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问东风余如许,春纵在,与谁同—————————————
甘玉屏回到驿馆的时候,天已经微黑。请使用访问本站。远远地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墙根处,看见她,走了出来。
“看来大将军并不担心我会欺负卫国夫人。”甘玉屏站住,微微笑着道。
“她不会被人欺负。”
“呵,那么我呢,将军会不会担心我被夫人欺负了去,”站在那里,玉屏依然微笑。
“她也不会欺负别人。”
抑制住心底涌上的酸涩,甘玉屏点头,想说什么,好像不再能说的出来。或许小米说的是对的,当一个人倾心的时候,已然铸成一座城堡,其他人都在城外,无论最后结果是什么。
“我安排了两名护卫,明天就送你们回去。”沈骥说完,就要转身。
“等一等!”甘玉屏唤住他,“沈骥,本姑娘只是喜欢你,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能决定我做什么。”她大声道,颇为高兴自己在这一场对话中终于稍稍占了上风。
“我要留下来,四处走走转转,这里的风光这么美,说出去都没人信。”说到这里,少女狡黠地一笑,“所以如果将军真的有一点担心我的安危,我不介意你安排的护卫们一路陪伴。谢谢啦!”说罢学着男人的模样一揖,轻轻巧巧地跑进驿站大门。
天上的月儿上了屋梢,小米捧着脸儿坐在台阶上,严肃道,“小姐,您刚才的话奴婢都听到了,忒不自重。”
“姑娘我本来就不胖。”
“你!”小米气得岔了气,站起身愤愤地摔门进屋。
甘玉屏站住了,模着辫子,她暗自思量。人皆有一心,一心一城,他在他的城内,而她,在她的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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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九年,春。
一大清早,袁绣罗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女杏儿、李儿去东半宫的花园摘榆钱儿和槐花。
她最近新琢磨出一道榆钱饭。九成榆钱儿搅合一成玉米面,上屉锅里蒸,水一开花就算熟,只填一灶柴火就够火候儿。然后,盛进碗里,把切碎的碧绿白女敕的青葱,泡上隔年的老腌汤,拌在榆钱饭里,吃的又顺口又香甜。这本是北方乡村青黄不接时农户们经常用来充饥的吃食,但到了这大内皇宫,就成了一道称心的乡野味,皇帝并赞她“简朴”,赐了一柄如意。
刚出花园子,两个侍女的小提篮里装满了女敕女敕的榆钱芽儿和槐花。忽而急匆匆来了一队人,领头的小太监太匆忙了些,不妨将侍女杏儿撞到,小提篮滴溜溜掉下来滚了两圈,榆钱芽儿撒了满地。
“哎呀……”杏儿道一声可惜,去捡篮子,那小太监看见是袁绣罗主仆三人,忙站住,一揖,“奴婢该死,实在有事,请才人莫要怪罪。”
这小太监叫陈六,是和梨子的手下,绣罗问他,“陈公公,这么着急要去哪里?”
陈六笑道,“这不是师傅交代我一桩急事。”
和梨子交代的事,那不就是皇帝的事,绣罗点点头,陈六迟疑着,“这边……”
绣罗道,“不打紧,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陈六大喜,“谢谢您了!”带着身后的小侍们离开。
他们走远了,杏儿微微嘟起嘴唇,“好容易摘了这么一篮子……”
袁绣罗安慰侍女,“不是还有槐花吗?”
就听到一声冷哼,“凭你怎么小意殷勤,人家只说笑一笑,陛下的眼里就再没有咱们这些人啦!”
转身一看,只见一个宫装丽人带着两个侍女摇摇地过来。袁绣罗忙欠了欠身,“良媛姐姐。”
宋仙儿到她旁边,先看了看杏儿手里的空篮子,和地上洒的一地榆钱,娇滴滴的嘴唇再一撇,立刻收回来,拉着袁绣罗的手道,“傻妹妹,你知道他们是去做什么?”
