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黄梁 82第七十九章 纠结

作者 : 林子宣

令狐冲听到外面动静,立即问道,“出了什么事?”

任盈盈站在门口焦急的说,“方才门外有人鬼鬼祟祟向里张望!”

令狐冲想到方才自己一时意乱情迷的丑态可能落到旁人眼中,忍不住红了脸。♀他伸手将林平之从浴桶中抱出,又拽过被子遮住他赤~果的身体,不想被外人瞧了去。

任盈盈见令狐冲脸上可疑的羞赧神色,好像偷欢的情人被捉奸在床的错觉。她没有漏掉令狐冲眼底慌张神色,若真无事不可对人言,又何必这般躲躲闪闪?她看到令狐冲眉间神色,似在强忍痛楚,忙问道,“令狐大哥,你受伤了?”

令狐冲摆摆手,“方才被门外那人惊到,险些走火入魔。只是林师弟他……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刚才那人是何路数?你们可看清楚了?”

岳灵珊直摇头,“那人轻功极好,我们也只是看到有人影闪过。只是看他的招式,似乎不是五岳剑派的路子。”

任盈盈心里清如明镜,那人的身手根本就是神教中人,如此藏头露尾,想必是杨莲亭的手下。莫非计划已经被那人发现?若真是如此,看来有必要早些下手才是。她打定主意,也不点破。

令狐冲寻思片刻,对岳灵珊说道,“或许这人与白龙庙外那群黑衣人是一伙的。我只是想不明白,那些人的口音南北皆有,武功更杂,显然并非一个门派,但相互间极有默契,并非临时聚在一起,到底是何来历?就连师父见识广博也无法得知他们的底细,实在可疑。”

岳灵珊点点头,“我也听爹爹提过,这些人的武功极高,论理他不可能不知道……”

“还有嵩山派左飞英那伙人,不早不晚,单单在那个时候出现,定是早有预谋……”他话音未落,便被林平之急促的咳喘声打断,急忙走上前去,看到那人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顿时所有的不快都被丢到脑后,连声问道,“小林子,你可觉得好些了吗?”

岳灵珊高兴道,“谢天谢地,小林子你可终于醒了!”

“好多了,只是……胸口疼的厉害……”林平之的脸色依旧苍白如雪,只是口唇已有血色。♀

任盈盈见岳灵珊一副紧张神情,便知道她对林平之心存爱慕,打趣道,“岳姑娘这下该放心了吧。”

岳灵珊被她窥破心事,顿时羞红了脸。那娇羞的模样落在令狐冲眼中,只觉得无比刺眼。

林平之对任盈盈是惧多于恨,回想起前世在地牢中魔教圣姑加诸己身种种手段,顿觉寒毛倒竖。

令狐冲见他打了个哆嗦,以为他畏凉,连忙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小林子,可还觉得冷吗?”

林平之努力扬起笑脸对令狐冲解释,“已经好多了。大师兄,不知这位姑娘高姓大名,师从何派?”

令狐冲见那笑容如此苍白虚弱,心中又怜又痛,但知他不愿受人怜悯,自己也只装作不见,索性岔开话题,“说起来这位姑娘你也是见过的。那日在洛阳城中与一位苗家姑娘一起的婆婆,正是这位任姑娘所扮。”

林平之故见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多谢当日任姑娘出手相助。”

他嘴上虽这样说,但眼底却是防备神色。任盈盈只觉奇怪,不知这人为何对自己心存敌意,莫非是因为令狐冲?她虽然是怀疑,神色却是平和,“林少侠不必客气,令狐大哥为人仗义直爽,我也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

二人又寒暄几句,任盈盈愈发疑惑,却又不想被林平之看穿,便找借口离开。

林平之见房中只余他与令狐冲二人,才觉得安心。想起方才任盈盈晦暗不明的神色,试探道,“方才那位任姑娘多次相助,甚是仗义。”

令狐冲只当任盈盈方才赠药令这小师弟误解,解释说,“盈盈雍容大度,确实性情中人。”他偷看林平之神色,以为他在呷醋,心中暗爽。

“不知大师兄怎会与任姑娘一路同行?”

