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国皇宫——月光殿内
沈如月回到寝宫以后就将眼前的摆设全都砸了,心里的满腔怒火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泄!
“贱人!贱人!哀家不会放过你们的,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沈如月震怒的喊着,眼里早已经没有了温度。♀
宫女和太监在大殿门口听着里面的声响,一个个都后背凉,大家就担心一会里面的女人会将怒火泄在他们的身上,倒是可真是惨了!
就在这时,玉炎得知她回宫以后就来了月光殿,而且今日在晋王府的事他也听说了。
随着李公公的一声呼喊,宫女们全都跪在了地上。
“皇上驾到!”
由于在沈如月在里面摔东西,声音乒乒乓乓的,也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
“参见皇上!”门口的奴才跪了一地,一个个全都低着头,心里还想着,他来了就好了,一定是来安慰里面的女人的。
殊不知,玉炎这次过来可不是讨好沈如月的,如今他已经拿到了最后一张遗诏,沈如月在他眼里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而且也不足畏惧了。
玉炎无视所有人,直步进入了大殿,其他人根本就不敢、也来不及阻拦他。
“太后如此动怒,可要小心凤体才是!”玉炎启声说道,话声飘去的时候,他正朝着她走去。
沈如月手里捧着一个花瓶欲要砸碎,可听到他的声音时,她动作一僵,并看好他,黛眉还紧紧拧着,使得眉心隆成了一个小山丘。
“你来干什么?也来看哀家笑话吗?”沈如月瞪着他说,就算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可是此时此刻他贸然出现在她的眼前,也着实令她不快。
沈如月觉得,他和玉梓两兄弟根本就是一丘之貉,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玉炎看她气的脸色都变了,而且还胆敢在他的面前叫嚣,居然也没有什么,反而勾唇一笑,神情略显冷意和嘲讽。
他说,“太后,你老了,如今连儿子都死了,就更应该安分守己一些,玉梓根本不是你能对付的!”
这话摆明就是在数落她,而且还透着一种敌意!
“你居然敢这么和哀家说话?!你难道忘了,我们现在同坐在一条船上吗?”沈如月心里惊了一下,瞧他的样子,似乎是要过河拆桥了。
果然,玉炎也不再演戏了,其实他早就想要杀了这个女人了,要不是碍于她的手里握有先帝遗诏,他根本就不会容忍她到至今!
“呵!事到如今,你以为朕还需要忌惮你么?你别以为朕不知道,玉仲根本就是你和秦柯生下的孽种,朕之所以一直不去理会那些谣言,也是在等你把遗诏交出来!”玉炎看着她说道,他对她的容忍直到今天而已,从今往后,她若是再在他的面前端着太后的架子,他可难保不会做出一些狠毒的事来!
“你!”沈如月愕然,瞪着他道,“你居然利用哀家!”
玉炎的神情也严肃了,他说,“你错了,从玉梓盯上你的那天开始,你除了和朕合作,根本没有其他选择,与其说朕利用你,倒不如说给你一次报名的机会!”
说罢,他还眯了一下星眸,继续道,“如今玉仲一死,可谓死无对证,你也可以拿着朕给你的圣旨在这后宫暗度晚年!若是你想再掀起任何风浪,那就不要怪朕不念母子之情!”
“你要软禁哀家?!”沈如月大惊,她大仇还没有报呢,不能就这样老死在后宫。
“沈如月,你最好放聪明一点,玉梓是朕的对手,也只有朕能搬到他,至于你……已是无牙的老虎!”玉炎回道,从她到处树敌开始,她的处境就已经是四面楚歌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哀家,哀家是一国之母,众然你是皇上,也不能如此对待哀家!”沈如月叫嚷道,她心里还有怨恨没有消除,她不能就这样在后宫了此残生!
玉炎根本就不理会她的愤怒,只是道,“朕容忍你这个女人活着,已是恩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他狠狠看她一眼,遂拂袖离开了寝殿。
沈如月手里的花瓶砰然落地,出了一声刺耳的响声,随即,她追了上去,求道,“皇上!皇上……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
玉炎看都没有看她,在她欲要踏出殿门的时候,玉炎随行的侍卫就将她拦住了。
“皇上,哀家是太后,你不能这样对我!”沈如月喊道,一手还伸向他。
而玉炎只是背对她冷声吩咐一众奴才,“太后受不住丧子之痛的打击,如今卧病在床,你们好生照顾,不准她接见任何人,更加不准她踏出寝殿半步,违令者杀无赦!”
宫女们和太监全都愕然,没想到他此次前来是为了软禁当今太后的。♀
“是皇上!”众人应道,谁也不敢有所得怠慢。
“不!不可以!”沈如月呐喊道,眼下毫无形象可言,她不甘心被囚禁在这里,她的计划不是这样的!
“你们放哀家出去,快放哀家出去……”她的声音在四下传来,可没一会,寝殿的大门就被挂上了,她的喊声也被隔绝在了里面,显得不再那么刺耳尖锐了。
所有人全都冒着冷汗,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们还记得前几日皇上还对太后客客气气的,怎么晋王一死,皇上对她的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呢?
所有人都好奇不已,可没人敢刨根问底下去,对于皇宫中的事,没人能说的清楚,正所谓沉沉浮浮数载,不到最后一刻,根本就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有谁想到,当初叱咤后宫的太后娘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枉杀了多少忠臣良将,可犯下种种恶行的她依然得到皇上的敬畏,可如今,她亲儿刚死,她就被静王爷当众威胁,后又被皇帝软禁寝宫,如今算是气数已尽了。
而玉炎之所以选择今天,一来是因为玉梓企图明显,沈如月再没有利用价值,二来……他昨晚收到行云流水的飞鸽传书,得知当年替夜风流接生的产婆已经找到,而且那个老妇人也亲口承认,当年刘氏所生的,确实是一名女婴,如此,他的手里就有了人证对付玉梓,那么沈如月的存在也就是多余的,与其等着玉梓来铲除沈如月,倒不如他抢先一步,让所有人都知道,不服他者,都不会有好下场,也算是给众人一个下马威!
