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眸,视线渐渐的清晰了,一张稚女敕的小脸在眼前出现,那小脸上难得没有嘲讽,有的只是复杂还有满满的担忧。
见到皇甫琦终于醒了,皇甫谦脸上一喜,随即又瞥了瞥嘴道:“你对自己还真够狠心的,不愧是心狠手辣啊。这伤口很深,再一点点就能割到动脉了,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挂掉了
“谦弟弟是在关心我吗?”皇甫琦开口,声音却异常的沙哑,伤口被牵扯出阵阵的疼痛,但看到皇甫谦别扭的样子,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这小屁孩太过少年老成了,难得看到他这样可爱的表情呢。
静安公主也是很关心他的吧,不然也不会再梦里面特意提到他,可这小屁孩特小气,以为静安公主抢了荣华夫人对他的关爱,从来没有给她过什么好脸色。也许以后有这么一个弟弟也不错。
皇甫琦想着,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在那有些苍白的脸上,显得极为明媚耀眼。♀
“公主,该吃药了
轻唤一声,竹彩端着盛着药汁的碗走到皇甫琦是身边,脸上带着些许愁容,无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什么。
身体被柔软的枕头垫高,竹彩已经将药碗递到了皇甫琦的嘴边,双眸看着皇甫琦,似在想些什么,眸底复杂莫名。她想的出神,没注意到,手中的药碗突然从手中松月兑……
“啊~”惊叫一声,盛满滚烫药汁的碗倾翻在皇甫琦是身上,被纱布包裹的殷红色伤口周围洒满了药汁,将纱布竟然。伤口被药汁烫到,皇甫琦紧皱双眉,隐忍的,真的好疼啊。
本就很深很长的伤口又一次惨遭创伤,皇甫琦几乎要痛的晕过去。
竹彩似是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看到被褐色药汁浸染的伤口时,惊慌到说不出话来,脑海一片空白的她怔然的呆立在那里。
“狗奴才,怎么服侍主子的皇甫谦怒喝,将碍眼的竹彩一脚踹在地上。
随即看都未看她一眼,就忙跑了出去,一边还喊道:“太医,太医在哪里?”“倒地的竹彩似是刚回过神来,忙跪爬着到了床榻边上,惊慌道:“奴婢该死,奴婢替您清理伤口
皇甫琦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完全失声了,无奈她皱眉,看了看竹彩,又指着梳妆台上的镜子。竹彩心不在焉很不对劲,为了让伤口避免在受到竹彩的毒手,皇甫琦只能自己处理。
竹彩明白了皇甫琦的示意,忙而迅速的去取梳妆台上的镜子,随即慌乱的跑回,将举在了皇甫琦的面前。
对着镜子,皇甫琦缓缓的将被药汁染成了褐色的纱布一层层的揭开,每揭开一点点,就是一阵疼痛,当将纱布完全拆掉之后,皇甫琦苍白的脸上已经有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伤口……还真不是一般的严重呢,皮肉外翻,原本有些愈合的伤口被药汁一烫又血流如注,伤口周围的皮肤完全坏死,被烫到坏死的皮肉黏在伤口周围,恶心又可怖。
无力的躺倒在床上,皇甫琦望着精致的描金边床幔,突然觉得好郁闷啊,她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怎么就要承受这些无妄之灾呢。
她真的很想掰开竹彩的脑袋看看,这丫头里面最近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好有想要骂人的冲动,但无奈已经失声,只能瞪大了凤眸郁闷地看着身边的竹彩。
她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拼命地哀声求饶,眼睑低垂敛去了眸底的一切。
冲竹彩挥了挥手,皇甫琦的眸底满是不要在她眼前碍眼的意思,竹彩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竹彩离开了之后没多久,皇甫谦带着太医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脸担忧的皇甫政。
检查了皇甫琦的伤口,太医的眸色中带了凝重,给皇甫琦喂了麻沸散之后,他一手取出刀在火上烤了烤,一刀一刀地将伤口周边坏死的皮肉削去,另一手拿着敷了药的棉布止血。
虽然麻沸散起了作用,但皮肉割离的痛楚是刻骨的,一刀一刀都痛的要命。皇甫琦贝齿将嘴唇咬破,唇上鲜血直流,脸色却近乎惨白。一边的皇甫政看不下去,将手臂递过去让皇甫琦咬着。
清理伤口的过程是漫长磨人的,那种痛苦可入骨髓……
处理完了之后,太医摇了摇头:“公主脖子上的伤本就很严重,虽然命保住了,但已经伤到了嗓子。又被滚烫的药汁烫过。恐怕……”
“恐怕什么?别卖关子!”皇甫政丝毫没有耐心,催促着说道,盯着太医的眼眸冷了几分。
“公主恐怕永远都不能够说话了太医开口,语气中满是惋惜。
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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