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略显阴暗的太后大殿内。
孝明帝孤零零地一个人侯立殿中,低头对着眼前黄纱帐子后面,安然侧卧的胡太后,道:“母后,今日找儿臣来不知所谓何事?”
语气冰冷,毫无感情,就像是在与陌生人说话一般。
帐子后面,看不清神色的胡太后似乎在淡淡一笑,让人捉模不透:“皇上应该知道,你的身子终究是万民的,现在皇帝无嗣,社稷不稳,人心难安。皇上应该早作打算”
孝明帝神色沉重,慢慢抬起苍白无奈的脸,望着胡太后,目光呆滞,就像看着一个面容狰狞的鬼怪面具一般,默然许久终于回答了:“儿臣知道了。”
***
宁静整洁的静月宫内。
富贵华丽,光彩照人的尔朱英娥对着铜镜细心打扮着,嘴里嘟囔道:“你是说皇上现在也很忌讳父亲大人。”
侯立身旁的红衣侍女秋铭道:“听那奉茶宦官说,似乎是如此。”
“哦,如此?”尔朱英娥眼中开始闪过了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复杂神色,似乎是有些失落顾忌之感。
谙知娘娘心性的秋铭道:“娘娘不必在意,现在朝中奸党横行,皇上毕竟还是要依靠大都督的。”
话是如此,但尔朱英娥还是意味深长地忧虑道:“现在依靠,并不意味着以后还会倚重。如今父亲手握雄兵,长居河北,行事跋扈,只怕一旦皇上掌握政局就……”言下之意还是担心父亲功高震主将来会被清算。
秋铭侧目一看是红衣女官到了:“娘娘,新挑选的宫女来了。”
尔朱英娥放下手中朱钗转身看去,只见红衣女官身边多了一个清新靓丽的小宫女。
“你会梳契胡族的发髻?”
潘莺恭敬回道:“是。娘娘。”
***
肤色白皙的尔朱英娥,在铜镜前悉心打扮着。潘莺则站在一边,高兴地看着这个娇贵佳人的梳妆打扮。
认真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柳眉星目,肌肤胜雪,
润如羊脂,很是诱人心动。尔朱英娥不禁傲然而笑。道:“不错啊,不光是契胡的发髻,而且还这样玲珑有致。潘莺,我会好好打赏你,你说你想要什么。”
“只要娘娘高兴,奴婢就行。”
“哈哈,你是说皇上这会子看到我这个样子会怎么样。”
潘莺道:“娘娘,皇上看到娘娘一定惊为天人,不忍直视。您真漂亮就像天界的仙子一般,清秀月兑俗。连奴婢都不禁动心了。”这话也不是说谎,潘莺是真心赞美。
尔朱英娥呵呵一笑,理了理发髻:“是吗。你知道吗,在我刚入宫时,皇上第一次见到我就对我说:没想塞北苦寒之地,竟也有着明眸皓齿,俏丽温柔之女子。问我究竟是怎么养出来的。皇上还亲手送给我个玉镯。说我肤美如玉。你可能还没见过皇上吧,皇上当真是人中龙凤,风度翩翩额。”
听着听着,潘莺不禁感到心中阵阵羡慕。帝王之家,将相之女,是这般衣食无忧,柔情动人。而她口中的皇上,仿佛就是万男之中无一的柔情美男,是万千女子梦中的情郎,不禁想到,若是自己能像尔朱英娥被皇上赞美一句,那么真是毕生之幸了。
***
渐渐入夜,孝明帝宫中依旧闪亮。孝明帝依旧穿着那件黑红的龙袍,呆呆地坐在床上,双目无神,似乎今晚他根本没有心思要临幸尔朱英娥这天仙美女了。人若有天大的心事,天仙般的美女也没有了引力。
已经侯立许久看着这一切的李庆,不禁担心道:“皇上,您该去静月宫了。
尔朱英娥娘娘该盼着你的。”
孝明帝闭目,摇了摇头。
“可皇上。您不是一直最喜欢尔朱英娥的吗。”
孝明帝缓缓道“对,是的。朕真的喜欢她。朕也从未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但正因为这样朕不想连累她,也不能连累她,你知道今天母后见我究竟是什么意思吗?”
“皇上。”这一点李庆还真猜不到。
孝明帝道:“母后在试探朕,自从朕杀了母后的恋人清河王后,母后就对朕恨之入骨,她现在想看看朕是不是真的要联合尔朱荣。而现在朕的位子已经朝不保夕了。如果尔朱英娥怀上了朕的孩子,母后会放过她吗?现在朕甚至只期望每天能见到她就满足了,朕不想伤害她。朕现在什么也不干,没有心事做。”
听到这李庆明白一些,还是颇为忧虑道:“皇上,恕老臣直言。既然现在政局危急,皇上更应该留下子嗣,否则一旦,一旦社稷倾覆,皇上又如何对得起大魏的列祖列宗那。”
对啊?若是无后,又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这话说的也是实情。孝明帝纠结不已。
“陛下。”
正在这时,门外小宦官传来通报声。
“谁。”
殿外太监道:“回皇上,是静月宫的。宫女来问候皇上,问皇上什么时候可以起驾静月宫。”
李庆看着孝明帝征求意见道:“皇上。”
孝明帝微微踌躇后道:“叫那宫女进来。””吱“的一声,薄木纱门慢慢打开,宫女潘莺细步入内,躬身问安道:“陛下万岁!”
