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公主眼中立即蓄满泪水,委屈道:“欧阳哥哥,晓晓一听说行馆走水,就立刻担心地跑过来看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晓晓……”
欧阳律瞥了一眼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几个侍女,然后看了看景晓身后的琼瑛,最后目光转回了她悬而不落的眼泪,淡淡道:“那公主就是这样给我见面礼的?”
景晓轻咬下唇,狠狠地瞪了瞪刚才阻拦得最起劲的一个侍女,见她轻蹙眉头揉着被摔疼的肩膀,小鸟依人般躲到了欧阳律身后,顿时觉得她整个透露着一股狐媚劲,忍不住对欧阳律不满道:“欧阳哥哥身份尊贵,身边免不了自动缠上身的莺莺燕燕。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可是,她们只不过是低贱的奴婢,欧阳哥哥难道要为了她们责怪晓晓?”
琼瑛注意到欧阳律的眼睛眯了眯,随即便见他挂上了一张朗若春风的笑脸,貌似无奈地摇摇头:“公主,这么多年不见,脾气还是这般。只是跟开个玩笑,竟气成这般。不好看,着实不好看!”
景晓愣了愣,见欧阳律果然不见了刚刚严肃的面容,笑意浓浓地看着她,眼眶里的泪水立刻消失不见,跺了跺脚,娇嗔道:“欧阳哥哥怎么还是这么坏!耍着晓晓玩呢!”
“公主不也是,还是这么轻易就上当。”
明明不是夸奖她的话,景晓却还是一甜,乐呵呵地笑望着欧阳律俊美的面容和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桃花眼,心脏不由怦怦地猛跳了几下,脸上浮起两朵爱慕的红晕。
她的欧阳哥哥,好像比从前更好看了……
琼瑛不由在心中暗叹一口气,公主的心思,实在是单纯了些。
“时候不早了,我人你也看到了,安然无事,公主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话在此时怀春的少女耳中听来自是体贴的关怀,孔雀公主早收敛成乖巧的小白兔公主,听话地点点头:“那欧阳哥哥也早点休息!”
“欧阳太子恐怕还休息不了!”
景暄沉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房间里的李孟尧本就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此刻突然又冒出的人让她暗叹今晚怎么越来越热闹了。
欧阳律笑眯眯地看向景暄,不再靠着门框,站直了身子。
景晓顿时垮下了脸,期期艾艾地喊了声:“五……五哥,这么晚了,你怎么也也来了?”
“你也知道很晚了?”景暄严厉地目光立即将景晓连同她身后的侍女扫荡了一圈,见她们都有所畏缩,接着训斥道:“我不在的这几年,仗着皇兄宠着你,倒越发无规无矩!”
景晓收放自如的泪水再次涌在眼眶的边缘,委屈地小声咕哝:“我,我只是来关心欧阳哥哥……”
景暄并不理会景晓站不住脚的理由,肃声对以琼瑛为首的侍女道:“放你们在公主身边是要你们长点心眼多看着她点,你们倒好,陪着她一起瞎胡闹!还不快把公主送回凤阳殿!”
这听起来更像吼出来的几句话,不仅让景晓的侍女们吓得面色发青,更连景晓都不敢多呆,立即向门口移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不舍地瞄了一眼欧阳律。
“定王殿下果然好气魄!”欧阳律不知何时又变出了他那把美人出浴图的纸扇,摇摇晃晃潇洒地轻轻扇风。
景暄在看清扇子上的图案后,眼眸深了深,随即道:“让欧阳太子见笑了,嘉纯性子直率了些。”
欧阳律邪邪地勾了勾嘴角:“公主向来如此,本太子也不是第一次见识。皇宫内廷,难得还留有性子直率之人,实属难得。”
房间里的李孟尧听到这话,心思转了转。从来只见过油嘴滑舌不着调的他,今天才见识到原来他的嘴皮子是拐弯抹角练出来的。她想了想,欧阳律说这句话时心里的潜台词应该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吧!
景暄自然也听出了欧阳律的言外之意,便直入主题:“本王前来,正是为了行馆着火一事。”
“是得好好处理这事儿。”欧阳律模模下巴,故作正色道:“这次只是烧了面墙,就把娇娇们吓坏了。本太子可以不计较,却不能不为她们计较。既然定王殿下亲自过来,想必事情是已有了安排,总不能让本太子的娇娇们一直生活在羊骚味中,她们居住的地方不舒坦,精神就不好;精神不好了,面色就萎靡了,难道天成想让本太子天天对着一群哭丧脸吗?哎呀呀,如此一来,本太子可命不久矣啊!”
说完,他犹自捂着胸口作心疼状,应景地咳了两声,还不忘朝身后的侍女们抛了抛媚眼。
一番话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却句句不离女人,景暄看着眼前风流不羁的欧阳律,眉头不禁拧了起来。
不得不说,南镜国主欧阳向将他的宝贝儿子保护得很好,自得昭明帝密令暗中调查南镜开始,太子欧阳律的资料是少之又少。而这少之又少的资料统统显示的都是一致的内容,那便是欧阳律因从小体弱被欧阳向丢至民间放养,也因此不受约束朝歪向发展,生得一副好皮囊却风流成性,最爱的便是尝女人口上胭脂,钻女人胯下之裙。
然而自接待南镜使臣见到欧阳律的那一刻开始,虽说形象与所探查到的无太大差异,但经年的敏锐感让他深深地预感到,接下来的日子有南镜这个貌似不着调的太子在,恐怕他的日子闲不下来了。
房间里的李孟尧在听完这段话也忍不住蹙了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所以,欧阳太子是对住所的安排不满意了?”
欧阳律两眼放光,任谁看了都能读得出其中的意思,但他依旧抑制住兴奋貌似不满地用语言再次传达一遍:“定王殿下真是善解人意。既然西苑住不了了,那本太子便勉为其难移居东苑吧。”
跟在景暄身后的侍卫不由揣测欧阳律的逻辑,只是一面宫墙毁了,怎么就影响到整个西苑都住不了了?
景暄却是突然想起了另一茬,东苑,还住着另一个人……
就在这时,景辉快步走了进来,伏在景暄耳边小声说了什么,随即他的眉头更皱成了“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