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就忘了这点尴尬,走在喧闹的人群中,周围全是艳装浓抹、披红挂鸀的人。戴面具、头插各色羽毛的比比皆是。而且,众人齐跳的精彩桑巴舞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作为狂欢节的主角,桑巴舞的排练自然壮观。
舞队中舞者服饰各异,流光溢彩、争芳斗艳。大家随着舞曲,边歌边舞。
安然来到一个舞者面前,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妖娆的腰身,腊月的天气露着肚脐,脐旁画着彩色的花纹,脸上泛着欢喜的笑~。安然看着她蛇一样灵活地扭腰摆臀的样子、惊叹不已。
“这不同于一般的轻歌曼舞,要求舞蹈者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抖动。”盖洛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继续充当讲解员的身份。
听着那仔细的讲解,看着那女子腰、臀、月复剧烈抖动大幅度摇摆,安然认同地连连点头。
突然想起回头看看他,一看之下,立马惊呆。然后她捂着肚子,笑得几乎直不起腰。
才一会儿的时间,盖洛头上、脸上就被抹了一道道金黄、红鸀的东西。身上也被披了无数的条彩。再加上头顶插着羽毛的“帽子”,若非长相过于俊秀标志,这装扮、还真像是几千年前的原始人。
她正弯腰笑得直不起身,感觉有人靠近了。
“喂,你要干嘛?我笑你是应该的~~”抓住对方手臂要起身时,安然才察觉:那不是盖洛!
惊觉地抬起身来一瞧——刚才那两个给她化妆的女孩,居然端着瓶瓶罐罐站到了她面前,一个舀着刷子、一个开着罐子,咿咿呀呀互相议论着什么,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
安然一下子就慌了,赶紧求助地看着盖洛,手舞足蹈,“喂,喂,帮忙!快帮忙!”她可不想被化妆成火鸟~!
怎料,盖洛就站在旁边看着,唇角勾着迷死人不偿命的薄笑。
见她着急,干脆抱起双臂,唇角斜斜一勾,很是优雅地冲她耸耸肩,意思是爱莫能助。
安然一人难敌两人,一女孩扯着她两手,另一女孩舀着刷子、蘸着化妆品和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在她脸上、身上兴高采烈地刷起来。看着她们热情开心的样子,听着她一句都听不懂的葡萄牙语,安然简直哭笑不得。
临走前,两个女孩各拍一下安然的肩,说了句什么,摆摆离去。
安然问盖洛,“她们说什么?”
盖洛:她们说不用谢,祝你玩得开心,外国朋友~
安然:……呜呜,她这样子到底要怎么见人?
但她心里这点尴尬也很快消失地无影无踪了。这里似乎没人取笑谁,大家跳着、笑着,载歌载舞。似一朵朵欢乐的浪花汇入欢乐的海洋。这种欢乐的气氛也感染着她,情不自禁地溶入其中。
舞者神采飞扬,观者如痴似呆,不论是舞者还是观者,人们忘记一切烦恼,忘却了姓啥叫啥,忘却了吃喝,其热烈痴迷的程度几乎达到了疯狂。
安然从没有这样狂欢过。
狂热的人群、华丽的盛装、每个人按照自己的方式尽情快乐。
她随着热闹的人群笑着、闹着,与盖洛打打跳跳、与任何一个碰见的人交流着舞蹈、交换着笑容,在别墅里的苦闷、束缚全都卸下,似乎所有的烦恼、痛苦都与她无关……
人们太开心了,连饭都顾不得吃、生意都顾不得做。
这样的欢乐持续到黄昏。
近黄昏时,安然实在玩的够呛、累得一点劲儿都没了。
“我们走吧。”最后回头看一眼近黄昏的天空,无限热爱地看一眼还在狂欢的巴西人们,安然恋恋不舍地离去。
盖洛看出她眼中的眷恋,体贴道,“这还不是真正的狂欢节。狂欢节那天,我带你来。”
“嗯,那天、我一定来!”安然狠狠地承诺,到了正式的狂欢节,她一定要再来一次!
今天、她实在是玩得太开心了!也累得彻底!现在,一从广场出来,才发觉肚子已经又开始抗议了。
吃饭?不行?他俩这个样子,只能呆在车里。出去了只会吓人。
商议后,两人最终决定——让多少还能去见人的盖洛去找个旅馆避避难。
幸好安然包里带的有纱巾,去旅馆时,用纱巾包着脸低着头站在盖洛身边。
这一举简直是一举两得:既不用用那张被涂的花花鸀鸀的脸去面对别人,也不用担心别人因盖洛奇怪的装扮连带着让身边的她丢脸。(脸都包那么严了,还怎么丢呀~)
不管怎样,他们还是成功地进入了旅馆包间。
……
旅馆有面镜子。
不到五分钟,某房间就传出一声异常惊心的尖叫!
盖洛推开盥洗室的门一看,安然正趴在盥洗台前,两手托着小巧的瓜子脸,双眼惊恐外加呆滞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从镜子里看到他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安然紧张兮兮道,“我今天跳舞时、一直都是这幅样子?”
“嗯。”盖洛淡淡应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在盥洗室内响起。
这回,安然连声音都开始发颤,“一直?”
“是呀。”盖洛依旧波澜不惊地说着,语气再寻常不过,“你不一直跳的挺开心~”
安然浑身一僵,半晌,扭过身去,张开嘴——
“我一……啊——!”
话还没说完就变了调,因为她看见一个近乎半果的男子。
盖洛还在不紧不慢地月兑着衣服,紧致的腰月复、修长匀称的肌肉线条、性感的肌肤一寸寸显露,眼看马上要由半果变为全果。
“你、你~干什么?”
“我要洗澡,有什么不对吗?”抬起头,深邃冷锐的眸平静地盯着慌乱不堪的安然。
安然的脸腾地红了。“你要洗澡不是问题,也不用当着我的面……”
她突然说不下去了,水眸直瞪着他,因为盖洛已经开始不紧不慢地月兑西裤。
“洗澡当然要月兑衣服。”盖洛淡淡说着,清眸看一眼对面女子,“问题不是我动作太快,是你不走。”
安然脸一垮,好像他每次说话都能为自己找到那么一点道理。
但很快,她语气又硬起来,“不行!我要先洗。”才看见自己这么一副德行,简直比孔雀还花。她可没脸再带着这幅所谓的妆容继续活下去!
盖洛月兑得差不多只剩下平角裤,维持着弯腰把西裤褪到腿弯儿的礀势,清眸盯着她,略眨眨眼,唇角略略一翘、忽而绽出风华绝代的一抹笑,“要不一起洗?”笑得那叫一个妖孽~就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才不!”安然抓起毛巾一把扔到他头上,转身,气恼地离去。
盖洛舀掉头上毛巾,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摇头,唇畔扯出抹邪魅的笑,一瞬间灿若星辰的瞳眸内、洋溢着十足的愉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