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染 第111章 迷幻的镜像

作者 : 琉璃秀

()因为太黑,无法判断范围有多广,所以他们也就无从得知自己所在位置到底是位于这片“死城”的何方,他们只能从刚才狭缝里瞄到的巨柱判断——假设那是真的柱子而不是他们眼花看错了什么,他们可以勉强认为自己在中下游到下游的地段,那他们到底离真正封死的城墙还有多远,如果这是以前的人,很久以前的人带入来的话,那他或者他们到底进入了宫陵没,又是如何进入的,

江远楼捏着小小的纸皮,看着眼前黑魆魆的一片陷入了深思。请使用访问本站。而胖子的想法向来深沉又带了那么一点“孤胆英雄”的味道,他并不知道江远楼在想什么,如果知道,那他肯定要给予肯定答案的:许多年前,也许四五十年前,或者更推远到六七十年前,一个深沉的男人,也许两个,经过一番模索打滚,终于来到了这里,像他们这样,来到了这片黑沉沉的死城,陷入了“回去无门、出走无路”的困窘局面,两个忧愁的男人蹲在了地上,就着微弱的烟火,点起了一根哈德门,空盒子随手扔在了地上,被老鼠拖回了窝里,几经撕扯,最后剩下了他刚才捡到的那一小片,而男人,必然寻到了解决困境的办法,并且顺利的,从地宫里,拿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什么是拿,而不是盗呢?很简单,哈德门是有钱人才抽得起的烟,尤其在贵公子间流行,老一辈的,都不爱好,爱好的,譬如那些下地儿模宝的,定然没有这份风流,都模着大烟袋、大水袋呢,那得这份贵气?贵公子不缺钱,要的是那份惊险刺激,所以定然是拿,拿一份什么东西作纪念,然后潇洒如风的离去——胖子自然是不愿意认为自己是盗窃的,那自然是“拿”。窃书焉能算偷?周乙己再也没想到,自己百年难得一见的浪漫意_婬情怀,几乎已经很接近、很接近,事实的真相了。

他们想得很深、很远,可意念是瞬间的,丝毫没妨碍他们行动,他们想些有的没的同时,人也跟着进了小屋,屋子里的情形,几乎可以用“一目了然”来形容:不过五六平方大小的空间,房里杂物遍布,崩塌的小床,薄薄的床板溜支到了地面,有两三片被扔到了地上,断裂或者成了粉末,有一些零碎的布片,估计是衣服之类的,被老鼠撕扯不成样子了,地上撒满了铺床用的干稻草,四壁挂满了蜘蛛网,在东面低矮的墙壁有个小小的开窗,下面对着一个灶台,灶台上还支架着一只小锅,这一带的墙壁,自然是被烟火熏得黑黑的,灶台旁边,是一张低矮的方形茶几,茶几上,还放着一个竹篮子,篮子一边的把手已经断了,无力的偏离了远离的位置插_入了篮子内,篮子里放着两双碗筷,两张小板凳,一张放在床和茶几隔出来的过道,一张放在茶几跟墙壁形成角落,过道的已经翻到在地,靠墙角的还好好的,此外

没了。这间破落的小屋,入目的,就这么多。好像没什么好看的。江远楼环视一周,随口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被子。”周秀敏随声应道。朱砂上前一步,不想踩在一块木板上,那木板已是酥脆至极,即时粉碎了,声音不大,但忽然而生,着实教人吓一跳,朱砂略停顿,又继续,她走到床前蹲下,强光电筒往里照,在几片床板的遮掩下,勉强可见墙壁边一团发黑的东西,应该是被子。朱砂站起来,道:“在床下。”

江远楼也不过随口问,周秀敏也不过随口答,还真没想到她较真,不由得对望一眼,都从中看到了“啊哟”的好笑感受,周秀敏脑子转得快,跟江远楼感叹完,随即又想到:“为什么这里的灶台、凳子、茶几、碗筷都好好的,就这床乱成这样啊?”

江远楼说,“我去隔壁看看?”有对比才有真相。他转身想走,忽地又想起,于是回身把手上的小纸片递给周秀敏,“这刚胖子外面捡到的。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有人来过,还留下这东西,给老鼠拖去垫窝了。我们觉得像四五十年代的硬烟壳,譬如哈德门那样的,你们看呢?”

