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又一波的斟满酒杯,再一饮而尽,九玄酒品很差,有些迷糊。就在几乎要倒下的一刻,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九玄一下子精神了许多,一看拍自己的人原来是羽璃。“羽璃……”
“哼,把我丢在外面,自己在里面快活?”
“对不起啦……你都不知道我刚才多惊险。不过你怎么进来了?”
“呵呵,猜也猜得到。守卫大哥说你把他给感动了,就把我放进来了呗
“哦……”九玄醉意已浓,也不愿多想这话只是玩笑。
大殿上方,忽然天帝问道:“叔均,你既已袭帝位,这帝后却还一直空着……你与梦浣仙子的婚事,何时定下来啊?我们还都等着喝喜酒呢!”
梦浣羞得面色红润,叔均却尴尬一笑:“承蒙天帝关心。本君年纪尚轻,刚袭帝位不久,还是专注大业,不谈儿女私情的好。况且我与梦儿自幼一起长大,之间多是兄妹之谊,若谈及男女之情,主要是梦儿恐怕还一时接受不了
“叔均?”座下的九玄喃喃道,“原来这登徒子竟然是东海的天帝。哼,不谈儿女私情,流氓可没少耍
羽璃看着九玄,笑也不是,言语也不是。心里感慨这过往多少事,竟都可以忘掉。九玄当初离开叔均,不是因为误会,也不是因为他人的闲言碎语,却实是因着身份。如今二人身份相当了,所谓的家仇也渐渐消散了,可九玄却忘了他。
羽璃想,如若自己身份高贵,重黎是不是就不敢那样对待她。如今的她已对过去的一切感情都没了牵绊,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会得到想要的一切。她每日勤修仙法,甚至还偷天山秘籍修习,就是为了将来可以有所作为。将来若有危机情况,天山可以依靠的人,除了身体虚弱的帝江,就只剩自己了。
无论是为了保护天山,保护九玄,还是为了保护她自己,她都要很强大很强大,才行。
开始都是一板一眼,端端正正,后来就是乱七八糟前仰后合——神族的宴会过程大多如此。果然,九玄的美貌成为了众神仙闲谈的话题,同时被八卦的,还有叔均不娶帝后的原因,和九重天太子的病因。
九玄觉得她还没有自己能淡然同人一起八卦自己的那个境界,而这个叔均她表示不娶帝后八成是因为他心里变态,九重天太子的病因,无论人们如何八卦,明日开始都会被她亲手解开。于是,宴会之上再无可八卦的好料,九玄只好专心于消灭殿中的美食。可这美食都太特么仙儿了,没有一样实在的。她挚爱的糖葫芦,她深爱的小鸡炖蘑菇……一样都没有。
“想吃这个吗?”盘子中多了一根鸡腿,香喷喷的,九玄顿时心花怒放。抬眼看,竟是叔均。
“不、不想
“不想吃算了鸡腿被夺走,叔均竟然还放在自己嘴里,残暴地撕扯下一块块鸡肉。九玄仿佛能看到每一块鸡肉被吞到他口中时发出的哭喊声,那些张开双臂渴望被自己吃掉的鸡肉们是无辜的啊。
九玄吞了吞口水:“既然你都请我吃了,我就勉为其难吃一点吧。请问,还有吗……”
“没了被啃了一半的鸡腿被递到自己眼前,“这个……给你吃吧
“算了……”九玄无语,推开对方的手,“不过,你从哪弄的鸡腿?”
“我自己带的
“……天帝大人原来喜欢自带食物参加宴会啊九玄打着哈哈。羽璃在人群中正寻找九玄,看见她正和叔均交谈,不禁紧张地躲起来。如果自己和九玄同时出现,那么难保不会被看穿九玄就是莫赖赖的身份。
“嗯。你和本君认识的一个女子很像叔均道。
“……是吗?什么样的女子?”九玄随意应付着。
“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不过,她只是个花匠,叫赖赖
“赖赖……”九玄若有所思。突然觉得不妙,赖赖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呢?在哪来的……可能是说自己赖皮的人多了去了,所以记忆混淆了吧。
“你说你天山,那你见没见过天山上其他人,有长得和你一样的?”
“嗯?”九玄被问得糊涂,转而又想,这登徒子不过是搭讪罢了。这是正巧天帝唤她去敬酒,九玄便向叔均告辞,屁颠屁颠去了。
九玄喝的有些多,极力克制自己不失态。羽璃有些担忧,靠前准备随时扶她离开。忽然一人在她身后,轻声唤道:“羽璃?”
回头,是祝融。满脸惊讶。
“重黎……哦不,是该唤一声火神大人羽璃皮笑肉不笑。
“羽璃,真的是你?”
“是我又如何,怎么我不能来么?”
祝融语塞,良久才低声道:“羽璃,我知我对不起你。过去那件事的真相也……”
“过去那件事的真相不重要羽璃冷冷道,“重要的是,你那三巴掌我生生受了。这个仇,小女记得很清楚
“羽璃,是我对不住你……”
“小女与火神大人还是当做不认识的好羽璃冷冷施礼准备告退。忽然祝融身后,又多出一个人。
“……赖赖呢?”那人道,“你既然在,那赖赖应该也在
“小女羽璃拜见东海五帝羽璃俯首施礼,四目相对许久才冷冷道:“这么多年了,何必还找她呢
“我问,赖赖在哪几乎在爆发边缘。
“赖赖?哼,天帝还是醒醒吧,赖赖……她早就死了!”
“什么?!”叔均狠狠地抓住羽璃的手腕,紧紧不放。
羽璃吃痛,费力甩开他:“如今的这个结果,你可是满意了?!小女还有事,告辞
九玄喝的着实有些多了,开始满场寻找她的救星羽璃。好不容易看见羽璃由远及近赶来,乐得立刻扑过去:“羽璃。我还以为你……”话未说完,便不省人事。羽璃怕叔均看到,匆匆带着酒醉的九玄离开。
祝融看着发呆的叔均,叹气道:“五帝,走吧。宴席结束,天帝已安排了休息的住所
“她死了叔均面如死灰,极是可怕。“她原来已经死了。都怪我,东皇钟没拿到,连她都死了……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错叔均无力地说道,整个人都沉沉坐在地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呵、呵呵……我这些年都在做什么?什么也没做!”
“……”祝融不知说什么才好,犹豫着拍了拍叔均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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