孝明帝道:“你是静月宫的。”
“回皇上,奴婢是静月宫的人。”
半坐在床上的孝明帝,看了看眼前这个有些畏缩的娇小宫女,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一双灵动的眼睛,娇丽动人,一时间心中不禁一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潘莺到:“回陛下,奴婢叫潘莺。”
“看来你是汉人啊,你是因何而进宫的。”
潘莺一怔。“啊。”
李庆提醒道:“皇上在问你话那?”
“啊,小的,小的。是因为家父病重,一家老小,漂泊无依,于是奴婢进宫,当宫女凭借月钱俸禄,以纾家难。”
“哦,原来是这样,好有善心的女子。”
说到这,孝明帝眼中不禁露出了些许哀伤怜悯之意。叹道:“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以至卖儿鬻女,骨肉分离。可悲可叹。”说着不禁仰天一叹:“哎,这皆是为政者无能,都是朕的错啊,连自己的百姓也无法保护,悲哀啊。”
一旁的李庆听之也不禁心酸起来,劝慰道:“皇上不必自责,此非皇上之过。柔然凶残,边关战事一起必定生灵涂炭。由不得皇上你啊”
孝明帝摇摇头:“怎能不怪朕,若非朕年幼无力,怎会让奸臣当道外患横行啊。”
说到伤心之处,潘莺隐隐看到皇上眼中已经带有点点泪痕了。
孝明帝长长叹口气:“对了,你告诉朕,现在河北的状况怎么样啊。”
“河北。”
“对。”
“启禀皇上。”潘莺有些犹豫。她不想让这个可怜的陛下伤心,但可是她那单纯的个性,却让她在心里藏不住哀伤。
孝明帝看到踌躇的潘莺:“你不要担心,你尽管说吧。不论对错,朕均不将罪于你”
“皇,皇上。”
潘莺鼓起了勇气,毕竟这也是她心中想说的。“皇上,河北自六镇起义以来,战火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河北四处萧条,白骨露野,到处是逃难的流民。”说道悲凄之处,渐渐想到了自己一家悲惨遭遇。自己的哥哥战死沙场,母亲饿死于路途,自己为了一家生计入宫,想到此种种,自己也不禁落泪,伤心地哭了起来。一时间,整个殿内笼罩在了一片悲痛氛围之中。
***
静月宫里,朱钗满头的尔朱英娥依旧坐在等待着。素手紧握,显然心中已经不满了。四周的红衣侍女不敢出声。
***
安乐殿内。
“你留下来陪朕吧。”孝明帝用略带恳求的语气说道。
“啊?”一石激起千层浪,贴身宦官们都是惊诧万分,潘莺则更是有些不敢相信,一时间不由怔立原地,神情诧异。
孝明帝看着
潘莺,神色平静的了许多,渐渐忘记心中的烦恼之事了,目光不停地在
潘莺身上扫着,说话平顺了起来,似乎就像在谈论见天,天气不错一样平静自如。
“怎么?”
此刻潘莺终于渐渐回过神来,却仍是受宠若惊,不由畏缩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病态,却又温和易近的人,竟然有些害怕了。
孝明帝温笑道:“难道朕配不上你?”
此话入耳,潘莺心中热浪翻腾,壮起胆子尽力抬起头,这是梦吗?刚刚自己还对尔朱英娥羡慕万分,而如今皇上竟然要临幸自己,这感觉有些太不真实了,幸福来的太快,这是在做梦吗?
潘莺赶紧到:“啊,不,不,皇上。”
“你过来。”孝明帝招手示意,话虽说的简单明了,潘莺听来却如泰山压顶难以抗拒,开始勉强迈着步子慢慢走近。
而此刻宫外,那随行而来的一众宫女们,此刻也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窃窃四顾,瞠目以对,这太出乎意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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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月后
宽敞唐亮的宫殿中,闪过了几声**婬语,这般**声,使侯立在外的宦官宫女们不禁一阵局促。
殿内寝宫,一个肌肤雪白的中年女子,正和一个身着宦官服的男子在床上嬉笑**。
那宦官抱着那女子。拿着一盒胭脂道:“娘娘,你看这是西域进宫的胭脂,你用上一定如画般美丽动人。”
“呵呵,你倒是敢张扬了,西域贡品你先拿到了。”
郑俨笑道:“应该说是我们的。”
“你个小贼,现在都敢大白天明目张胆来这了。”
“怎么了,你不喜欢啊。不喜欢我晚上来。”
“不是,我是说万一皇上来了。”
“皇上,哈哈你怕他吗?”
“怕,我怎么会怕他,是本宫十月怀胎生下的他,他敢对本宫怎么样。”
“你说的倒是轻巧,说不定他早就背地里想谋划什么了。”
“你什么意思?你尽管哼哼地叫好了,不要担心,现在城中禁卫军大部分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他识相的话自然会继续当皇帝,否则我可以随时废了他。那帮老臣部也一天到晚弹劾你,现在不都很听话吗。”
“那,你一直让他当皇上吗。”
“那当然了,不过如果你与我的皇子降生了,那本宫可不会让他当皇上了。”
郑宦官慢慢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慢慢起身端起酒喝道:“不过,我听说皇上在笼络边将,特别是尔朱荣,看来皇帝他不服你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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