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萌萌那可是队里最义气的一个妹子,无论是谁有难、求救,她都一定会出手相帮,之前那个光明小队,只是嘟囔了两句不太好听的话,她都差点发疯。请使用访问本站。
可是现在,现在全队的人基本上都被人给打得半残了。
因克斯内伤、莱茵娜外伤、路克芬内伤加外加、小灰本来就重伤,矮人和沃尔夫两个因为身材和职业的原因伤得轻点。可是刚刚矮人持盾连撞了两下,沃尔夫也被剑气追砍了好几次,擦伤总有吧。
田萌萌追着到处救火却总赶不及,她心里能好受吗?
然而做下这一切的不是别人,却是和她认识最久、感情很好的勇者,以前田萌萌不管嘴里怎么嘲笑他,可一出了事,还是把他护得牢牢的,也救过他好几次,现在为了大家,却不得不往死里抽他。
自相残杀。
死灵之王的傀儡之术,不见得要操纵多么厉害的人,只要操纵的是敌人,自然就可以坐山观虎斗。
这样的虎斗不仅是一种实力上的拼杀,更多的是心里上的压力,没有被操纵的一方,那种围杀伙伴的痛苦和纠结,还有被围杀的一方,清醒之后的愤恨或内疚。
有什么办法?
有个什么办法能制止勇者就好了,只要拖过四个小时,等到死亡之吻破解就行了,只要勇者回复正常,就不需要再自相残杀了。
田萌萌为了救大家而打杀勇者,这对勇者也不公平,可是不这么做,对其它人都不公平,这一切都起源于死灵王的傀儡术,都是因为勇者被操纵了,只要勇者清醒就可以了。
可是到底有什么办法?
傀儡术死亡之吻的破解。首选勇者的传说之剑,但是今天,传说之剑的技能次数已经用完了,更何况勇者都被操纵了,这是之前大家讨论过,一定要避免的状态,可惜还是发生了。
等到时间自然结束?死亡之吻有时间限制,四个小时,可是之前大家吃人骨烧烤,再加上一路从一重宫走来。中间耽误了太多的时间,这异界也没个手表时漏的给人计时用,谁知道勇者现在是四个小时操纵时间快过去了。还是之前刚刚被操纵上还得等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晚饭都足够吃两顿的了。
真让田萌萌抽满四个小时,暂时不说这妹子现在受着伤,体力能不能支撑住,光是精神上的压力和打击。就足够折磨她。如果不是田萌萌也因为对勇者出手,心里愧疚而难过,她不会单纯因为失血,脸色苍白到这种程度。
想办法,有个什么办法,能制止勇者……
莱茵娜“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来是因为手腕骨折的痛楚,再来就是心疼田萌萌。田萌萌之前和勇者博斗时,也曾抽过勇者好几下。都是抽的身体,可是勇者踩断了莱茵娜的腕骨,那一次田萌萌赶上来时,是照着勇者的头抽的,那时田萌萌爆发出的愤怒。也因为这个原因让勇者避过了攻击。莱茵娜多机灵的小姑娘,她很清楚。田萌萌现在做出这样的举动,是因为勇者的行为越过她能够容忍的最后底线,莱茵娜觉得,是因为自己没用,才逼得田萌萌不得不这样对待勇者。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拿好死灵王头骨,逼他承认我,现在我就可以施展死亡之吻让总攻大人复活了。都是我害得姐姐大人……呜呜呜呜。”
“呃……”虽然此时气氛有点悲凉,可是这话成功还是让一大票的男士无语了。勇者又没死复什么活啊,而且如果当初头骨没丢,现在勇者也不会被操纵了,再来……这妹子真打算继承王位后用死亡之吻这技能么?这是妹子吗?矜持呢?害羞呢?这种香艳无边的技能你想杀敌?你还是想建后宫啊?
“苏……”矮人搓着手上的金绳喊道:“你有没有办法把他绑上?算了你还是继续抽吧。”要绑人,总得先制服了人才行,勇者现在的问题就是无法被制服,他这是被田萌萌密集的攻击抽得站不起身,如果田萌萌尾巴一停,谁能保证可以把勇者踢翻在地,双手后折给他绑上,如果有人有这种身手反应和体力,之前一个小队就不会让勇者杀得这么惨。
“苏,你能不能给我个空当,我这里还有三瓶解毒剂。”沃尔夫拧开了瓶盖,比对着想倒在勇者身上,可是田萌萌的尾巴老是追是勇者抽来打去,很容易误中副车啊。
“那种解毒剂效果太小,而且会流淌到地上。”没等田萌萌说话,路克芬先否决了沃尔夫的提议。
沃尔夫当初炼的解毒剂,其实是提炼蛇毒,说白了是以毒攻毒,当身上自带有毒素时,就像打过疫苗一样,会对基罗蛇毒产生抗体。这种抗体本身就是来自于蛇,全是三纹花蛇的毒液,原料都不算稀有,再说蛇液离开了蛇体,就算被炼化,效果也小。勇者两次中招,每次时间都三五秒,要在生死关头逆转下局势,几秒就足够,可是要靠这东西控制他四个小时,根本是做梦。而且现在两个人缠斗,万一毒液流到了地上,让田萌萌也沾了,那全队人都等死吧,所以为今之计还是要考虑控制勇者……等等,田萌萌沾了蛇液也会受到影响吗?
