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邪帝腹黑后 第十二章:阴谋赐婚

作者 : 影落月心

翌日清晨--

白云悠悠,碧空如洗,朝阳一如往昔高悬,洒下千丝万缕金辉,给大地送来暖意。

一座府宅,虽沐浴耀眼金辉,却难掩素雅之姿。此座占地颇广,却不见富丽雕饰,尽显主人清廉的府宅,正是云府。

偏院,膳厅内。

暖阳透窗而入,金辉点缀四壁。晨风浅吟柔拂间,一张圆木桌上,沁脾香味袅袅弥漫。

“女儿,你最爱吃的香菇鸡肉包。”

“妹妹,你最爱吃的鲜虾肉饺。”

云思瑶刚喝完最后一口鱼肉粥,云家父子便你一筷我一筷的,将其手上空碗填满了。

瓷碗内,瞬间堆积如山的荤食,令云思瑶嘴角微抽了抽。这具身躯的原主人,到底有多爱吃荤?瞧一瞧桌上早点,哪一样离了肉的?

瞅一瞅云皓轩溺爱眼神,一大清早,向来不爱食油腻的云思瑶,埋头解决起了碗内早点。

糟蹋粮食,恶劣。

糟蹋云皓轩的爱女心,更恶劣。

云皓轩一生清廉简朴,从不讲究排场,从云府几幅廉价山水壁画,几样劣质古玩便能看出。

而位居东峥将军的他,除了上朝之外,平日穿着全是布衣。至于云隐华,从小大到也以布衣为主。因为,云皓轩为其所置锦服,少的屈指可数。

云府很穷么?那倒也不是。先皇在世时,赏赐云皓轩的黄金白银,足够云府半世无忧了。

那么,云家父子的生活,为何如此贫苦?

云府银两,全省给云思瑶了。原先的云思瑶,嘴巴很刁,到了一日三餐,无肉不欢的地步。

除了嘴刁,还爱慕虚荣。从云府惟一“金”屋,摆设奢华的小姐寝室,便一目了然。

外人面前懦弱的云思瑶,云皓轩面前却很刁蛮。

罗裙不镶珠嵌玉,拒穿;首饰低廉劣质,拒戴;床并非紫檀木,枕被不是绸缎,拒睡。

若非其天生一张鬼颜,涂脂抹粉也难以遮盖,估计胭脂水粉不是名贵的,同样拒擦!

--云思瑶啊云思瑶,除了没给你一张花容月貌,你往昔的刁蛮要求,云皓轩都是有求必应。

可你呢?

每一次外出,被人嘲笑丑颜,回府便撒泼的怨爹怪娘,令神伤的云皓轩,转身默然落泪。

一个如此爱你的好爹爹,一个如此宠你的好哥哥,你却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可真是……

这样的好爹爹,这样的好哥哥,以前的云思瑶不珍惜,现在的云思瑶珍惜。

“爹,哥,你们也吃。”

见云家父子光啃素馒头,对肉包虾饺沾也不沾,鼻子微酸的云思瑶,往二人碗中夹了一肉包,两虾饺。

多年来,云家父子吃的肉包虾饺,都是云思瑶饱了剩下的。第一次,她竟主动与他们分享,且还亲自夹送?

先是一楞,接着,握筷的手颤抖,眼眶湿润的云家父子,埋头吃起了此生最美味早点。

就在云家父子埋头,仿佛吞吃幸福似的,虎咽肉包虾饺之际--

白衣一尘不染,犹如碧空洁云的曲弦歌,由王府管家小心搀扶着,缓步踏入了膳厅。

循音而望的云家父子,当即不舍的放下碗筷,离座弯腰,齐声敬语:“王爷,您怎来了?可曾用过早膳?”