令狐冲见他面带不豫,恐他暗自气恼误会,伤了彼此和气,于是正色道,“说来也巧。那晚在白龙庙前分别之后,师父四处寻你不着,但恒山派屡次传来消息,左盟主又逼得紧,师父只好令我与小师妹留下继续寻找,他老人家领着众位师弟先去恒山。”

林平之心中暗想,岳不群之所以留岳灵珊下来,想必是为了监视令狐冲一举一动。他心中早已认定令狐冲得了辟邪剑谱,却不点破,心机深沉,实在难测。

令狐冲继续说道,“说来也巧,我与小师妹无意间听到她的琴声,正在那首笑傲江湖曲。当年刘正风与曲洋谢世后,那本琴谱机缘巧合落在我的手中,只是世间无人能驾驭,深以为憾,不曾想却被盈盈弹奏出来。”

林平之见他虽故作平静,却语气中难掩苦涩,便已猜想到,定是岳不群在白龙庙外失了面子,见不得令狐冲风头盖过自身,便将他身上那本笑傲江湖曲当作辟邪剑谱,这曲谱偏偏被任盈盈弹奏了出来,也算了替令狐冲解了围,只是师徒间嫌隙就此埋下,再也无法如从前一般亲近。

世间之事也许冥冥之中早有定数。本以为在洛阳城中免去外公对令狐冲的猜忌,也就没有任盈盈解曲疗伤,谁知终究逃不过。

思及此处,林平之不禁有些害怕,怕他即使重生一世,也免不了断手瞎眼,最终囚禁西湖牢里的命数。他不怕死,想要仇人一死并不难,就算拼上性命,也能与仇家一斗。只是他们害了林家满门性命,只是一死如此能解心头之恨。他想亲手让这些人一无所有,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令狐冲见林平之沉默不语,以为他又在胡思乱想,连忙说道,“这次也多亏了盈盈,才能寻到你的行踪……平之,你、你不要多心……”

林平之淡淡的说,“你还是跟师姐好好解释一下吧。”

“我……我与小师妹……唉!”令狐冲本想说,“我与小师妹虽然自小一起长大,可我只将她视作亲妹子一般,并无男女之情。”但转念又一想,“我与小师妹之间光明磊落,若是一再辩解,反倒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索性闭口不提,转而问道,“先不说这个。平之,那晚在白龙庙前劫走你的,究竟是何人?”

“是青城派的人……”想起那一夜与余人彦行了荒唐之事,林平之不由又羞又气,“他们使了百般手段为难于我,不过是为了辟邪剑谱!”

令狐冲想起为他疗伤之时,曾见他手脚数处伤痕,可见青城派下手狠辣,不免有些后悔,早知更该让这几人好好吃些苦头才是。

“后来还是嵩山派的前辈相救才得以月兑身。”林平之笑道,“谁知竟这样巧,幸亏大师兄你及时赶到,不然我与师姐都要死在青城派手里了。”

其实哪里是巧合,嵩山派弟子众多,想要打听令狐冲几人的行踪并非难事,丁勉本就知道岳灵珊被青城派围攻,却单单把自己留下,无非是想借青城派的手让自己吃些苦头罢了。

照理说,嵩山派应该与他们华山派一样赶去恒山,怎么会在这附近出现,令狐冲疑窦顿生。他看到林平之面露疲色,不由劝慰道,“平之,你受了伤,还是早些休息吧,养好身体也要早日与师傅汇合。”

林平之点点头,不再多言,许是这几日累得紧了,不一会儿待沉沉睡去。令狐冲怕他着凉,为他掖好被角。窗外月光映射进来,朦朦胧胧的看到他的脸,皎如明月,洁胜冰雪。令狐冲回想起今日余人彦临走前绝望神情,心道:这人虽然可恨,但他宁可伤及自己也不愿平之受半分伤害,倒也称得上是真心真意,不禁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望着林平之宁静的睡颜,令狐冲心中暗忖,自己从小没了父母,全蒙师父师母抚养长大,对待自己犹如亲生爱子一般,与小师妹更是自小长在一处,玩在一处,敬之护之,舍不得她受一点儿委屈,却从不曾生出半分亲昵的念头;对于任姑娘则是欣赏,那种亲近,与情爱无关,如同对天底下所有美好事物一样。

但林平之则不同。令狐冲深刻的感觉到对他,无法像其他师兄弟一般坦然。像现在这样与他抵足而眠,却只会让他愈发空虚。想要接近他,想要占有他的全部。如同一个平凡的男人那样去爱自己的女人。不论这个人如何强大,只想对掏心掏肺的对他好,也不愿他受一点伤害。

令狐冲知道,自己是华山派的掌门大弟子,入门固然最早,武功亦非同辈师弟所能及,他日势必要承受师父衣钵,执掌华山一派。自己对平之这番心思,若是被师父师娘知晓,必会伤心失望。但师父师娘若真怪罪下来,自己定然一力承担。想到两人伤心失望的神情,又不免心绪难平,这般神思缱绻,竟一夜未眠。

作者有话要说:大湿兄再这么消极悲观下去,何日能推倒平弟啊,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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