四五十年代?那奇妙的时间段让周秀敏瞬间联想到风流倜傥的林三少,不由得拿眼睛去看朱砂,她不抽烟,但对四五十年代流行的哈德门香烟、月历牌上的女郎倒是熟悉的,尤其近年流行“复古”,她跟朱砂去旅游,也在那些买特色商品的小店铺见过,此刻虽然只有零星点儿,但估模差不多,看它的硬度,不像是月历牌,那应该是硬烟壳盒——那正是林三少那个年代所流行的,她心想:该不是林三少留下的?又觉得不会这么凑巧吧?可又无法不疑心:不是说林三少绘制了很神秘的至今未被发现的陵墓地图?这秦王墓,若论神秘程度,起码能挤个前十啊!

朱砂走回来,拿过那纸片儿捏在指尖反复观看,露出了沉吟的神色,好一会,才开口,众人以为她会发表些什么看法,却听得她说:“学长,我们一起去。”不由得有些失望,江远楼说,“没关系吧?就隔壁看看!”他们出发前,郑女士是吩咐过要尽量一起避免单独行动,可这挨边儿的,不至于吧?

“不行!”朱砂口气很坚定。

“ok!那走吧!”

四人出了这凌乱的房子,走了几步路,去了另一间屋子,那间屋子的情形跟刚才看的差不多,唯一的差别是,床没塌,被子衣服什么的都在上面堆得好好的,再隔壁,被垃圾堆住了门口,进不去,作罢。他们绕到了对面的屋子,对面屋子的情形跟刚才看的差不多,再看了两间,情形也差不多。也就是说,这些工匠离开前都不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回来了——证据就是,所有的屋子,门都是锁着的,如果匆匆离开或者有什么突发意外,不可能还顾及上锁门——所以房屋都还保持“细致”的原样,头一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了那样的凌乱——

“回去看看?”

“嗯!”

又回到刚才的房屋。众人没再多说话,分散开来在屋内搜索,看看有没有机关密道之类的存在。朱砂的目标是那堆砌着床板的角落,她上前把床架上剩余的床板都搁一旁,那床板经历漫长年月,纵然不全然酥脆,那累积的灰尘也够可观的,是以朱砂一掀,满天的灰尘即时扬起,众人不由得都停下来以手掩鼻。床板都掀开了,床架下的地盘便显露出来了,刚才隐隐看到的被子全面也显露出来了,它已经漆黑硬化,无力的被扔在墙角,成一个褶皱一个褶皱的摞着,有一角摊开在地面,而被角前,赫然一个大鞋印,这皮鞋印原本是不甚清晰的,因为有床板上漏下的灰尘,薄薄的筛盖了一层,反而显得清晰起来,朱砂惊讶的叫了起来,众人瞩目,发现有情况主动的为了过来。这鞋印,自然不可能是古代的鞋印,是矮跟箭头纹的皮鞋印——这鞋印,加上刚才的美人纸片儿,几乎可以肯定,有近年代有人来过这里,而烟壳自然是他带来的。脚印在床下,自然是,床下有些什么东西,更可能是地道?密道?胖子心急手快,直接用手就抹起地上的灰尘,周秀敏抽出一个刷子扫,几人一番扒拉,在被角下发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凹洞,胖子用手指去抠,他感觉到手沉受力,可就抬不起来,他抬头看其余三位同志,三位同志眼巴巴的看着他,似乎他能变出个烟花来,胖子又好气又好笑,“同志,闪闪啊!”

众人急忙退一步,再退一步,胖子用力,刚他们还踩着的地方,渐渐的显出一丝跟地面分裂的痕迹——有什么东西被拉起来。众人也顾不得去掏小刀了,直接用手扒,竟然给他们扒起一块方形的石板,石板显然是精心伪装过的,上面还黏着跟地面一样颜色的泥土,若不是意外发现了这脚印,他们断然不会发现这里还有这等诀窍!一瞬间,没有人说话,可所有人都显出了上眉梢的喜悦,难道小说中的密道,真给他们遇上了?

洞口下面,是一道有四五个台阶的楼梯,人爬下去,还能半弓着腰伸手把盖子盖上,而楼梯下面,似乎是一个洞穴。胖子月兑下了背包,说我下去看看,然后利落的爬了下去,朱砂抓起一根铁撬棍递给他防身,胖子接过,缩身下了楼梯。楼梯只有四级,最后一级可以直接探腿到地面——估计就费事修理了。楼梯下,是一个可容纳两三人的洞穴,洞穴的一边,堆满了土块,看洞穴的痕迹,不像人工开凿的,竟似天然而成,而洞穴,又连着一条“尾巴”——一条低矮窄小得仅能容人趴着的小道。那边的土块,显然就是从这小道耙出来的,尽管还不知道这“尾巴”通往何方,可毕竟是发现,无不带着惊喜神秘的意外,胖子喜不自胜的扯开了喉咙朝上喊,“同志们,快下来,有路!”他边说便走回楼梯,站在楼梯上帮忙接递下来的行李。周秀敏先进来,然后是江远楼,朱砂走最后,她站在楼梯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盖子”遮上了。

