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前往林府报信的途中,便遇上青城派于人豪跟门下弟子,纠缠一番方才摆月兑。♀////暗中潜入林府后,林震南原本不信,待当他将林平之贴身玉佩出示,才真正明白自家正处在惊天阴谋之中。所幸华山掌门岳不群正在途中,素闻君子剑侠名,当可求助庇护。
令狐冲掩护林震南夫妇逃走之后立刻赶回破庙,谁曾想竟见到余人彦恃强非礼,林平之身受内伤,如何反抗?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只道是老天保佑,自己若再迟来片刻余贼便已得手。就算保得住林平之性命,他日又有何面目在江湖上立足。
说起这林小弟到也是精怪的紧,一招声东击西打的余人彦方寸大乱,这般急智若能勤修武功,假以时日定成大器。正想到这里,背上的人发出低低□声,令狐冲大急,险些忘了林平之还有内伤在身,青城派随时可能出现,只得先打个地方藏身,才是正理。
林平之方才吐了口血,现下竟觉得胸中四散真气似有聚合之意,双手双脚不似那般僵硬。他见令狐冲步履蹒跚,知他有身在伤,还要负着自己上路,已是强弩之末,于是说道,“令狐大哥,你放我下来,自己走吧。”
令狐冲听他语声低微,知他内伤末全愈,如何忍心?但如今强敌在侧,如何才能逃过这重重包围?正在思索,却见不远处一座大宅角门大开,有一女子正在往地上泼水。当下计上心来,一个箭步冲到女子跟前将她制住。
那女子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见他一身黑衣,只当遇到打家劫舍的强盗,吓得只打哆嗦,“好、好汉……莫伤我性命!”待她仔细看清来人长相,不自惊呼道,“恩公,怎么是你?”她见令狐冲仍有疑虑,连忙解释,“那日东华大街,我被无赖纠缠,多亏你出手相助……”
令狐冲这才想起,那日他与小师妹刚到福州城,在巷子里看到三个地痞正围着个小姑娘欲行非礼。////对那苦主并未留心,只依稀记得对方是个尚未及笄的清秀少女。
那少女见令狐冲身上带伤,身边还有个气息奄奄的少年,心想他们许是路遇仇家,连忙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恩公还是跟我进来吧。”说完,引了二人进入后院,才落了门闩。
虽然天色已晚,但这后院中依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间或有人询问,那少女扭扭捏捏,旁人一脸暧昧便不再追问。令狐冲心中起疑,随那少女拐进一间小院,与前面热闹喧嚣相比,有些冷清。进了内堂,见里面陈设,竟似闺房。他心觉不妥,刚要开口,那少女忙解释,“这里偏僻,二位今晚可在此歇息。♀”
林平之深恐再入陷阱,忙问道,“姑娘不怕我们是坏人吗?”
那少女笑道,“恩公救我与危难,怎么会是坏人?”她见林平之一脸狐疑之色,忙说道,“实不相瞒,我本是贫家女,自幼便被卖入青楼为奴为婢,那日恩公不嫌我污臜救我月兑困,心中甚是感激。今日,便当我报答恩公吧。”
令狐冲见她眼神清澈,当下放下心来,“既如此,在下就先谢过姑娘。如今我兄弟二人被仇家追杀,幸得姑娘相助才有栖身之所。”
少女抿嘴笑道,“恩公快别这样说,这里原是我家小姐的卧房。今晚石员外点了她出台,二位可安心在此休息。还有……”那少女双颊飞红,“恩公莫要姑娘前姑娘后的,听得生分了,叫我小怜便是……”
令狐冲这才知道这大宅仍是座妓院,难怪刚才遇见路人总是一脸暧昧神色。
林平之见她含羞带怯,心知这少女对令狐冲心存爱慕,不由冷笑。令狐冲啊令狐冲,枉你成日将灵珊挂在嘴边,却偏偏搅乱她人芳心,真不知该说你多情还是无情。
那厢令狐冲也不客气,朗声说,“如此小怜姑娘也莫要再叫恩公,只称呼‘令狐大哥’罢。”
见小怜出了门,林平之忍不住嘲笑,“令狐大哥真是好本事,连这风尘女子都对大哥一见倾心呢。”说罢便有些后悔,自己这话里话外竟像是吃醋的小女子一般,不由暗恼。转头又一想,自己不过是可怜灵珊而已,随即释然。
令狐冲只当他在打趣,“林兄弟说笑了,有道是‘仗义每多屠狗辈,由来侠女出风尘。’我看这女子年纪虽小,也是个有情有义之辈。”他见林平之双颊泛红,只当他内伤加重,忙劝道,“你有伤在身,还是速速调息,以免雪上加霜#**小说
林平之见他心怀坦荡,反到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便不再言语,只专心调息。许是胸中瘀血已尽算吐出,真气不再涩滞,运行一周天后,反倒有凝聚之意,身体也不似先前僵硬。
令狐冲见他脸上渐渐有些血色,便知他已渡过生死大劫,安心为他护法助他运功。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令狐冲感觉到林平之内息终于不再涣散,便收了内力。他对林平之使的那诡异武功有些好奇,眼下两人已然历过生死,便也不再遮掩自己心思,坦然问道,“林兄弟这武功着实凶险奇怪的紧。”
林平之心知他为人磊落,对他也不隐瞒,“实不相瞒,对付青城派那招就是辟邪剑谱的招式。只可惜那武功十分邪门,每每修炼都不得其法,故此我父亲才没炼成。至于我……也是偷学来的,并不精纯。”
“如此我劝老弟莫要再研习下去。这武功虽然威力极高,但若用不得法,损伤也大。天下武学博大精深,只要勤加苦练,总会学有所成。”
林平之心知他这番肺腑之言是真心为了自己着想。前世他身边每一个人接近他都是为了得到辟邪剑谱,若自己早些与他相识,是不是就不会落得那般凄凉下场?当下心中一暖,眼底有些湿润。
令狐冲见他神色有异忙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吗?你现在真气虚损,需要安心静养才对。”
林平之摇摇头,“只是想到父母,不知他们是否平安。”
令狐冲见他小小年纪家中便遭此大祸,甚是可怜,安慰道,“你放心,他们已经出了福州城。”
林平之心中安慰,神色已平静如常。他想起方才在破庙中险些被人婬辱,只觉得身上又脏又臭,央求道,“令狐大哥,你能不能给我找点水来?”
令狐冲只道是他是少爷性子,身娇肉贵,只安慰着,“你且忍一晚,待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话音刚落,便听道小怜推开门大叫,“令狐大哥不好了,你的仇家寻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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