绣罗摇摇头。在皇帝身边两年了,她时刻谨记那天下午皇帝对她说过的话。况她虽为人单纯娇憨,却是极聪颖,像宋仙儿嘴上总像抹了蜜,眼里却藏着针的这种女子,她不善应付,只用最笨最简单的法子,悄悄保持距离。
宋仙儿看出绣罗的退避,心里头鄙薄她的胆小,仍拉着她的手道,“妹妹看他们去的什么方向?”
袁绣罗顺着一张——从去岁起东半宫的徵央宫就开始翻修,风传是为了迎接今春即要回京的卫国夫人,心里头顿时漏跳一拍,难道,竟是她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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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绣罗不知道的是,初初其时已经回到长安,就在今晨。刚睡醒一个长长的午觉,侍女们来告诉她,“夫人,小和公公来了,已经等了您多半个时辰。”
“哦,”娇女敕的声音,带着铃铛儿的磁音,“为什么不叫醒我?”
“小和公公说,皇上吩咐,让您睡足。”
沉默了一会,长长的睫毛垂下,“请和公公进来。”
一别两年,和梨子觉得,眼前的女子和他最开始见到她时没什么区别。冷冰冰,不情愿。有人曾拿皇帝这两年颇为宠爱的袁才人和她比,但和梨子觉得,两个人一点都不像。
她好像并没有什么女人味儿,就比如说,他从没有看过这位冷冰冰的美人害羞。只除了华阳山行猎时那次,看见侍卫们光着膀子竞赛,当时她稍稍红了红脸。
那一双眼睛永远是镇静地看着你,他曾和皇帝一样,以为她足够隐忍和顺从,但实际上胆大包天,你永远都不知道她一转身就能做出什么来——和梨子觉得,若非是心肠冷酷的人,不会这样如此难以打动。
恭敬的行了礼,初初道,“小和公公请坐,一别两年,你一向安好?我本想着明天去拜见皇上,不知可否?”
和梨子在椅子上又欠了欠身,恭敬地道,“皇上说今日就想见夫人和三皇子殿下,吩咐奴婢务必将您接去宫中。”
初初似乎是轻轻叹息了一声,和梨子又道,“皇上让奴婢来时,特意嘱咐留意您的身体,担心一路劳顿,让您睡足。”说到这一顿,又轻轻道,“这两年来,皇上一直记挂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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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驾到——”
弘德帝燕赜迈进自己的寝殿的时候,一眼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站在宫门处,听见唱报,跪伏下来向自己行礼。
“平身。”
那样熟悉的声音,他的身份和能力决定了,这样一位年轻的皇帝,无须过多语气,已足够威严和尊盛,自然将压力在一言一行中传递。
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初初抬起眼,将手放到他的掌心中。
燕赜正要扶起美人,不料右腿上爬上一坨肉团。
三皇子归快满两岁,依旧是肥嘟嘟的脸和身子,此刻正仰着脑袋看着上面。
“小龟。”小龟并不理会娘亲的轻唤,依旧眨巴着大眼睛抱着皇帝的腿看上面。
燕赜将初初扶起,同时抱起儿子,将他悬在半空中仔细观看。
“噗,”小龟将自己嘴里正嚼着的一坨软糖挖出来,递给皇帝。
皇帝丝毫不理会小家伙的示好行为,和那坨软糖正往下滴着黏黏的口水滴到龙袍上,将孩子抱到怀里对初初道,“如果父皇在世,定然会喜爱小龟。”
小龟大概是听到说喜欢自己,很是开心,把那坨糖直接要塞到皇帝嘴里,燕赜这才发现,皱眉问,“这是什么?”