三人下得来,都如最先下来的胖子那样先打量洞穴——也没什么好打量的,本来就不大的洞穴,紧巴巴的装了四人,脸快要贴墙壁上了,胖子趴地上用两支电筒往里照,照不到尽头——

“爬?”他发出疑问。

“爬!必须的!”江远楼肯定作答。

朱砂说,“我先爬吧!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我行前比较安全。”

两个大男生心里说若是有什么东西你一个弱女子——随即又想到小朱同学不是弱女子,她是女汉纸——凭什么就比较安全了,难道毒虫对女性比较礼让?胖子支吾,“小朱同学,虽然我体积比较大,挤挤,还是能爬前面的。不然阿楼也ok!”

“师兄,又不是孔融让梨。你就别争了。要表现风度,回去请我们吃饭。”周秀敏知道朱砂担心——要是里面有毒虫什么的,见到她,就先自己避开了,所以开口制止了胖子接下来还要表现的风度。

“ok!五星随便点。”胖子想了想,也没坚持了。他心说能出去能拿到东西出去,别说是吃饭,吃黄金——随即又想到“黄金颗”在A_V岛国代表什么,呸了一声,暗奇怪自己什么时候了,还能乱七八糟想这些奇怪东西:吃钻石也行!在他想着“黄金颗”含义时,朱砂已经把自己的背包连同大行李袋推入了小道——江远楼和胖子出声表示他们可以带,被朱砂一句“放在前面有什么东西也可以抵挡一下”拒绝了——然后自己趴下来,推着背包和行李袋爬了进去。其余人依次跟上。

那条小道,明显很长,他们爬了五六分钟,也没见前头的朱砂停下来的征兆,显然没远没到出口。胖子嘴巴先闲不住了,“我想到了,我军训练,也是这般,艰辛卓绝。”胖子用咏叹调般的语气说道,江远楼没好气,“我军艰苦卓绝面对的,也是山高海阔林深地平好吗?”

他们这里,伸展一下手脚都不行啊!

胖子鼓励,“同志们,辛苦了!”

江远楼黑暗中拉了个囧脸,呵呵冷笑两声,冷笑话:“为人民服务。”

周秀敏听得直翻白眼,有比他们更无聊的吗?“师兄,咱们能来点有意义的吗?”

胖子离开来精神,“譬如?”心里直吐槽:我艹,这蛇行真不是人干的,这道该不是红军的十万八千里长吧,出去手肘膝盖该得蹭破了!

“譬如这道,通向哪里。”周秀敏也觉得手肘难受得紧,感觉说话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就加入闲扯行列了。

胖子一本正经,“我的理想是它通向主墓室。”江远楼补充,“要不然主墓室附近也可。”

“”周秀敏翻白眼,想得真美妙。江远楼看不见她表情,却能看透她想法,悠悠道,“周秀敏同学,刚小朱同学说了,有房子住的,都是比较高级的工匠,高级的工匠,一般负责主要的墓室,我们的理想,虽然理想了点,但也不是没可能的。**说了,我们要在黑暗里看到光明——”

“呵呵!”周秀敏冷笑两声,不屑一辩。

江远楼、胖子:这种郑女士的即视感怎么回事?亲弟子也不带这样的!

又许久,光明还是没有出现。再许久,依旧。众人累得不得了,不得已原地休息了十分钟——直接枕着背包躺下了——才继续爬行。

继续边扯边蛇行。

胖子说,“这路,明显是工匠挖的逃生路,既然是逃生路,该不是通到地宫外的吧?”

“那敢情好,重来一次。走二层的路。虽然机关重重,也比这憋死人的蛇爬好。”

胖子想唱歌:走啊走,走到九月九好吧,他们是爬!“小猪同学”他问朱砂问,“你觉得呢?”

小朱同学谨慎的回应:“不知道呢!”

