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响指声,她的脑袋一震,疼痛似乎减轻了少许。倏地睁开眼,回头却见蓝斯澄负手站在她身后,清明的目光驱除了她眼中的些许混沌。
“你好大胆子蓝斯澄看着云海帆欲言又止的模样,先发制人,“这么晚了还逗留在学校
云海帆正被他的突然出现惊得风中凌乱来不及回头,刚刚恢复了神智就顶嘴道:“我留在这里是有正事,你是来抓我的吗?”
“嘘蓝斯澄的食指附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而后拉着她紧贴一旁的墙壁,云海帆这时才看清有个身影透过窗户投在她斜前方的地面上,看模样应该是个正面。她没敢说话,只是躲在蓝斯澄身后,直觉告诉她蓝斯澄是可以信任的。
文展并没有在窗前呆太久,办公室内进行了可一半的仪式需要他继续进行下去。也就是刚才的耽搁,云海帆略略喘了口气,头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疼了,但思维仍是乱如一团麻线,即便试图是集中注意力,最终却是两眼咕噜咕噜转了两圈晕头转向眼冒金星。混沌中,只觉得蓝斯澄一把拉过她,拽着她在夜色中穿过低矮的灌木丛。衣料摩擦着细瘦的枝叶擦出好听的声响,枝蔓交错的灌木在蓝斯澄面前纷纷避开,往日里与灌木密植蔷薇花收起了她的密刺,只留下一片好闻的花香。♀云海帆轻嗅蔷薇的香气,连同心中狂躁若猛虎的咒术也静下来嗅着蔷薇的芬芳。
一轮明月不知何时悄然升起,照亮一方晦暗的天地。
蓝斯澄带着她在办公楼的玻璃门旁站定,云海帆又晃了晃,想晕。蓝斯澄发现云海帆的瞳孔已经有些涣散开,目光的渐渐凝不到一处,知道文展的咒术怕是已经进行到中间了。这时是文展力量最脆弱他们最容易突破的时候,他伸出二指,靠近云海帆的双眼,然后缓缓地向自己拉近,当手指无限接近自己鼻尖时,他猛得两指一并,云海帆便如触电一样弹起又落下,后脑重重地磕在,痛得她倒吸了口凉气。
“好痛!”她模模嗑得不轻的后脑勺,发现蓝斯澄这一招强行压住了咒术,便急忙问他:“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阻止他
“就是问怎么阻止他云海帆是少有的急切,这一激动又带得一番头疼。
“你不能急蓝斯澄淡淡地说道,“文展现在处在仪式最危险的时候,如果现在阻止他胜算最大
“好吧,好吧云海帆深吸几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可是,你还是没告诉我该怎么阻止
“用傀儡术蓝斯澄指了指她身后的包,“你的剪纸技术怎么样?”
“还行吧云海帆配合地拿出纸和剪刀,“你要个什么花样?山川草木还是花鸟虫鱼?用来绣花还是纳鞋底?”
听到她打趣的话,蓝斯澄不觉浅笑。即便是处在最困难的时候,眼前的这个少女也能依旧保持乐观,既然已经知道急躁有害无益,那自然需要精神的放松。
“我说,”蓝斯澄干咳几声掩饰自己一时的失神,“你应该知道七芒星魔法阵的传说吧?”
之所以说是传说,是因为七芒星魔法阵的记载极少且争议过大,谁都不能肯定自己的说法就是完全正确的。
“知道云海帆似是明白了蓝斯澄的意思,“你不是在怀疑文展在仪式发动之后能不能看到所谓的影像吧,要不我就剪个恶魔好了,反正我想他是不会乐意在邪术仪式上看到代表正义的希双女王的
蓝斯澄默许了,只是看着云海帆银剪舞动纸屑翻飞,不一会儿,一个神似恶魔的纸人便诞生在她的手中。蓝斯澄捏住纸人的一角轻轻提起,细细地观察着:“你怎么知道恶魔长这个样子?”
“我猜的云海帆理了理战场,“还行吧?”
“差不多蓝斯澄将纸人轻轻放在云海帆的掌心,“这两颗牙齿是怎么回事?”
“吸血鬼啊云海帆指着两颗可爱的小尖牙回应他,“我怕自己的作品太抽象文展不明白,所以就剪了了两颗尖牙昭显邪恶身份,你瞧,他的袍子也是我按照血族公爵的标准形象设计的
蓝斯澄一手拍在云海帆脑袋上:“你最好少看点这些乱七八糟的文学作品
“切云海帆抚平纸人,“看文学作品才有创意,不然你来
蓝斯澄扬眉看着她一脸不服气的模样,心道要是他来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但……他的眉毛抖了抖,终究还是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转移了话题:“现在,你把它送到办公室里去
“好的,殿下她双手抱肩作了个施礼状,随即一手摊开一手手指指着纸人,纸人悬浮在半空中,任由云海帆为其镀上灵力。纯粹的灵力在纸人周围浮动,月光下泛起流转银光,纸人看上去亦幻亦真仿佛真是仪式召唤出的迷离影像。
她从容带笑,手指轻弹,纸人便迅速地绕过层层花柱围绕的门口,直直地飞向目标地点。一系列动作完成后,云海帆偏过头问蓝斯澄:“你会瞬移术么?”
“你问这干什么?”蓝斯澄没能明白云海帆那句“殿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本能性地反问她所有可能问到不该问的东西的问题。
“我想到刚才的窗台边控制纸人,能看到的话操纵起来也方便一些云海帆眼神盈盈,充斥着“带我去吧带我去吧反正你一个人也无聊得很我走过去也累得很”。
蓝斯澄看着她一脸期待的神情,毫不客气地打击道:“我会的瞬移术是和自然魔法融合的,在这里只要稍有自然魔法的启用都会和文展的咒术纯灵力产生反应而被察觉
“所以呢……”
“所以呢,”蓝斯澄的语气和他的神情一样一本正经,“如果要去窗台边,自己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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