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双魔战斗
舒离笑大骇,惊慌之下,慌忙后退。♀但歌灵箫来势奇快无比,别说舒离笑武功低微,就算是一般的武林高手,要躲过歌灵箫这一抓也是不易。就在舒离笑肩头被抓之际,歌灵箫突觉一只素手快如闪电般斩向自己手腕。这只手来势奇快,招式毒辣,劲风袭体,如若被她击实,手腕势必折断。
情急之下,变抓为掌,反撩敌招。同时放眼望去,竟然是哪个携一对白鹤而来的神秘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五指一拢,成兰花状,拂向歌灵箫胸前几大要穴。歌灵箫心里一惊,左掌回收,护住胸前,右掌切向对方手腕。电光石火之间,两人交手数招,突然身形一分,两人各自飘退数步。
适才两人一番交手,呼吸之间,变换数种绝学,见对方武功精妙,劲力不弱,心里同时暗赞对手了得。白衣女子不禁多看了歌灵箫几眼,而歌灵箫也是惊讶万分。歌灵箫见她身旁两只白鹤,心里一下闪过一个念头,暗道:“难道是她?”
心念电转之际,正色道:“如若我猜得不错,想必你就是江湖传闻的鹤仙姑吧?”白衣女子微微颔首,语声冷漠,整个人就如一个冰冷的雪人一般,淡淡的道:“好眼力!”抬眼望着远处处在烟岚中的山河一眼,悠悠的道:“修罗剑歌灵箫,果然名不虚传!”
歌灵箫闻言一震,暗道:“原来她也认出了我的来历!”心里想着,嘴上却挂着一抹冷漠的笑意,就如对于对方知道自己的来历,一点也不奇怪;看了两丈之外,脸色铁青的舒离笑一眼,才缓缓的道:“此子与我有莫大关系,我要把他带走,你不会介意吧?”
话声甫落,便向舒离笑走去。她话里虽然说得客气,但眉目之间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反而有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气,就如带走舒离笑便是探囊取物般容易。岂知,她刚踏出两步,白衣女子鹤仙姑身形一晃,拦住她的去路,冷漠的道:“你不能带走他!”
神态是那样悠闲,语声虽不严厉,却自有一股威严,令人有不敢拂逆的气势。歌灵箫脚步一停,怒气渐增,但她知道此人不好惹,鹤仙姑乃“尼魔神教”教主北刀东方飞狐之女,武功不但玄奥莫测,手段更是出了名的凶狠残暴。♀况且身为魔教仙姑,身份尊贵无比,只要她一声令下,天下邪魔外道无不应命,得罪她无疑于自掘坟墓。
是以,虽然心里怒不可遏,但还是强忍怒气,沉声道:“怎么?你要多管闲事?”她自从出道江湖,便天不怕地不怕,心想:“就算你父亲武功盖世,手下众多,难道我歌灵箫还会怕你不成!”抬眼望着低垂的暮色,森然的道:“你与他什么关系?”
鹤仙姑摇摇头,神色平和,虽然听她语气狂傲,然也不以为意,冷瞥了歌灵箫一眼,淡淡的道:“在江湖中,你被称作邪魔外道,我是外道邪魔,彼此同入魔道,又何必动气?”看了一脸惊惧的舒离笑一眼,又道:“我只是向他打听一个人而已!”
歌灵箫见此情况,心里疑窦丛生,心想:“这妖女捣什么鬼?”但想到舒离笑反正逃不了,不如稍待片刻,再取这小子的命,不必多结冤仇。心里如此想,便不答话。鹤仙姑说完,不再搭理歌灵箫,一双冷厉如冰的眸子看着舒离笑,缓缓的道:“他去哪里了?快快说来!”
