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我爱你
我想也没想就朝着草屋走去,不管有没有人,贫僧就借宿一晚,顺便啃个西瓜吧。突然出现在门口,屋里一个大我正专心地听着收音机,吓了一跳。我忙说:“大哥,我能不能在这避避雨啊?”
大哥光着脚丫子从简易的床上下来,忙把我迎进去,说:“哎呀,这么大雨,你可真赶上了。我一边拧衣服一边附和道,这雨来的太急了。”
等我收拾妥了,大哥切了一个西瓜,俩人边吃边聊起来。很热情的一个人,问这番问那番,又拿出大饼和咸菜给我吃,那饼,真香。
好歹熬到天黑,雨小了些,但肯定走不了了,大哥主动地留宿,我当然欣然答应。外面的虫子开始叽叽喳喳,青蛙也开始咕哇地歌唱,从城市一下到这环境,清净地有些不适应,太大自然了。没有灯,收音机一会播放这个,一会播放那个,有台电脑就爽了。
我摆弄着手机,一整天一点动静没有,我查询了话费,没欠费。打给琴儿,关机。躺在凉席上,怎么也睡不着,大哥的鼾声响应着外面虫子的节奏,我光脚下来,蹲在门口抽烟。
算起来,毕业出来也有几年了,现在卡里能有的差不多有几万块,凑合能付个小平房的首付,那样也算有了自己名义下的房子,回去跟老张哭哭穷,拉拉理,他应该不会小气到把出去的钱再弄回来吧。
嗯,现在琴儿近乎远走高飞了,走了就走了吧,我也算是想明白了,找到了又有何用?
想到这里,我立刻感觉像是革新换面一样,回去,先找老张谈谈,了了此事,再找个工作,年底,回家见我的那些大小老婆们,继续当我的总裁。
我又悄悄躺回床上,呼吸着新鲜的、独特的空气,酝酿睡意。这时手机突然连续震动一番,早上发给琴儿的若干条短信的回复报告一个接一个地报道——琴儿开机了。
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忍住不去管她,说:好了,回去重新开始的。
可是一会又有短信到,我打开来眯眼查看,却把我刚才的筹想彻底击碎。琴儿说:大宝,我想你。
我把手机一撂,切,想我?别来这一套。噢,你把我撇下,偷偷卖了铺子,p都不放地玩消失,生怕我跟你分钱吗?是,有些事我办得有点不妥,但从内心,我……是爱你的。你却都是假的,假的!我找你的时候你在哪?我想你的时候你在哪?现在,你又在哪?你不过是在寂寥的深夜想起我,明天,你还会吗?
明天,我就是另外一个我,不会再去想你的我,把思绪全部存档开始新生活的我,你不要打扰我,不用打扰我,我再也不会因为你去跟老张周旋,再也不因为你而喝的烂醉,再也不用陷入这样的夜晚,就算有再次,也不会是因为你,再也不会……
我听着空气的摩擦,嘤嘤的声音,这个时候,是这里大部分生物的狂欢时刻。浑身又热起来,我悄悄拿了收音机,蹲在门口处寻找频道,雨已经停了,天却黑得如同墨汁。收音机里全是泥石流,救灾,哀悼,愿他们早日度过难关。换了n段频道,n个节目,不同的声音通过电波从云层反射到这里,我的声波,琴儿的声波,也会彼此交换,我憋着,忍着,可是那个短信,刚刚已经让我决堤,我发现,我根本堵不上这个缺口。
我一下关掉收音机,回去抓了电话,光脚踩在稀泥上,凉凉的很舒服,走出三五米,急不可耐地将电话拨过去。
琴儿很快就接通,俩人沉默,沉默。我憋住一口气说:“我也想你,很想。”
琴儿终于哭出来,她泣不成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说:“你在哪?”
琴儿没有回答,说:“你放心,我现在很好,就是觉得,对不起你。”
我安慰她说:“没什么对不起对得起,你现在好好的就行。”
琴儿的声音逐渐正常起来,说:“你怎么还没睡呢?”
