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着,风就那么吹进来,冷冷的,窗口正好对着她。
后排的花痴女们正谈论着新来的帅男转学生呢,只听一片躁动——有的撑着下巴冒着星星眼叫着:“哇哦~听说好帅呢。”“好像叫页习,好有深度的名字哦!”“恩恩!听到就觉得很有学问!”
窗户一开,冷风一下子涌进来,花痴们又都躁动的叫唤着冷冷冷,她却纹丝不动的坐在那,突然惊了一下。
夏梨稍微有点担心,下了课便跑过去看看,问道:“我亲爱哒小蒜头~没事吧你?肿么啦?”
之只见她僵硬的回过头来,一脸死了亲爹的表情,空气瞬间降到了零度。指着卷子猪一样的哼唧,貌似在用人类听不懂的语言哭诉着什么…夏梨瞬间无语…几秒钟的凌乱后,又瞬间爆发出极度无耻的笑声。
“哇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噶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他妈的,笑个蛋!又不是没见过!”蒜头抛过去一个白眼。
“是啊,经常见,只是没见过这么精辟的!哇嘎嘎嘎嘎嘎!”
往卷子上一看,只见鲜红的3分下面有一行血淋淋的大字——
“孩纸放弃吧!”
蒜头丝毫不在意的哈哈傻笑着,上课铃一响,梨子捂着嘴表情好像憋得很痛苦的回去坐到座位上。
蒜头脸上的肌肉软软的松弛下来,无力的微微叹了一口。感觉笑累了。
其实,她不怕考个位,不怕渣一样的成绩,不怕被叫到办公室,不怕叫家长,只怕
被放弃。
她也算是个名人呢,全校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她。她曾经是全校成绩数一数二的天之骄女,在市里演讲过,连市长都很喜欢她,老师们更是无一不称赞,校草都给她递过情书,也正因如此,结下了不少无缘无故的仇。
“看啊,那不就是那个NB的很的虞蒜吗?”别人经常这么说,听久了也觉得没什么了。她就是一个这么无所谓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讨厌别人说她的名字土。遇到了,便在心里阉那个人一千遍。如果是女生,那就在心里咒她生孩子没P眼一万遍!
用她的话说,这就叫人怕NB猪怕壮,猪壮了被人宰,人NB了被人踩!
有时候她也不甘心啊,她们口中的那个虞蒜又不是她啊,她做过什么跟她有关系吗?凭什么啊,那个虞蒜享尽高处的NB,却把低处的嘲笑留给她偿…
“脑子被自己踢了的,人品被拿去刷马桶了的。”她这么想。
那只是她的曾经啊!还只是别人口中的曾经,她啥都不记得,啥都不知道啊!
两年前她醒来的第一眼,就像刚出生一样,没有记忆,没有认识的人,却又对这个世界如此熟悉。
梨子是她唯一的朋友。她还总是那么二二的笑着,用笑来告诉梨子我没事。
笑,并不开心啊。貌似一个证明,叫爱她的别担心,叫记恨她的看不成笑话。
哼!上帝大爷是公平的!没有给我好的成绩就绝对会给我什么其他NB的东西补偿哒!
不及格之人必有及格之处——蒜头定律奥义!
小蒜头又振作气精神,认真的在课上…梦游啦!
蒜头的生活就是这么宁静,宁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每天都那么过着,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当然啦,这样的一个渣人也有梦想。她的梦想啊,就是当一个实实在在的杀手。
…额…这孩纸只是觉得,她不适合当好人啦,觉得她这样的,当个反派,哪天老老实实地被英雄打倒就好啦。你想,她这样的人当坏蛋多好啊,这样的话,那些英雄就能不用浴血奋战的打坏人啦,而且英雄应该很帅吧,这样被英雄推倒…(YY中,请勿打扰)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啦~而且坏蛋很自由啊,不用被什么规则束缚,因为是坏人嘛。而且当杀手觉得很神秘啦,又神秘又酷赚钱又多,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这孩纸没爹没妈的,她这么想也没人管啦~
在同学眼里,她是最自由的。没爹没妈没人管,就算翘课出去玩被老师叫家长也不会怎么样。一回家就可以玩电脑,想吃什么饭自己去作,作业没人检查,可以熬夜看动漫,多爽!每次别人这么说的时候她也不反对,只是隐隐觉得胸腔里空空的,想把自己缩成一小团把胸口堵上。然后豪迈的笑着对那个人说:“是啊,可爽了!”一脸让人羡慕的神情。
她那传说中的父母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就是那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小挂坠,上面雕着一支银色的彼岸花。
本来都准备扔了的,得了,既然是传说中的父母给她的,那就留着吧。
她没有家,有的,只是一套房子。
不是说家是咱心灵的港湾吗?这么说的话,貌似楼顶可以称得上是“家”的地方。
她没事干就喜欢呆在楼顶吹风,YY着某天自己能飞起来什么的,下午再看会夕阳,小惆怅一下,然后回房做饭。
就这么平静到爆的过着,不也挺好么?有时候有点什么事值得小开心一下,遇到什么事也不会太难受,然后有一天自己悄无声息的死了…
额…这孩纸就这么安静的睡着了…在课堂上…
老师若无其事的瞄~了她一眼,无奈的扶扶额。假装没看见啊,没看见。
老师已经习惯了。淡然的戴上眼镜:“同学们,安静一下,今天有新同学转来我们班,大家欢迎!”朝门外一招手。有的女生已经按耐不住了——这货咋就那么帅来?
“我叫页习。”简单明了的自我介绍。多少女生疯了。
可蒜头完全对帅锅不感冒,继续埋头呼呼大睡着,留着口水,还不时吧嗒吧嗒嘴巴哼两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蒜头总是那么嗜睡。
帅锅望朝她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