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朱天明又和常东一起,去了聂贵家。
聂贵不愧为辛村首富,家里住的房子是一幢两层的白色小楼,在整个村子里显得非常醒目,院墙很高,大约有两米五,墙外贴着白色磁砖,大门是两扇宽大的深红色铁门,上方写着“富贵平安”四个大字。
整个住宅,很有点深宅大院的味道。
大门紧闭着,常东上前“啪,啪”敲打了几下,院子里顿时响起了一阵狼狗的狂叫声,过了一会,有个人来到门口处,问道:“是谁啊?”,听声音是个男子。
常东回答道:“是我,常东。”。
里面的男子说道:“哟,原来是常叔啊,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边说着边打开了大门,一眼看到站在常东身边的朱天明,顿时就是一愣,问道:“常叔,这是谁啊?”。
这个男子约有三十岁上下,长得身高体胖,肥头大耳,上身穿着一个白色T恤衫,穿着一个灰色的大裤头,脸上看起来油光光的,给人一种营养过剩的感觉。
常东向男子介绍道:“这是镇上负责我们村的朱警官。”然后又给朱天明介绍道:“朱警官,这是聂老板的大儿子聂海。”。
常东到了聂家,连聂贵两字也不敢说了,称聂贵为聂老板,口气中带着一丝恭敬。
聂海听了常东的介绍,心里很受用,大咧咧地说道:“朱警官,你好啊,欢迎你上我们家来做客。”。
聂海边说着边伸出手,要和朱天明握手,朱天明淡然伸出手和他相握,同时说道:“打扰了啊。”。
两人的手刚握在一起,朱天明就感觉到了聂海的想法,“这个朱警官应该是为了张大林被打的事来的吧,张大林这个王八蛋,还敢告状,下次非揍死他不可。不过,这个朱警官看样子很年轻,应该好对付,再说了,有表舅罩着,谁敢来找事,说不定,他来我们家,也有想借机会和表舅拉上关系的意思,如果比较上道的话,倒可以帮他一下。”。
朱天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面一阵冷笑,为富不仁,恃强凌弱,遇上我算你们倒霉了,咱们走着瞧,我会给你们一个大大的惊喜的。
随后,两人跟着聂海来到院中,就看到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只黑色的,高大,肥壮,凶猛的狼狗,看到三人进来,狼狗又“汪,汪”地一阵大叫,边叫边向三人扑来,只是脖子被一条粗铁链束缚着,狼狗冲到离三人不远的地方,便再也难进一步。
即使这样,也吓得常东脸色发白,赶紧离狼狗远了一些,但嘴里不住地夸道:“啧,啧,这只大狼狗真是威猛啊,就象那大狮子似的,我看,它就是比起那森林里的野狼,也毫不逊色啊。”。
聂海脸上有些不屑地说道:“常叔,这可不是普通的狼狗,这叫做藏獒,被称做“犬中之王”,一只得十多万呢,要是发起威来,对付三只狼都不成问题。”。
“是吗?”,常东听了一脸的羡慕和敬佩之色,“十来万,这么贵,真是吓死人啊,不过,能对付三只狼,值得,值得,大侄子,还是你们家厉害啊,咱们村,谁家舍得养这么一只狗呢,不是狗,是叫什么了啊?”。
“叫藏獒”,聂海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藏獒,好名字啊,一听这名字,就让人觉得高贵,大气,怪不得看起来它那么傲呢,原来名字就叫藏獒啊。”,常东又喃喃地说道。
这时,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和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聂海的母亲和弟弟聂洋了。
女人虽已徐娘半老,但穿着打扮都不俗,根本不象是一个农村妇女,而且两眼特别有神,给人一种很精明的感觉,聂洋脸庞长得和哥哥挺象的,只是身材没有哥哥那么胖,皮肤也比哥哥白一点。
女人看到常东和朱天明,脸上迅速堆起了一丝微笑,说道:他叔,你来了啊。这位是……?”。
常东笑着介绍道:“嫂子,这是镇上派出所的朱警官,来你们家有点事。”。
女人打量了朱天明一眼,不慌不忙地说道:“朱警官,到屋里说话吧。”,说完转身又进了屋里。
朱天明跟着进入屋里,看到里面更是装扮得精致,富贵,而且还开着空调,很凉快。
女人热情地招呼道:“你们坐,坐。”,等朱天明和常东在沙发上坐下来后,给二人沏了两杯茶水,然后又拿出烟招呼二人。
朱天明说自己不抽烟,女人就没有再让,给常东时,常东笑哈哈地接住了,说道:“嫂子,我就不客气了,吸根你们家的好烟试试。”。
女人把整盒烟放到常东面前,大方地说道:“他叔,到我们家就别客气,随便吸。”。
常东美滋滋地点上烟,吸了一口,然后,一片烟雾便在屋中缭缭绕绕地飘散起来。
随后,女人在聂海,聂洋弟兄二人身边坐下,平静地看着朱天明说道:“朱警官,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今天,来我们家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我们当家的不在家,有什么话,给我们**说也一样的。”。
朱天明把女人和聂海,聂洋的表现看在眼里,知道他们一家人是有恃无恐,他从包里拿出笔和本子,不动声色地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刚才,村民张大林报案说,你们家强占了他们家的土地,而且,聂海,聂洋还殴打了他,我想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天明刚说完,女人一脸气愤地说道:“这张大林也太不要脸了,原本那地就是我们家的,后来被他家给占了,占了就占了吧,一点地,我们也不在乎,现在我们家要盖房子,肯定得要收回来了吧,可他们家非说那地是他们家的,这世上那有这个理啊,这不是欺侮人啊,朱警官,你可得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女人刚说完,聂海就讲道:“什么,他说我们哥俩打他,这是诬陷,朱警官,今天一上午,我们哥俩就没出去过,他这人怎么能这样啊,也不知道被谁打了,就硬赖我们哥俩,说不定,是他把自己打了一顿,栽脏给我们俩呢。”。
这两人说话的时候,都是一脸气愤状,好象自己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
朱天明听了,平静地问常东:“常村长,那片地到底应该是谁家的?”。
常东支吾着说道:“村里的地好多年没分过了,我也说不清楚啊。”。
这时,聂洋又气愤地说道:“朱警官,我表舅是镇上的副镇长申天涯,说起来,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可不能偏听偏信,胳膊肘往外拐啊,不然的话,我可要去派出所找你们领导投诉了啊。”。
这聂洋也不是个善茬,不但把自己家的后台亮了出来,而且话中隐隐有威胁的意味。
朱天明依然是一幅很平静的样子,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似的,缓缓说道:“你们放心,做为一名警察,我肯定会做到执法公正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如果,你们没有做过什么,完全不需要担心,好吧,今天先到这里,我要离开了。”。
听了朱天明的话,女人和他两个儿子对视了一眼,然后女人说道:“常村长,你先走一步,我和朱警官还有些话要讲,可以吗。”。
“好,好。”,常东忙不迭地站了起来说道,然后对朱天明说道:“朱警官,我先走一步了,有事,你就去大队找我。”。
女人微笑着说道:“小海,你去送送你常叔。”。
聂海听了,忙跟着常东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