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地摊逛下来,叶欢买了一顶遮阳帽,一个茶色挡风眼镜。戴上帽子和眼镜,再用手捂着一点嘴巴,周琼应该认不出自己了吧?为了保险起见,叶欢又买了一只描眉笔,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的眉毛加粗一点。
还买了一只黑色的公文包,买了一沓面纸塞了进去。
有一家地摊卖的是小饰品。叶欢花了十块钱,买了一条通黄通黄的金项链,小拇指那么粗。把这狗链套在脖子上,叶欢问地摊老板:行吗?
行啊,小哥。人是衣裳马是鞍,你这项链一戴上,整个人的档次都上来了!
叶欢嘻嘻一笑:那个金戒指,再来一个!哎,还有那金表!
老板递上五块钱一个的金戒指和三十块的金表,笑眯眯地收了钱。看着叶欢把戒指和金表戴在手上,他一个劲夸叶欢有大老板的派头。叶欢笑而不语,很享受的样子。等到叶欢掉头走远,这老板的嘴里挤出了两个字:傻逼。
又买了一件花色很张扬的长袖衬衫,和一条领带一双皮鞋,叶欢就在立交桥不远处没人的地方,给自己装扮起来。
换了衣服鞋子,套上领带,用眉笔把自己的眉毛加重加粗了一倍,也改变了眉梢的走向。戴上帽子和眼镜,叶欢用刚买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这副德行,没有什么大老板的气势,倒是越看越像个傻逼!
帅不帅的另说吧,易容的目的达到了。叶欢觉得就这样出现,自己老妈都认不出自己来。
又打了一趟车,在一家大超市的电子数码柜台,叶欢买了最贵的一件装置:数码相机。
一个相机买了两千三,还是最便宜的牌子。又花了十分钟,叶欢在营业员的教导下,学会了使用相机拍照和摄像。
全副武装后的叶欢。再次打了一辆车,带着一身的俗气,带着满心的杀气,直奔腾云飞马宾馆。宾馆的规模不小,六七层高。外墙霓虹缠绕。室内金碧辉煌。
拿出那张买来的身份证,叶欢很顺利地开好了房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为了配合自己的大老板身份。为了顺利叫来小铃铛,叶欢开了一个豪华套间。一晚八百八。
进了房间先撒了一泡尿,然后叶欢又站到穿衣镜前,把自己的形象加强了一下。确认不会露出马脚以后,叶欢点了一根烟,布置好数码相机,静静地等待。
看看手腕上刚买的金表,现在才九点不到,会有人来找自己推销服务的。要是等到十点等不来。自己再去服务台试探一下。
打开电视,心不在焉地看着。大约二十多分钟以后,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叶欢心里那个激动啊,一个恶狗扑食扑了过去,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接起了电话:喂……
先生你好,旅途劳累,您需要敲背推拿服务吗?我们有一流的技师队伍,任您挑选;专业的服务,价格公道……一个非常富有挑逗性的女声。妖娆,温柔。
压制着心里的激动,叶欢用平静的语调和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可以看看再说吗?
可以,您稍等一下,三分钟以后,我们就会到您的房间。
三分钟就到?我草,果然专业!
叶欢手里夹着一根未点燃的雪茄,装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坐在套间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上门的生意。大约也就在三分钟左右,门铃声响了起来。
等了半分钟,叶欢才走过去,对着通话器问道:谁啊?
您好先生,刚才我们电话联系过的。还是那个挑逗的女声。
叶欢打开门,一个身着超短裙的高挑女子走了进来,嫣然一笑:先生你好帅,好有风度哦……
嗯嗯……叶欢手模着下巴,刚好遮住自己肿起的嘴角,也顺便露出手腕上的金表,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你是……妈妈桑?在叶欢看来,这女人有些年纪了,总在三十出头。这个年纪,是老鸨吧?
讨厌啦……,我不是妈妈,我是公主。那女子坐到叶欢身边,很撒娇地用肩膀顶了顶叶欢。
这么老的公主?我草,也不知道跟过多少驸马了。叶欢微微皱起眉:那个……公主啊,有没有比你年轻点的?
人家今年才十八,难道还不够年轻吗?女子一边莺声燕语,一边模出手机,点开相册:帅哥,我的姐妹都在这里,万紫千红,你仔细挑吧。
叶欢微微一笑,一张张地翻看,期待着找到那张熟悉的脸。翻过去十几张,叶欢的手一抖,在手机屏幕上,看到了周琼的脸。
浓妆艳抹,骚情无限!
这个……,好象还不错。多少钱?叶欢问道。
女子一竖大拇指:哎哟,帅哥好有眼力,这个公主可是我们姐妹中的一枝花。人漂亮,活干的也好,声音特别好听,大家都叫她小玲铛。不过,她的出场费要高一点……
这些人在风尘里打滚,眼看叶欢看上了小铃铛,自然会抬高小铃铛的身价,狮子大开口。
那要多少钱?叶欢点上了雪茄,朝这女人脸上喷了一口烟。叶欢觉着这样轻浮,才像一个老剽客。
女子用手挥打着眼前的烟雾:小铃铛的出台费,打炮三百,包夜五百。现在是淡季,这是个八折贵宾价。
叶欢差点笑出了声,这种事也分淡季旺季?还八折贵宾价?不过这样看来,小铃铛的确挺挣钱的。一个客户收三百,一天接十个客人,靠,一年就得挣上一两百万!
贵了,不值这个价钱。叶欢把手机扔给了那女人,装出一副没兴趣的样子。
别这样嘛,帅哥……女子扳着叶欢的肩头,在叶欢脸上亲了一口:我去和小铃铛商量一下,再给你打个折吧。对了,你是包夜还是一炮完事?
包夜……吧,包夜。叶欢想了想。
那,最低四百五。女子说。
给你的宵夜钱。叶欢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抽一张一百的票子,塞进了着女子的女乃兜里:去吧去吧,把小铃铛给我叫上来。只要服务到位,我有小费给她的。
我就知道帅哥是个阔气人!那女子的脸笑的跟菊花一样,又抱着叶欢在他的脸上亲了两口,然后站起身,一边回头挥手,一边走出了房间。
叶欢迅速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打开了数码相机,调为摄像状态。相机被叶欢装在包里,公文包被掏了一个洞,露出了摄像孔,放在电视柜的两个小花瓶中间。摄像头,正对着床。
花枝草叶拖下来,刚好遮住了公文包。经过这样的伪装,一般不细心是不会发现相机的。
在艰难而又激动的等待里,时间过得似乎很慢很慢。漫长的几分钟过去后,门铃声终于再次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