我说:“我哪能睡的着。你的假身份证把我害惨了,我现在就在你身份证上那个地址。”
琴儿惊叫一声,说:“傻小子,你怎么跑那里去了。”
我说:“还不是因为找你,你为什么弄了个假身份证?”
琴儿无奈地说:“为了避免一些事情呗。”
我直言不讳地说:“你比我想象中聪明。”
她没有笑,说道:“看用在谁身上了。”
我说:“别用在我身上就行。”
她呵呵一笑说:“哪舍得呢。”
我正经问道:“你现在在哪?”
她说:“还是不告诉你吧。”
我说:“你存心耍我呢是吧,你要是不说,咱俩以后真没什么可言的。”
琴儿叹口气说:“其实,我就想跟你说句对不起,再跟你道个别,以后,咱俩也不用见面,有事打打电话发发短信,做个朋友吧。谢谢你这几天一直照顾我,我不会忘记的。”
我有点不舍地说:“我明天就回去,咱再见最后一面还不行吗?最后一次。”
琴儿说:“还是别见了,就这样吧,祝你找个好老婆,结婚的时候可一定要告诉我。我给你一个大大的红包。”
我见她这样,再说也没多大意思,只能叹气说:“好吧,也祝你好运。其实,我不想让你离开,因为……我……爱上你了。”
这句话一出口我立刻就后悔了,我总是不能保守住我的感情,它就像笼子里的小鸟,开条缝就钻出去飞掉。祸害,祸害啊。
琴儿沉默了一会,说了一句让她也后悔的话:“我也爱你。”
她终于说出来,如果她没有说这句话,我们可能就此作罢,可是她说了,就在我将要放弃的时候出口,我手忙脚乱地将所有的一切都打翻,琴儿,这次我不能再放掉你。我祈求她道:“告诉我,你在哪?快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找你的,一直找下去。”
琴儿像是惹了马蜂窝一般说:“你怎么这样呢,你别这样好不好?”
我说:“我不管,我爱你你爱我,为什么就不能够在一起?”
她说:“大宝,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不能做,你应该明白的。”
我刚要再说什么,琴儿急急地说:“不说了,没电了。”
电话随后就嘟嘟地忙音……
我站在夜幕下,思来想去总也整理不出个头绪,乱之加乱,本来我可以昂首阔步地走在社会主义油柏大路上,而现在,就跟眼下一样,陷入一团烂泥,无法自拔。琴儿啊琴儿,你到底在想什么,在干什么?
凌晨的时候恍惚睡去,天蒙蒙亮便异常清醒,我悄悄收拾了东西,在凉席上放了100块钱,我没别的方式来表达感谢,多多少少就这些吧。帮我的人不求索取,我宁付出我所有。
天气仍然没有放晴,阴沉沉地闹着情绪,却凉得舒爽。走到大路边上蹭了鞋上的泥巴,又在小草身上蹭蹭上光,赶路。路上搭了个顺风车,手扶拖拉机,貌似生平第一次坐拖拉机,除了慢点,坏处就是不能聊天。
一番周折,终于到达车站,附近吃了点早餐,买票,返程。车上人稀稀拉拉,自己一排座,给琴儿发送短信道,我今天就回去,没有短信回复,又没开机。唉,回去再说吧,头一转,呼呼睡去。
睡的昏沉的时候,被人轻轻碰醒,一人半途上车,示意要坐到里面,我欠了欠身子让他过去,模了把脸让自己清醒,环视过去,车上忽然多出那么多人,睡的过于深沉,竟然一点也没意识,让人拉到非洲卖了都不知道。我掏出手机,却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和两个短信,展开来,电话是王玮打过来的,短信也是,一条短信道,我快到xx了,你说个地址我去找你。另一条是,怎么不接电话?
喔,万能的主啊,你就这样拯救**丝青年吗?该出现的不出现,不想让出现的上赶着。感情这档子事,从来就是杯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