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客栈风云
两人艰难前行,约莫半个时辰,只见前面官道上行人逐渐增多,大多行色匆匆,默不作声的赶路。♀行人之中,竟然十之**是武林中人。那些人身上暗藏兵刃,神色阴沉,或独自一人,或三五成群,人多的不发一言,人少的更是想说话都找不了伙伴,偶尔对眼一望,又低头朝前疾奔。
冷香楠看得暗皱眉头,凭他的江湖经验判断,前面肯定发生了大事,而且看这些武林人物的打扮,个个英勇彪悍,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角色,可见这件事情不一般。前面的蓝亦兰似乎也发觉情况不妙,秀眉紧蹙。
两人闷头前行,正行之际,突闻身后马蹄声传来,冷香楠习惯性的转头看去。因为此时官道上的行人没有骑马的,突然传来得得的马蹄声,自然引起冷香楠的意外。只见数骑疾驰而来,冷香楠见这些人横冲直撞,忙闪身让在一旁。只见第一人身穿天宝蓝色纱衫,约莫二十四五左右年纪,双目炯炯,面目英俊,猿臂蜂腰,神态傲慢,狂傲之极。
后面跟随五骑和一辆马车,两骑在前,三骑在后,那马车行在中间。只见那马车华丽之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坐在车夫位子上赶车。看那穿着,显然是大富人家的丫鬟。那五个汉子,个个彪悍,显然不是易于之辈。
冷香楠正打量间,数骑已然越过他身边而去。只听路旁一些人嘀咕道:“看那马车的架势,想必是刘老爷子的千金回来啦!”另一个声音接口道:“这不是废话吗?刘老爷子六十大寿将近,她女儿当然会回来祝寿,敬敬孝道啦!”另一人接口道:“想必那个相貌威武的青年就是刘老爷子的得意高徒西门飘雪吧?”
另几人都“嗯”了一声,又低头继续赶路。冷香楠见众人对那叫什么西门飘雪的青年赞不绝口,钦佩不已,心里不禁嘀咕:“女乃女乃个熊的,不就是比老子长得英俊一点吗,有什么好神气的,有机会老子可得整治这小子一番!”
蓝亦兰见他脸色怪异,于是好奇的问道:“你再嘀咕什么?”冷香楠道:“没有啊,我只是看不惯那个叫什么西门飘雪的龟儿子,一副神气活现的模样!”蓝亦兰“咭”的一声笑道:“这就怪了,人家有没有碍着你什么,你为何看不惯人家?”
冷香楠冷笑道:“老子看不惯就是看不惯!”蓝亦兰脸色一沉,怒道:“你怎么又口出污言?”说罢,举起手掌就要打他,冷香楠大叫一声:“想动手吗?”大叫声中,抱头鼠窜朝前奔去,蓝亦兰娇斥一声,从后追去。♀
两人奔了一阵,西门飘雪一行人早已不见踪影。又行一阵,见前面有个市集,此时天色临近下午,阳光已不如先前毒辣。蓝亦兰叫道:“喂,咱们去寻点吃的吧?”冷香楠怒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蓝亦兰也不以为意,一笑之下,跟在他身后。两人走进市集,见一家客栈前,系着六匹马和一辆豪华的马车,冷香楠见状,知道是前面官道上遇见的西门飘雪一伙。
于是打量一眼,便朝客栈走去。蓝亦兰在后面叫道:“喂,人家可是这一带的地头蛇,你可得小心点,否则连命怎样丢的都不知道!”冷香楠停子,转身看着她,奇怪的瞧了她一眼,不屑的道:“你怕他们?”蓝亦兰秀眉一挑,鼻子里轻哼一声,不屑的道:“谁说我怕他们,我是叫你小心点!”
