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女士按着老头手捏着的小纸片上写着的电话一秒不迟疑的按回去。请使用访问本站。电话里也说得不清不楚,只仿佛是村民一个古怪山洞发现几经辗转送来的,毛病倒不大,就是严重缺乏营养和眼睛受到日光损伤,可能需要做手术调正,医院还说还欠上千住院费,让郑女士赶紧来交了,郑女士问清楚了医院地址,转眼就用手机给对方账号打了过,叮嘱医院一定要给予最好治疗,她马上赶到。
断了电话,郑女士心潮澎湃,她揉了揉眉心,脑海情不自禁的浮现三年前周秀敏回到周秀敏的模样,那快死的模样她当初花了多少心思才劝住了她。虽然她安慰她、欺骗她——她需要这种善意的欺骗,不然她活不下去——肯定的告诉她说朱砂一定会回来,可是这种话她自己都不信,她通过了各种渠道弄到了发生地震区域的卫星地图实拍图,按照那种倾覆的程度,就算不计花费,用最先进挖掘工具,起码也得挖上五年才能挖开,那还是保守估计,真挖起来,能不能挖开都成问题。虽然她也希望朱砂能活着,可是实在不敢心存幻想,只是老天开眼!
她诧异自己有些眼酸,不由得抽了抽气掩饰。陈老教授一直在旁紧张的看着、听着,见她挂了电话,眼巴巴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郑女士难耐兴奋的握着陈老教授的手,“老陈,太好了。朱砂朱砂没死。”
“哎哎哎!”陈老教授也高兴的点头,当时听到医院打电话来,他都愣得回不过神来,电话里说什么也晕坨坨的,就记得要赶紧告诉小郑,不得开心死她!结果回过神来自己就趴在栏杆扯着喉咙杀猪般的在叫人了。
刚才还瞧着郑女士要下毒手的学生这会儿稀奇了,不是要打架吗?怎么马上一副喜洋洋的不对劲气氛?
“你我给老廖打电话去。你你也那些小朋友说道说道。”老头开心的说,说话都不流畅,这是好事啊,好事!当年小朱同学出事,那些教她的教授哪个不心口暗流血?他们花了多少心血在她身上啊,那么好的一个学生廖教授更是心痛得差点没晕过去,从朱砂那会儿起,就再也没收过学生。珠玉在前,其他的,以廖教授那么心高气傲的性格如何看得上?虽然后面也出过好几个相当优秀的学生,可跟当年让人见了就眼馋的朱砂比还是差远了,所以任凭学校说破嘴皮子,廖教授始终不肯接手。大家都说朱砂是他的关门弟子,这个弟子还夭折了,怎么不痛煞人?想起往事历历,老教授摇头,又笑起来好了好了,今天还怕蹭不了那老家伙珍藏的酒?他乐呵呵的想着,对那几个死里逃生、阴影重重的“小朋友”也特意叮嘱了几句。
郑女士轻快的应了声,“行。”想了想,又道,“我马上飞过去,让老廖头不要多心担心。我会把朱砂好好带回来。”老头子年纪也大了,她不想他操劳。
“哎哎,小郑你办事我们放心。”老教授脸上笑出了一朵花,别说这个孩子当初也花费了他不少心血培养,就算是一个没有情分的人他历经劫难平安无事也教人庆幸,何况是小朱同学?老教授是衷心高兴。
郑女士好心情的嗤笑了一下,这老头子也会狗腿了。
陈老教授去给廖老教授报喜了。郑女士也赶紧给周秀敏打电话。电话意外的不通。再打。还是不通。郑女士给江远楼打电话,把事情简单的告诉了他,江远楼爆发出不敢置信的惊喜叫声,在得到不是开玩笑的肯定回复后,他急促的问:教授你现在在哪里?他迫切想见到郑女士想她亲口告诉他这个消息是真的,他没有幻听,他迫切的想知道怎么回事。
“我马上买票飞过去。我打不通周秀敏电话。我去她家里找她。你给周岳说一声?”她知道这几个孩子这几年背负着多么沉重的心理负担,所以她希望这个消息能让他们的负罪感减轻,所以,她第一时间通知了他们。
“教授,我也想去。”江远楼低沉的说。
“行。我定三张票。到时候联系。”
“好。”
郑女士跟江远楼通完电话,给跟学校有联系业务的售票处订了三张当天最早飞往广西的飞机票,然后给女圭女圭打了个电话,电话才响了一声,马上被接通,电话那头声音软软绵绵,郑女士不由得露出了温柔的神色——
“教授。”虽然住一起也挺长时间了,女圭女圭还是改变不了以前的称呼,郑女士也没刻意纠正她,听那软软绵绵的声音叫自己“教授”别有感觉。
“宛宛,给我收拾两套衣服。我临时有事要到广西。”
“好的。”女圭女圭习惯性没多问。郑女士出差是常有的事,她已经习惯了。
“朱砂没死。不过可能受了些伤。我去看她。”她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果然那边惊喜的叫了起来,“教授,真的吗?那太好了!你告诉秀敏小姐了吗?”
郑女士说还没,那边就焦急的叫起来,“那你快告诉她啊,她一定开心死了。快啊!”她催促到,郑女士露出了愉悦的笑容,“知道了。这不是电话没通么?我去她家找你。回来再说。”
“嗯!”那边愉快的应了声。郑女士微笑着挂了电话。周秀敏的电话还是不通,所以她直接去了她家。周秀敏妈妈看见她学校的老师亲自登门拜访,诚惶诚恐,在她心目中,学校的老师都是了不起的,尤其是秀敏这位老师,周家能有今时今日的好光景,可以说一半拜他所赐,因此招待得格外小心翼翼。
周秀敏不在家。去了郊外的别墅。郑女士听闻就要走了。周妈妈小心的问她找周秀敏什么事,周家这几年做生意做得顺风顺水,老大结婚了,媳妇还生了个男孙,老二也在好好处对象,周妈妈心宽体态,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周秀敏,那孩子啊,这几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话少了,安静了,也不爱撒娇了,她以往嫌秀敏不稳重,现在只希望她变回以前那个样子,也比现在笑了也不像笑了的样子好。可问她到底怎么了,永远说没事,教她怎么不担心?这会儿见了她的老师,自然得问问。
郑女士笑了笑,“没事。是好事。周秀敏以后就会变回来了。”
在周妈妈茫然不解的神色中,她离开了周秀敏,按照周妈妈给的地址找到了郊外周家的小别墅,就是当年女圭女圭替周敬青疗伤静养那处房子。
周秀敏看见郑女士相当意外,“教授?”
郑女士今天心情飞扬,嘴角都翘起,周秀敏看得略诧异,她老师鲜少这么情绪外露、毫不掩饰,所以眼神带了些许惊诧,郑女士笑了笑,故作轻描淡写,“周秀敏,马上跟我走。我带你去见朱砂。”
她的说话没给周秀敏造成震撼。事实上她没反应过来。当心心念念,别人忌讳在跟前提起的名字忽然在她跟前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她反而有些回不过神来。
朱砂!她轻轻的念呢着,明明每天都想着,为什么,从别人嘴里听到会有一种好怀念的感觉?
朱砂!
她忽地震撼了,刚才,她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一不小心就掉节操了~明明早就写好了的,结果却跑神干别事了,然后刚才写下最近十几个字……
虽然想过很多“痛苦”的情节,但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有时候浓重的东西反而想轻描淡写的抹过去~
因为很想奥利奥,所以要去买。如果我晚上能保持清醒不昏睡我再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