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愈发得混乱,副校长立即出面制止:“抗议,被告所提内容和案件无关
易校长给了他个台阶,应了他的抗议。♀
云海帆不以为意,反正等下是她提请证人的时间。
不过副校长那种又当公诉人又做审判长的态度她实在厌烦了,学校太久没有案件发生就真的不会审理了么?
“抗议,公诉人一直在扮演审判长的角色云海帆如法炮制。
易校长无法,只得也应着:“云海帆,你可还有疑问?”
“没有
她干净利落的回答一时间让易校长默默地松了口气。
“公诉人可还有证据提交?”
“没有副校长咬牙切齿地回答。
“那进入下一环节,被告举证
云海帆只提交了一份联名书信:“抱歉,由于人证太多不得出席,因此就由联名信来证明我的清白
联名信的内容很简单——星期四早上云海帆和她们一起上学。
傀儡班所有学生都签了名。签名下还有云海帆从家到学校每个路段所遇到人的证言和签字。甚至还有对云海帆气质衣着的描述,详细得令人发指。
这是她那天出事后向梓因交给她的,只是说这是向可发动同学写的。
向梓因没有详说,云海帆也没有多问,只觉得一向坦诚温柔的向梓因眼底也多了些许隐瞒。
副校长质疑:“她们和你都有利益关系,物证无效
云海帆振振有词:“中间提到我和曾经去买了次东西,有发票为证,时间精确到秒,做不得假
副校长继续质疑:“这和案件无关
云海帆回应:“有关,这证明了我当晚住在家没有呆在学校,没有作案时间
副校长:“……”
“可还有疑问?”易校长适时地打断了对话。♀
“没有
“可还有证据要提交?”
“没有
“很好易校长宣布,“法庭调查结束,法庭辩论开始
不是一直就在辩论么?
云海帆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胳膊支在扶手上斜斜地托腮而坐,另一手手指轻动敲着扶手,仿佛在敲打什么特殊的曲调。一双潋滟的眼眸打量这四周,明明没有露出明显的得意,却让人觉得她一切尽在掌握。
看得有些累了,她将头偏向没有人的方向,干脆闭上了眼。
没睡午觉,有点困哎。
副校长此时已经有些害怕和云海帆辩论,不管找什么理由总能被她找出破绽然后打回。看上去云海帆没什么准备,事实上她也确实没什么准备,只是见招拆招而已。
副校长最终还是开口了:“鉴于受害者舒若昏迷时间已经超过三天,而且已经出现中了咒术的迹象,因此被告云海帆的犯罪事实已经构成
云海帆偏回头,懒得说出完整的句子,只是抬了抬眼皮,暧昧不明地问:“证据捏?”
副校长落败,旋即调换辩论方向:“鉴于云海帆傀儡术的纯灵力属性与咒术的相近性以及和舒若一贯不和的动因,我们认为云海帆是此案的实施者
云海帆这回连眼皮都懒得抬,依旧是那三个字:“证据捏?”
此后,无论副校长从什么角度提出观点,云海帆通通用“证据捏”三个字打回,吃准了莫须有的事情拿不出证据来。一场辩论下来没得出任何有价值的结论,倒是云海帆觉得自己跟复读机似的老是问那三个字实在和之前自己伶牙俐齿的犀利形象有点差距。
不过云海帆一向不看重解决问题的手段只看重结果,因此只要达到让公诉人哑口无言的目的,她的形象受点挫倒是在其次。
易校长看得都有想替副校长默哀的冲动,只能在不知第几次副校长受挫时出声援助:“请请双方做最后的总结陈词
副校长立即慷慨陈词,讲了无数遍的陈词滥调听得云海帆直想抠耳朵:“被告云海帆为人心思促狭,心量极小,受害者舒若因在校考核试炼场上和其朋友向可有过节便受到她的私心报复,所用手段之残忍,其心之歹毒令人发指。诚意为,被告小小年纪便如此歹毒长大后必成为离羽之毒瘤,社会之隐患,应禁止其终身使用魔法,前送至离羽西南接受改造教育,直到……直到改正之时
离羽国的西南角,和暗族的交界之地,据说被送到那里的人通通活不过三个月,气候恶劣食物短缺倒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暗族近年来的活动频繁,西南角动荡不安。这些,都是她听蓝斯澄讲的。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也不知是谁歹毒,竟用如此方法来折磨一个弱女子。
于是,她养足精神一般起身,声音平静清亮,没有丝毫怯意:“公诉人大人的话好没道理,云海帆是那等没有眼色的人吗?因为向可和舒若校考核结怨?敢问向可与舒若谁输谁赢?自古只有宽容的胜者和狭隘的败军,既然能光明正大的打败她,又何必采用这等阴招来给自己招来坏名声?”
副校长怔了怔,仍旧端着架子,仿佛不受影响一般。
云海帆声声铿锵,字字珠玑:“公诉人说我和舒若结怨,人证安苏急来退场;说我能够使用咒术谋害人,纯属文展老师伪证。不去追究伪证之罪,不去追究调查疏漏,反倒揪着站不住脚的一家之言不可松口,是何道理!口口声声可怜舒若至今未醒,事实上放着真凶逍遥法外,对着手无寸铁的学生反复盘问,就不怕耽误侦破的最佳时机吗?口口声声说云海帆心思歹毒,难道一心想着将学生流放到荒野之地的公证人大人就不歹毒了?难道满口谎言栽赃陷害的公证人大人就正大光明了?我倒想问一句,是什么让公诉人大人在毫无支撑的情况下如此肯定云海帆就是罪人?云海帆究竟何处得罪于你?”
说着,云海帆突然降低了音量,又回归之前的平稳:“公证人大人,舒副校长大人,即便云海帆真与舒若结怨,作为叔父难道不应该避嫌而力求公正吗?为何还在此大放厥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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