冷香楠笑了一笑,便走进客栈。客栈里大多是江湖中人,人声嘈杂,好不热闹。店小二领着两人上了二楼,冷香楠游目打量,只见在道上遇见,跟在西门飘雪后面的那几个大汉,正坐在一张桌子上悠闲的喝酒,而西门飘雪却不在场。冷香楠不禁有点失望,刚要想寻个座位坐下。
突然一个样貌魁梧的大汉朝自己咧嘴一笑,冷香楠不免多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约莫四十出头,穿一件大红衣服,特别碍眼;桌子上放着一把长剑,正悠然自得的喝酒。只是那眼光中含有令人不解的笑意,使人观之有莫测高深之感。
冷香楠见他笑得邪恶,心里不禁发毛,嘀咕道:“女乃女乃的,笑得那么邪门,不会又是冲着老子来的吧?”蓝亦兰跟在他身后,好奇的问道:“喂,你又嘀咕什么?”冷香楠还未答话,只见那大汉双眼直愣愣的看着蓝亦兰,口水直流,似乎忘记了自己姓什么。
冷香楠一见这模样,“嗖”的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蓝亦兰奇怪之下,顺着他眼光看去,见那大汉色迷迷的瞧着自己,脸上一红,心里不禁大怒,重重哼了一声,骂道:“不长眼的东西,瞪着姑女乃女乃干嘛?”
那大汉经这一喝之声,突然回过神来,伸手一抹下颚的口水,双眼一瞪,满脸不怀好意的嘻嘻笑道:“哟,小姑娘,性子倒挺大的,哈哈,我喜欢!”蓝亦兰闻言之下,秀目一寒,脸色一沉,娇斥道:“狂徒找死!”话声中,玉碗一翻,长剑出鞘,急刺那大汉前胸。
那大汉哈哈一声大笑,不慌不忙的喝完一碗酒,眼角余光见蓝亦兰的长剑刺到,才漫不经意的闪电般伸出右手食中二指,突然夹住蓝亦兰的剑刃。蓝亦兰见状,使劲拔剑,那剑在那大汉两指之间竟然纹丝不动。蓝亦兰娇脸涨得通红,娇斥一声,左掌突然闪电般拂向那大汉面门。
那大汉哈哈一声狂笑道:“在我风百里面前,还不乖乖束手就擒?”话声中,手掌微微一运劲,顺手回带,蓝亦兰的整个身躯竟然不由自住的倒向那大汉的怀里。蓝亦兰不禁大骇,危急之下,莲足一摆,踢向风百里的风池穴,同时娇斥一声:“恶贼!”
风百里谄媚的道:“小美人儿,还不乖乖就范!”话声中,左手抓向蓝亦兰踢来的莲足。冷香楠见状,忙拿起一个茶壶使劲扔向风百里,顿时呼呼风声大作。风百里不及抓蓝亦兰,闪身避开,怒目瞪着冷香楠,吼道:“好小子,敢坏大爷的好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此时客栈里的人见争端突起,都停杯看热闹。冷香楠嘻嘻一笑,道:“女乃女乃的,欺负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这种德性!”风百里怪眼一翻,斜睨冷香楠半晌,才阴森森的道:“小子,报上名来!”冷香楠大摇大摆的走到风百里面前坐下,端着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才笑道:“风老兄,别那么紧张,咱们坐下聊一聊!”
风百里见了他这幅莫测高深的模样,一时之间倒模不着头脑,看了他一眼,便缓缓坐下,一双獐目鼠眼紧紧瞪着蓝亦兰,蓝亦兰脸上一红,就要发作。冷香楠拉住她,坐在自己身旁。冷香楠还未说话,风百里已然眉开眼笑的看着蓝亦兰道:“这位小姑娘是你什么人?”
冷香楠眼皮一翻,摇摇头道:“不是我什么人!”心想:“老子还被蒙在鼓里呢!”其实对蓝亦兰,他真还不知道这个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有时觉得她莫测高深,有时又觉得她幼稚可爱。风百里闻言之下,眼光一亮,端着一杯酒递在蓝亦兰的面前,不怀好意的笑道:“小姑娘,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蓝亦兰怒道:“滚开!”手掌急推,想要把酒杯打翻,只听风百里哈哈一声笑道:“这么好的酒,糟蹋了岂不可惜?”话声中,只见他端着酒杯的手腕一翻,巧妙无比的一下挡住蓝亦兰的手,同时酒杯缓缓向蓝亦兰的唇边送去,笑道:“来,喝一杯!”