很快,沈如月卧病在床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皇城,所有人都相信她是思儿心切,所以一病不起,只有少数人才了解真相,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玉炎的强硬手段罢了!
静王府
如今一个眼中钉算是除去了一半,剩下玉炎和他们较量了。
凤仪楼
玉梓和琉璃一有空就会来这里对弈,顺便两人谈谈计划。
“王爷,如今形势已经明朗,你有什么打算?”琉璃问道,视线是落在棋盘上的。
对于这种一心两用的对弈,玉梓也很喜欢,关键是他能和她笑看风云。
“为夫还是那句话,王妃想怎么走,就怎么走!”玉梓回道,落下一颗黑子。
琉璃笑了笑,赞了一句,“王爷这步棋走的还真是稳妥!”说罢,换她放下一颗白子,然后又道,“不过看目前的形势,有人是想集中火力来对付我们,若是我们再慢慢来,势必会给对方机会!”
玉梓回道,“王妃放心,不管他筹备多完善,为夫都有办法化解。”
琉璃又道,“可是他继承王位已经多年,在位期间也没有犯下什么大错,也许朝中大臣还是会拥戴他,到时候你的王牌也就没有用了。”
闻言,玉梓笑了起来,还抬眸看着琉璃说,“王妃多心了,你可还记得,当日你废了玉仲的时候,朝中大臣,乃至太后党都没有吱声要置你于死地吗?”
琉璃记得,当日她让贺云去月光殿威胁沈如月,所以才保住了一命。
“王爷想说什么?”琉璃问道,瞧他的眼神,似乎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玉梓回道,“当日,就算沈如月不惧威胁,非要治罪与你,朝堂之上,除了秦柯之外,根本就无人敢出声,因为为夫的手里,有他们所有人的把柄。”
“哦?”琉璃意外了,这个消息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玉梓勾唇说道,“所以王妃可以放心,若是他不顾兄弟之情,非要赶尽杀绝,无非是自掘坟墓,谁也护不了他!”
琉璃也笑了,看来这个男人确实了得,居然在暗地里做了这么多事。琉璃有理由相信,他其实也做好了随时夺帝之心!
“王爷筹备如此周详,似乎早已有了夺位之心啊!”琉璃回道,这话若是被外人听见,那可是杀头灭门的大罪,可是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人,而且除了他们之外,四下安静的没有任何心声,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喜欢来这里的另一个原因。
玉梓也不瞒她,坦白回道,“王妃多虑了,其实这一切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琉璃叹道,手下的动作还顿了一下。
玉梓点了点头,回道,“王妃的秘密一旦泄露出去,那可是祸连满门的大罪,就算玉炎当时多宠你,他能保住你一个,却不能赦免夜府其他人。为夫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早一步下手。至于后来你怒治玉仲,就是意料之外的事了,虽然那些消息没有起到关键性的作用,可是也可以看出,他们全都忌惮为夫手里的把柄,自然不敢随便开口。”
琉璃觉得他深不可测,而且心思缜密,目光长远!
但是,有时候所谓的把柄也可能起到反作用。
她说,“王爷难道忘了,若是你用手里的把柄威胁百官,他们心里自然不服,到时候不是更给了玉炎机会,让他们站在他那边吗?”
玉梓又道,“王妃错了,这些证据若是落到玉炎的手里,以他的手段,他们这些人最后全都死路一条,更何况,想要为夫称帝的呼声一直很高,若是我有心推翻玉炎,那些人一定在暗中拍手称快,谁人还会反对?”
琉璃觉得他太自信了,又问,“那他们的秘密对你来说,就没有杀身之祸了吗?”
玉梓回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他们知道弃暗投明,为夫可以既往不咎。”
琉璃勾唇笑了笑,说道,“好一只狐狸!”
玉梓也不介意,还笑看她问,“王妃这是在夸奖为夫吗?”
“你猜!”琉璃俏皮道。
玉梓当然知道她是在夸自己聪明能干了,脸上的神情也越的灿烂了。
他喜欢看她笑,那种神情好迷人,好像她纯净的眼中一旦染上了笑意,她的身上就会暂放耀眼的光彩,继而令世间都黯然失色。
玉梓觉得,若是能永远都拥有她的微笑,那真是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如今他们夫妻可说越来越默契了,而且两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非凡的魄力,似乎他们合作,简直就是天下无敌!
而他们两人还没有察觉到暗中涌动的那股威胁正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当初琉璃想要找的产婆如今居然在玉炎的手里,如是此人出现抖出真相,那可是杀伤力惊人的!
转眼两日
那边晋王尸骨未寒,这边静王妃居然有闲情逸致去西塘观鲤鱼。而玉梓今儿个没有陪她一同前往,不过却让几名丫鬟贴身跟着,就在临出王府的时候,他还再三交代她们,要好生伺候他的王妃。
丫鬟们那里敢怠慢?这王爷为了给王妃出气,就连西太后也不放在眼里,而且大庭广众之下还将她推在了地上,若是其他人得罪了静王妃,那还不小命不保啊!
遂,丫鬟们也是怀着忐忑的心情伺候琉璃的,他们的心情就像佩戴了一件不符合自己身份的物品,虽然耀眼,可是生怕磕着碰着,到时候心疼受伤的还是自己!
当静王府的马车出现在街头的时候,所有百姓全都逐步观望,有些人还微微低头以示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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