胖子:“”

好吧,继续爬。

又爬了十来分钟,前面的朱砂忽然停了下来,周秀敏自然也得停下,江远楼和胖子惊喜看不到前头,惊喜问:“到了。”

到了,到尽头了!前面没路了。头顶的硬泥土换成了青砖。朱砂趴在背包上半直身,托着青砖,略费了些力气把它移开,她先把背包放上去了,然后是大行李,然后撑着地面爬了上去,再把其他人的行李接过拉他们出来——

扫视的第一眼,他们都也有些惊诧,他们的所在,是一座颇为雄伟气派的“广场”,强光电筒的射程足够够远,所以不用走过去,就能清楚地看到,广场的尽头是一面墙,墙体连着的也许就是死城的堵死墙——

他们便有些推翻之前的推想了,若是这是工匠挖的逃生道,断不可能是挖到地宫里,难不成还想倒耙皇帝老爷一把:你让我给你修墓,我把你的金银珠宝都扒光光?先不说古代的工匠有没有这份胆量,他们负责修筑,应该知道这里机关重重,进得去,难以出来,好不容易有个生机,难不成真要钱不要命?又或是,这是近代进入那批人挖出来的?刚那房子是离堵死墙最近的地方,他们选了个地方开始挖掘,偏又那么巧让他们撞上了?真该回去买彩票啊,这死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竟然就那么给他们撞上了,这运气,头等奖不中都没天理!除了朱砂,众人都有了这种心理。有那么一点小资心理的江远楼同志更是生出了那么一丝“老天果然是宠爱我们啊”的浪漫情怀。

——可若是近代进入那批人挖的,他们如何得知地宫位置?又如何能准确地绕开金光墙挖通道到这里?假如探得地宫所在,为什么不是直接打盗洞到主墓室?又或是直接几管土雷下去将堵死墙炸个缺口进入——胖子离开悬崖后便有了这么个想法,像他们这么“专业”——真是专业——的都有这种念头,盗墓的断不可能这么斯斯文文?那是有什么原因促使他们这样做?挖这地道,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好的事,又得挖道、又得运土又得注意塌陷又得小心加固,起码得三到五个月,纵然有些盗墓贼为了盗宝,在一个地方蹲上三年五载也不是没可能,使用上种种手段、万般心思,但通常是不得已的手段,譬如说在靠近人烟的地方,怕人发现,但这里?估计来一场大型爆炸,也不见得能引起人注意,在可以选择辩解方法时,没有人会委屈自己——而他们之所以推翻是现代进入那批人挖的一个原因是,那么长时间劳作,房子外面不可能不留下痕迹,而他们只发现了一个脚印,如果长期在这房子进进出出,就算灰尘严重,踩踏也会跟其他地方不一样,但他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异样,所以他们判断,必然是古代工匠挖的,后来进入那批人是无意中发现的,因为进出并不频繁,所以那些脚印被灰尘掩盖了,而留下的那枚脚印,则是因为床板的“保护”才得意留下从而让他们发现,而为什么地道会通到地宫而不是出口,不是工匠想盗墓,就是出了意料外的情况。

——这些石墙,成一个环绕状态把广场包围,从堵死墙往前大概二十来步、尽头城墙十步起,开始矗立巨大的石柱,两侧皆有。石柱呈方形,柱身雪白——也许某根,就是在他们在“死城”里那道狭隘的裂缝往外看所看到的——上盘金龙。金龙抱柱,脚踏祥云,龙头面向两侧柱子间的通道,呈微微向下俯视状,张牙舞爪,身姿矫健,龙身以鲜艳颜料着色,鳞片着金粉,越发显得金龙催促华丽,生机昂然,全身上下,唯龙眼并不曾着色,少了两分俊逸身材,但饶是如此,在强光电筒的照射,也给人一种随时会撕裂柱子噬面而来气势感,让人心惊。地面则铺设着青色的地砖,每块大小相同,方方正正,把地面铺得平平整整,给人一张肃穆雅致的感觉,在广场的尽头,是一个连级而上的平台,平台后,又一面墙壁——

有些皇帝喜欢仿照居所修建墓室,以便在下面也能过上同样生活——若是在这等设想基础上,那这里,应该是,金銮殿没错!

作者有话要说:今早起来,看了下评论,感觉有些不对,喝了杯水,盘着腿在椅上上呆了两分钟,改了三次,画出了这么个构想~(相信我,我已经尽力想画好了(画了三次就是证据)无奈手残星人伤不起,对不起了,大家~(⊙o⊙)…你们能假装是在仰望模糊星空吗?呃……)我觉得我真是天才啊,这么猥琐难看的图,我都能画得出~o(╯□╰)oo(╯□╰)oo(╯□╰)oo(╯□╰)o~鄙视我唾弃我嫌弃我蹂躏我,让我保持忧郁的气质,然后一蹶不振,天天睡懒觉看动漫泡妹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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