蓝亦兰脸色涨得通红,右掌急翻,打向风百里面门。风百里笑道:“玉臂粉拳,打不痛的!”说罢,另一只手急速抓来,抓住蓝亦兰的手掌。冷香楠见风百里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调息蓝亦兰,他虽然不懂武功,但见蓝亦兰每一招都被对方轻易化解,知道对方武功着实不弱。但心想老子就算不懂武功,也看不惯这等行径。
于是,抓起桌上的酒杯,一下砸向风百里的脑门,大喝一声:“女乃女乃的,有话好说,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由于他发作太快,风百里危急之中,衣袖一挥,虽然避开致命一击,但茶杯的碎片划在脸颊上,顿时鲜血长流。
风百里大怒,呼喝一声,右掌一翻,一把提起冷香楠,咬牙切齿的大骂道:“好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暗算老子?”冷香楠被他高高举起,双足离地,但口头上却不示弱,回敬道:“呸,辣块妈妈的,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老子还用暗算你?真是笑话!”
风百里一听,更是气得哇哇大叫,重重的把冷香楠摔在地板上,大声吼道:“你说我的功夫是三脚猫?来来来,咱们比划比划,看看谁的武功才是三脚猫!”说罢,卷起衣袖,就要上前拼命。冷香楠被摔得头昏脑胀,眼冒金星,蓝亦兰忙把他扶起,问道:“你没事吧?”
冷香楠嘀咕道:“老子一遇见女人,他妈的百事不顺!”见风百里怒目瞪着自己,眼角一瞥,不屑的道:“你想和老子比武?那可得有点彩头,你敢不敢和我赌?”风百里怪眼一翻,哈哈一声狂笑道:“有何不敢,怎么个比法,由你说了算!”
冷香楠一拍巴掌,大声道:“好,既然老兄你把话说得如此漂亮,嘿嘿,老子也不会占你便宜,比法由我出,那么赌注就由你下,如何?”风百里大笑一声,道:“如若你输了,必须听我吩咐办一件事,不管这件事是什么,你都必须照办不误,怎么样?”
“呸,你女乃女乃的,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冷香楠破口大骂道:“如若你输了,那怎么样?”风百里摇摇头,摇头晃脑的道:“笑话,老子会输给你?”冷香楠怒道:“别他妈废话,你若输了,从今以后,只要见到我,就得避道而行,闻声而逃,你敢不敢?”
风百里心想:“你这小子半点武功都不会,难道我会怕了你不成?”但见他一副有恃无恐,成竹在胸的模样,心里不免暗自嘀咕。冷香楠不耐烦的道:“你到底敢不敢?如若不敢,那就快快走开!”风百里大怒,沉声道:“赌就赌,谁怕谁!”
众酒客适才见他被风百里犹如老鹰捉小鸡般,轻而易举的提起来,此时竟然敢大言不惭的和对方打赌比武,都不禁暗自好奇,纷纷看着两人如何比武。蓝亦兰知道他全然不懂武功,此时竟然要和风百里比武,心里不禁暗暗焦急。
只听冷香楠大声道:“老子可信你不过,如若你待会儿输了,给老子来个死不认账,那可如何是好?”风百里怒道:“我风百里虽然不是什么大侠,但一言九鼎,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岂有不认之理?”眼珠一转,斜睨着冷香楠,不屑的道:“小子,如若害怕,此时求饶还不算丢脸!”
“呸,老子的人生里没有求饶这两个字!”冷香楠伸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脚踏在板凳上,气势汹汹的道:“老子姑且相信你一次!”侧头想了一想,又道:“如若我和你比医术,想必你也不会输得心服口服!”模模下巴,故作沉思之状道:“俗话说,赢要赢得漂亮,输要输得光棍,老子就和你比比武功!”
风百里听他胡言乱语半天,始终说不到正题,于是不耐烦的道:“咱们江湖中人,除了比试武功而外,难道还会比喝水吃饭吗?”冷香楠冷嗤一声,道:“既然比试法儿由老子说了算,你就不该插嘴,如若比试喝水吃饭,还不如比试拉屎###来得爽快。哼,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的比武方法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所能了解的!”
风百里一脸笑意,静静的听他说完,便哈哈一声大笑道:“怪手神医冷香楠,天下谁人不识。你的特殊法子是什么,说来听听罢?”冷香楠闻言,心里大震:“辣块妈妈的,原来你早就认识老子,和老子在这里耗了半天,原来是要请老子入瓮,哼,必须想个法儿,否则老子只怕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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