舒离笑一接触那摄魂夺魄的眼神,心底直冒寒意,是以,低下头支支吾吾的道:“不……不知道……”鹤仙姑眸子一寒,悠倏射出一缕精光,像没有温度的寒冰;声音冷酷之极的道:“你最好老实回话,我可不是什么信男善女!”歌灵箫见鹤仙姑神情激动,似乎对于此人非常着急,暗想:“如若她一动怒,便杀了这小子,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这样一想,绷紧的心神顿时放松,反而悠闲的在旁冷眼旁观。她的如意算盘虽然打得不错,但舒离笑经过这数日的逃命,已然学会了一些勾心斗角;况且他本不是脓包傻蛋,心想如若鹤仙姑离去,自己只怕立刻便命赴黄泉;看歌灵箫的神色,似乎对这白衣女子颇为忌惮,不如先骗她把自己带离此地,再说明此中情况,说不定会有一丝活路。
他这一想原本不错,但鹤仙姑的手段他却不知道,否则就算借他雄心豹子胆,只怕也不敢欺骗她了。心念电转之际,突然胆子一壮,头一抬,朗声道:“要我说出他在哪里那是万万不能的,我带你去找他便是!”他虽然知道鹤仙姑找的是哪个少年,但他一来不知道那少年是谁,又不知道他叫什么,便含糊带过。♀
鹤仙姑闻言不禁大怒,沉声道:“你敢与我讨价还价?”话声甫落,身形突然急纵,舒离笑只觉眼睛一花,突然周身巨震如遭雷击,全身骨骼欲裂,只见鹤仙姑洁白如玉的纤纤五指,已然抓住他的肩头,别看她那无根纤细的手指柔弱无力,此时抓住舒离笑的肩头,似乎有千斤重担压在他肩头一般,五指指尖传出丝丝寒气,侵袭舒离笑的血脉。
瞬间功夫,舒离笑冷汗直流,龇牙咧嘴,神情痛苦万分。但他知道只要自己说不知道,就算鹤仙姑不杀自己,歌灵箫也不会放过自己。虽然他真的不知道那少年到底在哪里,但此时此景,也只能死撑硬挺了。是以,虽然体内犹如万箭穿心,但脸上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苦涩的道:“你杀了……我好……好了,那样你便……永远找不到……他了……”
鹤仙姑见这个一身肮脏的少年居然如此倔强,心想自己这“冰魄真气”,就算是武林高手也难以忍受,此人年纪轻轻,骨头倒硬。是以,缓缓放开抓着舒离笑肩头的手,看了他一眼,缓缓的道:“好,依你便是,但若敢骗我,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舒离笑听她语气严峻,就如不是出自活人之口,心底寒气直冒。但此时骑虎难下,犹如离弦之箭,只得勇往直前了。
鹤仙姑话落,抓住他肩头,沉声道:“走!”别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舒离笑被她犹如老鹰捉小鸡般提起就走。但刚踏出一步,黄影一闪,歌灵箫横剑当胸,冷漠的道:“我说过,你不能带他走!”鹤仙姑冷厉的道:“你最好让开!”说罢,提着舒离笑紧逼过去。
歌灵箫冷哼一声,突然五指急出,取鹤仙姑胸前大穴,同时左手抓向舒离笑。鹤仙姑左手一翻,猛地一掌直击过去,把舒离笑向后一摔,舒离笑顿时被摔出数丈,重重跌在地上,直摔得他眼前金星乱冒,七荤八素。
鹤仙姑扔出舒离笑,双掌犹如毒蛇出洞一般,攻向歌灵箫。歌灵箫不敢大意,只得凝神对敌。两人都是江湖中新崛起的魔头,这一出手,招招毒辣无比,专取对手要害。但见暮色苍茫下,一白一黄两道人影上下翻飞,斗得异常激烈。
那两只白鹤见主人出手,突然振翅高飞,两声啾鸣啼叫,突然身子俯冲,凌厉绝伦的扑向歌灵箫的头顶。歌灵箫一惊,没料到这两只牲畜居然具备灵性,突然来袭。是以,低喝一声:“畜生找死!”话落,右掌连攻两招,左掌疾出,一股掌风扑向两只白鹤。那两只白鹤身子一个盘旋,巧妙的避开,振翅高飞,怒叫一声,又向她头顶抓来。
鹤仙姑双掌齐出,攻得歌灵箫无暇顾及白鹤,两只白鹤趁隙偷袭,一只白鹤突然俯冲下来,双爪抓向她头顶。她此时正全力抵御鹤仙姑,腾不出手来攻击白鹤,危急之下,头顶略偏,白鹤来势奇快,双爪一下从她脸颊边擦过,差点儿抓破她脸颊,虽然避过,但也惊出一身冷汗。