至于云思瑶,头都未抬一下。伸筷,往云家父子碗内,再次夹送了几个虾饺,便继续用起了早点。

衣袂轻翻,仿佛随时踏风成仙,远离浊尘的曲弦歌,浅扫一眼云思瑶,柔声笑回:“府中用过了!据管家打探,太后已醒。弦歌前来,是想陪将军入宫,向太后一述冤屈,以洗下毒之罪。”

曲弦歌的意思,云皓轩懂。

即便持有九龙御令,依照目前局势,也不能有恃无恐,硬与太后对着干,令其权威大灭。

因此,聪明的放低姿态,入宫向已“醒”太后,一述下毒冤屈,此等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本想立刻进宫,可瞅一瞅瓷碗内,爱女新添的几个虾饺,幸福暖心的云皓轩动摇了。

略微犹豫,云皓轩道:“王爷,这一顿早餐,对皓轩来说意义重大。所以,可否稍等片刻,容皓轩用完?”

“不急,云将军尽管慢用,弦歌坐着等。”

语毕,对云皓轩极为尊重,从不以本王自称的曲弦歌,由管家搀扶,走向了一旁木椅。

“云将军,令爱昨夜性命垂危,大夫束手无策,为何今晨却安然无恙了?莫非……”落座的曲弦歌,秀眸望向云思瑶,轻语:“府中昨夜有贵人相助?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妙手回春?”

一口虾饺入胃的云皓轩,抬头,望着神情好奇的曲弦歌,欲言又止:“这……”

对于曲弦歌,云皓轩并不想有所隐瞒。

但,云府的家丁婢女中,太后与皇帝安插的奸细不在少数,担心隔墙有耳的云皓轩,实在不便作答。

医仙穆吟风武功虽不弱,行踪也隐秘,可难保不会有意外,云皓轩不想给其招惹麻烦。

云皓轩的心思,曲弦歌似乎读懂了,当即勾唇笑语:“弦歌只是随口一问,将军不必为难,不说无妨。”

“谢王爷体谅,其实……”暗松一口气,云皓轩微婉其辞,隐晦解说:“小女得贵人相助,乃因多年前的一恩之缘。”

曲弦歌是聪明人,自然一点即透:“原来令爱获救,乃将军当年所种善因,结下今日善果。”

云皓轩点点头,举筷继续享用虾饺。身弱的曲弦歌,则似乎累了,斜靠椅背,右胳膊肘支向椅子扶手,闭眸小憩……

一刻钟后--

多年来,第一次与爱女吃早饭,吃到心花怒放的云皓轩,恋恋不舍放下碗筷,从椅间站起身。

就在云皓轩启唇,欲唤醒小憩的曲弦歌,入宫向太后述冤的一瞬,云府管家火急火燎奔了进来。

诧异望向管家,云皓轩问:“何事如此慌乱?”

小跑到云皓轩面前,管家一脸焦虑,气喘吁吁:“将军,永福宫的张公公来了。”

倏地离座,脸色一变的云隐华,双眸盯望向门外,俊眉拧皱:“张公公?他来做什么?”

张公公,永福宫掌事太监,太后身边大红人。他忽然踏入将军府,怕是来者不善!

“他……”管家嘴巴一张,还没来及回话,膳厅外的走廊间,奏响了一道细长尖锐声音。

“哎呦--听云公子这口气,似乎对咱家的到来,好生厌恶?”

阴阳怪气音落,一左手翘兰花指,右手托着金色长匣的太监,趾高气扬的踏入了膳厅。

晨风轻卷冷拂,太监身后,两名面无表情,腰佩锋刀的锦衣卫,一左一右随之跟入。

为免弄僵场面,不好收场,云皓轩当即挺身相迎,拱手打圆场:“小儿才疏学浅,向来辞不达意,还请公公海涵。小儿的意思是,公公深其太后器重,一向人红事忙,今日怎有空屈驾云府?”

下巴高扬,狗眼看人低的张公公,意有所指:“既辞不达意,便该学会缄默不语。咱家卑贱之躯,云公子辞不达意无妨,若太后面前也辞不达意,只怕祸及门楣。”

忍辱负重的云皓轩,自然不会抬杠,言辞谦虚无比:“公公此言极是,小儿必当改之!”