初初只得解释,“是桂花糖,怕他见到陛下会哭闹……”
皇帝大笑,把小龟又举起来笑道,“这是朕的儿子,见到朕怎么会不乖,”小龟把糖又塞回自己嘴里,被举到半空这样的动作取悦了他,格格笑个不停。
“叫父皇。”燕赜逗他。
初初,“他还不大会说话。”
“贵人语迟。”皇帝将孩子交给宫人,自己抱起初初,“此儿甚佳,夫人,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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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抱起的一刻,一种荒谬的下堕的感觉攫住了她,初初下意识抓住了皇帝的袖子,略微惊慌晃动的眼睛被皇帝冷星一般的双目盯上。
孩子不适应长庆殿里的宫人,大声哭了起来,初初央求道,“陛下,小龟还不大熟悉这里……”
“他晚上不能跟着你。难道以后咱们睡觉时,他都要在旁边看着?”
美人眼里闪过一丝恼怒,燕赜笑了,忍不住去亲她的头发,眼睛。
衣物在一路沿途上抛洒,盛初初很快就仅着一件贴身的丝袍,被抵在书阁的长榻墙壁上亲吻。
皇帝吻的很深,初初不再能习惯,试着月兑挣出来。燕赜这时候还未怎么发现她的抵触,稍稍撤开身子,略眯起眼儿。
男人露骨的眼神,和随后即探入丝袍的手,初初感觉到心里头一阵翻涌,他再想亲她的时候,她轻轻摇头,“陛下,请再给我几天时间。”
皇帝一窒,没有停,初初忍不住去挡他的手,央求道,“陛下,请再给臣妾几天时间。”
“朕已经给了你两年,”皇帝的声音变得冷淡,带着龙涎香和淡淡檀香的熟悉又陌生气息,以往的片段和画面陡然间充塞到脑海里,每一个都令人羞耻和颤抖,她想扭过头,却被捉住下巴掐住双颊张开嘴,想推挡,却两只手都被攥住紧紧地贴到墙壁上,皇帝阴沉地道,“朕真是纵的你!”
初初身子轻颤。
她知道他在看什么,青绿色的丝衣从中间敞开一线,雪肌半露,若隐若现的蜜桃顶端,女敕女敕的花骨朵儿像是被春风所惊,尖尖地吐露花蕊,支在薄绸丝衣上,隐约可以看见一点粉粉的颜色。
“翘的可真美。”皇帝俯身隔着丝衣含住花蕊,将它舌忝的湿湿的。
双腿被打开的时候初初屏住气,并由于刚才两人分享的冗长的亲吻头脑里好像是要缺氧,皇帝这个人的压迫性太强,以至于他的欢爱也是一场绝对的占有和掠夺,女人要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快感、颤抖、羞耻和臣服,被迫释放出的紧绷的高|朝,即使是快乐的,也是不乐。
“才不过两根手指而已,”皇帝的声音严厉,“你紧成这样给谁干?”
美人的脸白的尽失了血色,一会儿又像桃花瓣一样一点一点漾出晕红,身体记起以往属于他的旋律,潮了起来。
腰肢被迫着拱起贴向对方,完全随着对方的节奏起伏,她时而希望他慢一些,时而希望他快一点,冷淡的冰融了,媚意在眼睛里流淌,用很娇很细的声音央求,“皇上,我不行了……”
回答她的是几下更深的顶撞和随之而来的酸慰,下下在临界的边缘上,初初害怕地挺起小腰,揪住皇帝的袖子,照着他暗示的,“三郎,三郎!”
“不行了就泄出来,又不是没尿到朕身上过。”
酸软的快感一浪高过一浪,初初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丢掷到沙滩上的小鱼,海浪汹涌而无穷,每当她奋力想抵挡跃起的时候就被无情地拍到地上,骨头和筋骨都碎了,偏他还要让她快乐,和他就是这样,无论是愿意的还是压根儿不愿意,都是一种被他压榨强X的感觉。
这强横的男人!紧绷的弦终于在弹指间绷掉,她躲到他汗湿的胸膛里低低轻泣。
“就是这么个矫情的性子,”燕赜将美人苍白汗湿的小脸找出来,亲吻她眼角咸咸的泪,“朕真是纵的你!”
作者有话要说:当当,我回来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