歌灵箫怒极,心想两只畜生竟然如此欺人太甚。是以,掌风呼呼,连攻三招,逼退鹤仙姑一步。适逢一只白鹤又向头顶急冲而来,只见剑光一闪,歌灵箫已然振剑出手,横掠白鹤。白鹤虽在空中,但灵活无比,电光石灰只见,身形一个优美的玄划,避开了这夺命的一剑,但还是有数片羽毛跌落。
那白鹤啾鸣一声长鸣,高飞长空,似乎因为刚才的一剑,对歌灵箫颇为忌惮,再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横冲,只是在歌灵箫头顶盘旋。鹤仙姑见白鹤身上掉下羽毛,怒斥一声:“你敢伤我鹤儿!”话声中,突然掌法一变,霎时间犹如无数个白衣人同时攻向歌灵箫。
此时山风吹拂,暮霭苍苍,绵延起伏的山脉处在一片暮色之下,显得格外宁静。舒离笑见两人斗得甚急,似乎没时间注意自己。是以,爬起身来,悄悄的向外走去,待走出十余丈,回身见两人斗得不亦乐乎。于是迈开大腿,拼命的一阵狂奔。
他也不辨方向,心里只是想要逃得远远的,仿佛那白鹤的叫声还在耳边啼叫,便没命的狂奔。直奔得筋疲力尽,双腿发软,全身汗如雨下,在皎洁的月色下,绵延无尽的山脉是那么的妩媚,那么的娴雅幽静。也不知道奔出了多远,只是觉得那双腿似乎负了千斤重担,再也迈不动了,只想倒下去,就这样平静的躺下去,不想再亡命天涯了。突然双膝一软,扑到在草丛中,迷糊之中便不省人事。
他也不知道躺了多久,自己还能躺多久。梦中仿佛见到幼时母亲呵护自己,疼爱自己的情景。那和蔼、温柔的脸孔在脑海里一遍遍浮现,爱怜的呼唤使他发出阵阵呢喃。迷糊中,一阵得得得的马蹄声吵醒了他。他真的太疲倦了,本不想睁开双眼,但马蹄声吵得他不得安宁,况且月复中好似有一团火烧得他好难受,他知道这是饥饿袭来了。
是以,他挪动一下四肢,慢慢清醒过来,只听马蹄声又从自己左边数丈处的地方疾奔而过。他好奇之下,这才发觉自己躺在一片杂草之中,那杂草三尺多深,柔柔的,软软的,在这犹如少女般温柔的晨风下,舒服美妙之极。抬眼望去,微风过处,那多情的小草搔首弄姿,有如碧绿的波浪,来回荡漾。
他坐起身来,四下眺望,但见此地是一个低洼之地,四处翠峰如竹,蓝天白云,燕子低回,真是个绝妙的处所。突然眼前一亮,山脉尽处几点灰影风驰电掣而来,不大功夫,得得的马蹄声隐隐传来。他好奇之下,便躲在草丛中察看。
不大功夫,只见数骑快马已然奔到眼前,马上之人个个腰悬短刀,神情彪悍,双眼精光四射,衣着五花八门。他对江湖上的事一概不知,是以并不知道这些人是何来路。只听一个沉猛的声音道:“兄弟们加把劲,决不能让巨鲸帮那些杂碎抢在咱们前面!”
另一个尖锐的声音接口道:“老大放心吧,这一次非得把怪手神医请到咱们这面来,那时候咱们就握有免死牌……”低下的话再也听不清了,那帮人已然奔到另一边山脉的尽头了。舒离笑听得暗暗奇怪:“这怪手神医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作为人的免死牌?”心里突发奇想,如若我去把他抢过来,岂不自己的性命就可保住了。
但刚一想,不禁又哑然失笑,心想自己真是异想天开,自己武功低微,人单势孤,怎么去和人家对抗,再说这怪手神医长甚么模样,自己都不知道。心里一阵胡思乱想,突觉饥火上升,于是爬起身来,略一思忖,便向那数骑离去的方向而去。
行不多远,突闻身后又想起得得的马蹄声,舒离笑习惯性走到路旁转身看去,只见数骑马又急速而来,这一伙有男有女,有少有老,穿着不一,正打量间,数骑又擦肩而过,只见每个人脸色凝重,神色急迫,似乎前面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
他此时也无暇细想,肚中饥火难耐,只得加紧脚步向前赶路。一路上遇见许许多多武林中人,都朝一个方向而去。个个行色匆匆,神色凝重,舒离笑见此情景,好奇之下,便朝众人奔去的方向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