父亲高居将军之职,却迫于朝廷局势,必须对眼前狐假虎威的阉人,嚣张态度百般容忍。

深知父亲苦衷,云隐华心中虽愤怒,也只能握拳隐忍。云隐华身后,依然坐着的云思瑶,则双臂交抱,冷眼旁观。

至于一旁,被尖锐声惊醒的曲弦歌,那浅扫向金色长匣的秀眸,似乎微闪过一丝锐光。

“咳咳咳……”掌心捂嘴,一阵猛嗽,秀眸锐光尽消的曲弦歌,有气无力的道:“张公公,前来云府,所谓何事?”

“哟,老奴这什么眼神啊,竟没瞧见王爷也在。老奴失了礼数,还请王爷多多海涵。”

摆明视若无睹,却假装才瞧见。

一脸“自责”的张公公,当即虚与委蛇的弯腰,冲曲弦歌所处方向行礼:“老奴见过贤王,贤王安好。”

一句“不必多礼”,曲弦歌尚未来及出口,张公公已径直起腰。

此举,不言而喻。

有恃无恐的张公公,分明暗嘲曲弦歌:对你行礼,是咱家给面子。咱家若不给面子,你又能怎样?

曲弦歌笑笑,脸间毫无怒色。将曲弦歌反应,尽收眼底的张公公,心中冷冷一笑,指尖一挑,掀开了金色长匣。

“云皓轩一家接旨。”

长匣交给一名锦衣卫,一卷上等蚕丝制成,两端金龙腾飞,中间布满祥云瑞鹤的绫锦,被张公公缓缓展开。

心感不妙的云家父子,默默对望一眼,双膝跪地。

云思瑶本不想跪,可又不愿云皓轩为难,略微犹豫,移步至云皓轩身后,无奈下跪。

--太后懿旨:中毒一事已查明,乃永福宫某婢女,不满哀家素日责罚,心生怨恨所为之。

荣王未查清真相,便将云皓轩一家押入天牢,实在莽撞至极。连累云皓轩一家无辜入狱,哀家愧疚不已,理应好好补偿。

闻云皓轩之女云思瑶,性情温和,蕙质兰心,颇有大家闺秀风范,哀家特选为荣王妃。

下月初一,乃宜嫁娶的黄道吉日,荣王将登府迎娶。届时,为表心中歉意,哀家不仅率百官观礼,更会亲自主持典礼仪式,以示婚礼隆重。

一字一句念完,张公公将绫锦一合,阴阳怪气笑语:“云将军,还不磕头谢恩,接了太后懿旨?”

--好一个太后,当真老奸巨猾。一计不成,另一计立刻上门,简直不给云府喘息机会。

十指嵌入手心,云皓轩咬牙:“张公公,太后懿旨,恕微臣不能接。小女无才无德无貌,实在配不上荣王,还请太后另择贤女!”

“亲生爱女,将军何必如此自贬呢?太后说配,便一定般配,将军还是速速接旨吧。不然……”

张公公双眸一眯,语带威胁:“下毒一罪,云将军纯属冤枉。这抗旨一罪,倒是名副其实了!”

云皓轩没回话,微侧头,对曲弦歌送去求救眼神。

心领神会的曲弦歌,当即由管家搀扶起身,声弱调缓:“张公公,本王有话要说,这一桩婚事……”

曲弦歌想说:这一桩婚事,并非云将军不愿,是本王不同意。

云皓轩不接懿旨,会落下抗旨一罪。曲弦歌若放话,不准云皓轩接懿旨,便等于将不敬罪名全揽在身。

反正,曲弦歌拥有九龙御令,再大罪名都能赦。

然,曲弦歌话还未说完,便被张公公截断了:“贤王有话要说,老奴自当洗耳恭听。不过,贤王说话前,请听老奴转达太后的话。”

“太后说,望贤王量力而行,凡事不要强出头。贤王持有九龙御令,太后念在先皇尊面,必会礼敬三分。但……”

阴冷一笑,张公公斜睨向曲弦歌:“贤王若仗着九龙御令,处处跟太后作对,太后忍过了头,怕不会再念先皇尊面。”

张公公讽音刚落,原本跪地的云思瑶,噌的一下站起身,一脸漠冷表情开口了。

“行了,别废话罗嗦了,耳膜都被娘娘腔刺疼了。太后赐婚的懿旨,云思瑶替家父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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