路克芬思维中一道金光噼里啪啦的闪过。
“折断他的四肢。我来动手。”因克斯抚着胸口、提着匕首站了起来。
田萌萌对于队友的维护,大家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大家,她恐怕宁可追着勇者被放四个小时的风筝,也不会下狠手。因克斯的匕首没什么了不起的技能,可是够锋利,瞅着机会下手,勇者再强也是血肉之驱,不可能不受伤。
受伤可以治疗,折断的骨血可以重接,只要能保证勇者四个小时内不再行动,不再被操纵就可以了。其实这种事田萌萌用弓箭也能做到,只不过因克斯看不下去她那种面无血色的样子,田萌萌现在的行为可以说是为了救队里的大多数人而强行牺牲勇者,虽然这种行为感伤而悲壮,可是实际上被救下来的人,心里更不好受。
因克斯提着匕首想上前,却被路克芬拦住了。勇者现在可不是死的啊,躺平了等人去摆布,他现在身手就比田萌萌差一点,这满地滚的貌似狼狈,但真正抽在他身上的伤,恐怕还比不上田萌萌的失血来得严重。因克斯敢在这种情况下跳进那两个人的战团,怕是比勇者死的还快些。
“不。还是让苏动手吧。”路克芬说道。
“可是苏的样子……”因克斯犹豫道。
“苏的话,应该能够使用那一招吧?”路克芬也很犹豫,然后低下了头。
大约有个两三分钟之后……路克芬缓缓抬头。田萌萌还在抽勇者还在滚,可是对比起来,勇者的躲避越来越熟练,有时甚至能够起身到单膝跪地的地步,田萌萌的动作却是慢慢的变慢、变缓、变轻。
无知无痛的傀儡和受伤的血肉之驱,分别慢慢开始展现出来了,看起来,就算想无视自杀残杀的心理阴影对田萌萌的影响,光看身体的素质,田萌萌也没可能撑住四个小时的不断攻击。
“苏,你这样早晚会撑不下去的。”路克芬看着战场内那个不断游走在边缘,进行攻击的背景,沉声说道:“不快点制止他,你的伤会拖累你的。”
“嗯。”田萌萌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声,不过始终没有再拔弓箭,用尾巴攻击并不会影响手部的动作,田萌萌完全可以在勇者避让时补上一箭。只要射中就可以制止勇者,但同样的,以勇者现在这样满场避让的行为,射中的箭支也可能让勇者丧命,看来田萌萌早就想过这办法,只是不到万不利己并不想使用。
现在她还没有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所以并不想用。
“……”路克芬停顿了一下,非常犹豫、非常不确定、非常小心的又说道:“苏,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这应该是最省力气的,也是对勇者伤害最小的办法,只不过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
“……”田萌萌真无话可说了。这种“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的句式是什么前奏?
矮人直接跳起来骂道:“你这家伙有话能不能直说啊,现在是显摆你那剧本的时候吗?”
路克芬之前有这样的毛病,非常淡定非常超然的抛那么一句两句出来,非要你顺着接他一句“有什么办法呢?”他才肯讲,好似是挺享受那种被人依赖被人崇敬的感觉,问题是现在生死攸关,大家天天吃住一起也不算外人了,你就算真是神机妙算,也没什么神秘感了,以路克芬和路姐两个人剧本随机的神经性,还能对他肃然起敬的那智商得有多低?
矮人一句话骂得路克芬闹了个小红脸,今天这次,倒真不是他故意卖关子不说,而是他自己原剧本里没有落实,他自己也不确定。
“我是真的不太确定。”路克芬解释道:“我在想,苏已经是基罗新王蛇了,不知道蛇的毒液对她还会不会管用。”
“对哟。”矮人拍脑门。之前不让沃尔夫扔瓶子,是怕药液流淌到地上,没困到勇者,再把田萌萌给祸害了,大家就等着团灭吧。可是想想,田萌萌可是基罗蛇族的王,那么她还会怕这毒液吗?怕吗?不怕吗?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