自己,一拿起剑谱,就想睡觉!也许我真不是练武的料!”却见聂师道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眯了眯眼睛,问道:“我说的有问题?”
聂师道一笑:“傻孩子,你是身中携宝,犹不知啊!你这身皮骨配上金龙针强力,你还练什么武功?这天下武功强劲之处,一为力,二为速,三为巧,都说天下武功无快不破,但力却在首位!”
石敢当摇摇头道:“我本来也是这样想,可是一路上我遇到了许多厉害的人物,别看我现在安然无恙,不过是侥幸罢了!原本孤身一人,了无牵挂,可是现在不一样,我必须变的更强才行!”
“你想要多强?”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见到我关心的人受到伤害!”石敢当觉得有些头疼。
“孩子,这个世界你还没有看透,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石敢当发觉聂师道眼神莫名的闪动。
送走老人,回到房间,石敢当又翻出剑谱,不到一刻的功夫,自己便睡着了。石敢当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自己坐在一艏小船上,漂泊于大海之中,孤寂失望之中,却见到了一个小岛就在眼前,于是他便弃舟入海,游向小岛,却永远到不了岸,在力竭之后,一点点的淹没在海中,这时却是突然出现了一只大手,将自己一把拉起!出水之后,阳光有些刺眼,于是石敢当便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救了自己。
石敢当终于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明亮,然后是芷晴闪亮的双眼,长长的睫毛瞪着自己。石敢当站起身,揉了揉眼睛,原来自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现在已经是次rì的早晨。
石敢当拉芷晴坐下,问道:“昨天,那个人又来教你武功了?”
芷晴嘟囔着嘴道:“是啊,二哥,好讨厌!”可爱的模样将石敢当逗乐,咪起眼睛,把桌子上的剑谱递给芷晴,道:“把他背下来!”
芷晴不情愿地接过剑谱,嘟囔着嘴,翻看起来。石敢当有些心痛,用手模了模芷晴的头。不到一会的功夫,芷晴便将剑谱放在桌子上,道:“二哥,我记下来了!”
石敢当一笑,将剑谱拿起来,找到火,将剑谱点燃。这天下两大奇剑芷晴已经得了两本,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聂真人呢?”石敢当一边收拾灰烬一边问道。
芷晴坐在椅子上,晃悠着腿道:“说去看热闹了,二哥,我也想去看看!”
石敢当一笑,芷晴还是一个孩子,喜欢看热闹也正常,便道:“走!我们去看看!”
石敢当带着芷晴出了房间,却见院中没了人影,便朝观外走去,到了观门口,便吓了一跳,青云观的石碑下面竟然有大队的人马。道士、和尚、奇装异服的和尚、甚至还有骑马身着戎装的军人。
这时突然人群中,跑出一个少年,直奔他们而来,石敢当不知所以,将芷晴护在身后,却见芷晴从自己的身后绕出,朝着那个少年跑了过去。少年就是芷晴的大哥黄止语。
“大哥!”
“芷晴!”
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石敢当不知所措!
“芷晴?”
“安叔叔!”
安如海也急步跑了过来,突然跪在地上,眼中含泪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虽然安如海一直安慰黄止语,其实对芷晴的生存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却没想到,今天芷晴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满腔的喜悦化作两行热泪。
石敢当见三人痛哭,心中也不是滋味,见那个少年走了过来,一把抱住自己。觉得自己的脖颈之处有一些cháo湿。石敢当不直觉地拍了拍少年的后背。
“二郎…?”
安如海此时也看见了石敢当,石敢当一笑道:“嗯,二郎!”
“二郎!难道…难道这天上真的有神仙?”黄止语仍旧有些激动。
“有!神仙就在我们心中,只要坚信有,那就一定有”石敢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一拍止语的肩膀,道:“大哥,安叔,这里人多不是叙话之处,我们找个安静之处!”
石敢当这声大哥叫的很顺口,没有一丝不自然,两人点头,将石敢当和芷晴带到一处安静之处。安如海探首看了看,对两人道:“这里不错,能看到比斗台!”
石敢当也看了过去,果然见一群兵卒正在搭建一个台子。芷晴见到亲人,显然很高兴,笑脸通红,问道:“搭这个台子要干什么?”
安如海慈爱地看了一眼芷晴,道:“比武定衡山,这衡山七十二峰,以江湖的规矩,划分地盘!”
石敢当皱眉道:“安叔,我看你和我大哥都穿着军装,还带着兵,既然是江湖争斗,你们怎么来了?”
黄止语挨着石敢当坐下,道:“一言难尽,我和安叔流落到南楚,遇到同宗的堂叔,他是楚王手下的将领,让我带兵来阻挠马希萼收服衡山的江湖人士。”
安如海接过黄止语的话,道:“却不料出了变故,这些江湖人也不是善类,我们的兵马根本不可能大批的进山,不光我们,就连周逢行也一样,最后我们都得到请柬,只能带一百军兵入山。”
黄止语不以为然,道:“我本来就对这些不感兴趣,现在已经找到小妹不如我们就下山吧!”
安如海摇摇头,“这样不行,周逢行不走,我们就不能走!而且他们既然搭好台子,咱们就看看戏,又能如何?”
石敢当此时却有些担心自己的师门,也不知道青鸾她们怎么样了。黄止语见石敢当不说话,便开口问道:“二郎,你的病是怎么好的?怎么又会和小妹在一起?”
石敢当便将自己被青鸾弄出客栈,稀里糊涂地拜了一个师父,然后一路北上,天闵寺救下芷晴的事,讲述了一遍。听得两人一阵唏嘘,没有想到短短的几个月,经历了这么多事。石敢当也想知道在自己醒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大人让我带你去钱塘去求许神医为你医治,随后来了个叫碧虚子的道士,说是张真人的徒弟,来为你护法。后来我和碧虚子中了计,被人调开,在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你没了!”
石敢当心中苦笑,这恐怕就是青鸾设的计,这个小丫头一直都很狡猾,把这两个大男人耍的团团转。
“碧虚回来后,很生气,便出门去寻你,可是他刚走不久,便来了一群黑衣人,将许神医一家十三口都杀了!那天我和止语也上街去寻你,才逃过一劫,不过随后我们也受到了追杀,我怀疑是老爷以前的仇家,所以在混乱之中才把芷晴弄丢了!”
“等等!”石敢当是刑jǐng,觉得安如海的话语中逻辑出现问题,便问道:“安叔,你说你们不在许神医家中,躲过一劫,那么你怎么会知道是一群黑衣人杀了许家十三口!”石敢当将黑衣人和十三口咬的很重。
安如海似乎回忆了一下,才开口道:“碧虚子那天正巧回许府,刚好看见这一幕,一群黑衣人杀人离去,那个叫火凤的少女提着剑站在院中。”
石敢当眯起眼睛,问道:“这一切都是碧虚子告诉你的?”
安如海点头道:“是的,我跟你一样,也怀疑是栽赃陷害,可是那个时候我和止语受到追杀,也没时间顾及,也不知道碧虚子道长现在怎么样了?”说完便看着石敢当,见石敢当仍旧眯着眼,有些不解。随即问道:“有何不妥?”
石敢当揉了揉头,道:“线索太少,很难判断,不过栽赃陷害是一定的,可是谁做的就不知道,若是能看到尸体,或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安如海摇摇头,道:“尸体是找不到了!我们在离开钱塘的时候便听说,一把大火将许神医的府宅烧个干净。”
“毁尸灭迹么?”石敢当脑中灵光一闪,视乎模到了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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