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见状立即袖袍掩面躬身一躲,同时右手挥剑上扬,只听“铛。”的一声,剑锋受挫,显然是对方用金刀挡住了,雷铜赶紧趁机后退,但此种场景珑也曾预想过,是以立即珑随即循声转化剑锋方向。
“噌。”“啊。”的一声,珑感到手腕上了溅道了血迹,是刺中了对方手臂。
几阵挥袖,舞剑,烟雾渐渐散后,抬眼一看,雷铜已经不见了踪影,再看手中长剑已经带了血。
“让他逃了。”
“嗯?”珑一看声旁一人神sè悚然,身形僵坐,倒似乎被吓呆了一般,右手不住的颤抖着。
顺目光一看只见那客官手中朱砂茶壶竟然被齐齐削去一般,倒似手中拿着一个茶盖一般,切口光滑亮泽,如规尺锯过一般。原是自己适才奋力一砍剑气余威所至,竟然将茶壶劈开,看到这般威力,珑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等境界,莫是李广shè虎一时爆发吗?
再看众客官无不瞠目惊惧,或躲在桌下颤抖,或全身僵立不敢妄动,生怕她又挥剑乱动,看来刚刚的打斗太激烈了。
这次虽是一时大意让雷铜逃了,但珑并不懊悔,因为适才交手之时她发现刚刚雷铜竟然是用剑法使的金刀,鳄齿刀之所以是鳄齿形状,就是为了有特殊刀法辅之,用剑术使刀法显然是舍短取长,也就是说雷铜可能不是凶了手,那究竟会是谁?莫是他的家人或是亲友,不管如此得知这个消息珑还是稍感欣慰,现在雷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自己与齐王高澄结交,还畏惧找不到这个征虏将军斛律光吗?
***
第二rì.
在花红柳绿的王府后花园中,珑开始悉心地教高长恭灵蛟剑法,
“应该这样,剑柄握紧,直对前方,以灵为主。”
“灵?”
“对,就是灵巧,灵慧,灵动之意,让你的剑法充满灵气,纵是面对比你更加强大迅捷的对手也可以灵巧。就像是赤狐与牯牛对决,牯牛力量身形大过灵狐不止十倍,但灵狐依旧可以凭借迅捷灵巧找到弱点锁喉猎杀,击败对手,就像你面对一个威猛浩浩的对手,你力不及他,速不及他,你依旧可以避坚击瑕,取胜。”
就这样,说着珑对着清澈的水池潇洒的一个挥动,一时如灵蛟出水。
“灵似狐狸,动若蛟龙。”
高长恭听后也跟着一个比划。“灵似狐狸,动若蛟龙。”
练到这,珑不禁想到当年在清风山竹林之中,陈毓不论寒暑,倾囊以授,自己才得以学会这套剑法,而如今陈毓却不知下落了。想到自己又是孓然一人,不禁又是一阵感慨。
“师父?”
看着有些疑惑的高长恭。
珑淡淡一笑:“来你试着照我说的练练。看着那荷花池,记住要心如止水。”
“嗯。”高长恭拿起宝剑帅气挥动,一时间,灵活敏捷,有模有样。连珑也不禁暗赞:“原来也是个天赋异禀的孩童。”
高澄看了甚是满意。
***
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之中,雷铜有些陌生的走着,看着四周,这是哪里?感觉好熟悉啊吗,抬眼一看看到了硕大的金字牌匾。陈家剑庄,看到这四个字,一时心中思绪万千,慢慢步入院中。
推开院门只见一片馨和气息。
欢实可爱的众师兄师弟们满面chūn风地做着饺子饭菜。
五师弟笑道:“啊,雷师兄你来了。”
陈毓与珑笑着向自己打着招呼:“快来啊,雷师兄,我们在做桂花糕那,来一块长长。”
雷铜惊诧地看着这一切,看着五师弟口中喃喃道:“五师弟。”
“雷铜。”一声温和话语从身后转来,雷铜转身一看。
是身着褐袍,身形矮胖的师父带着憨态笑容慢慢走进了院中。
“师父。”雷铜一时欣然。
但忽然雷铜脸sè大变,只见眼前先前还温存慈和的师父,突然变的脸sè苍白七孔流血胸前插着硕大的鳄齿刀,对着自己悚然而笑。
“啊,师父!“
雷铜吓了一跳向后推开数步,颤道:“啊,师师师父,你,你。”
陈安诡异地吐血笑道:“你竟然,暗通外人,背叛师门,欺师灭祖。”说着伸出手上前指着雷铜。
雷铜吓得拼命摇手道:“啊,不,不,师父我没有,我没有,不,不,不是我,啊,师弟啊。”
转身一看只见整个院中适才还欢笑谈聊的师弟们此刻都变成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露出憎恶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雷铜毛骨悚然,脊背冻成冰:“啊。”“师,师弟,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噌。”
剑光一闪,雷铜一惊,只见眼中充斥着仇恨的珑将承影剑加在了自己脖子上。
“是你,是你害死了,师父!和师弟们。”
“不不,不是我。”雷铜已经完全被恐惧充斥了。
“纳命来。”剑光闪动,鲜血喷溅,哀嚎呐喊。
“啊!”
雷铜一声大叫大汗淋漓,一梦惊醒,捂住脖颈向四周一看,此刻自己正在自己的卧室之中,一切安好,自己还活着,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梦。
似乎是听到叫喊声。“吱。”门开了,是一个身着白sè寝衣,胡须似铁,面容粗犷的中年男子,正是他的父亲斛律光:“怎么,须达(斛律须达),又再做那个梦吗?”
雷铜呜咽抽泣,双手抱头,抓挠发髻,十分悲痛抓狂样子。
看到这斛律光似乎猜到了,脸上出现了歉疚之sè:“好了,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你在这样想也无济于事了。”
雷铜悲愤地看着他的父亲,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大吼道:“爹,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陈安活着难道不行吗,我那些师兄弟们活着不行吗,你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他们死,为什么非要我双手沾满血腥!”
斛律光黯然道:“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原谅我了,但我只想说一句,只一句,只能说人各为其主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什么不知道的好,他们有罪吗?啊!我恨你,爹,我恨你,现在我每天梦到他们,梦到他们和我的欢乐时光,梦见,梦见他们向我索命,呜呜,还有今天,今天我。”
“还有什么。”
雷铜刚想说今rì遇到了珑追杀自己,当即jǐng惕止言,他想到若是说了只怕珑会有危险了,他此刻还以为那rì和珑只是偶然相遇殊不知自己其实早已被珑盯上了。
“没什么。”
雷铜摇了摇头,但这事不能不让他jǐng惕。
雷铜道:“啊,对了,爹这几rì你还是小心一些,尽量少出门吧。”毕竟珑的剑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只怕一旦知道自己身份就会一路杀入斛律府了,但他也不想让珑死,为今之计就是暂且闭门不出,让珑寻不着踪迹线索,躲过这段时间,或许就可以了。
“小心一些?怎么了?”似乎斛律光也很了解儿子,他看出雷铜似乎在担忧着什么。“你最近怎么了?”
雷铜岔开话题道:“没事,只是爹您近rì在朝中得罪了那么多。”
斛律光笑道:“算了这一点就不要担心了,这其实也是齐王殿下的意思,是齐王殿下准备惩治司马子如的,现在要担心的是伪朝(西魏)使臣的事情了。”
“伪朝使臣。”
“对,他们昨rì进了邺城宫了。现在就不知道大将军是什么意思了。”
***
深夜邺城,石渠阁(档案馆)一个迅捷地身影在楼檐上闪跳着,轻如飞燕,直似灵猫,躲过在城楼下四处巡查的一众侍卫,而一些守门士卒听到风声,抬眼望去,漆黑夜sè却什么也看不到。
石渠阁内院,飞入院中的珑打开了铜锁,小心进入阁中,借助暗淡的月光看着整排的书架上一摞摞的书册,每rì她都练习在夜间行动也使得她视力超群可以再夜间看清书册上的文字。
“大魏文臣,武将,商贾”
慢慢走到了郡志那一栏。
“洛阳。”
果然找到洛阳了。
珑拿下打开一看,找到了rì期口中念叨:“武定元年,豫州刺史高仲密据虎牢关而叛变,引伪朝宇文泰兵马月初斛律光率军进驻洛阳,城内有延兴会准备据城而叛变?遂派兵诛杀
“那rì洛阳城内被诛杀的剑庄子弟难道和这个延兴会有关,这个延兴会?”珑小心翻看查找,延兴会是大魏境内,支持皇室的拓跋族遗老臣子及后裔组成,他们认为东魏与西魏都是傀儡,要拥立武泰皇帝讨伐jiān佞匡扶大魏,武泰皇帝?他不是在当年河yīn之变中失踪了吗?师父临终前也提到了武泰皇帝,难道难道是要我寻找辅佐武泰皇帝……”
珑心道:“难道陈安是延兴会的?师父也是?”一时间陷入了疑惑之中,一个疑问没有解开,陷入了另一个疑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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