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你先下去吧。”妇人退去了婢女小金。
“是夫人,小金告退。”小金离开了,留下了暂时还陌生的母女俩。
“梦梦你先好好休息,一会等你爹爹回来,娘就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妇人扶着梦梦躺下,整理了下棉被。
梦梦差一点就问自己的爹是谁,还好吞了回去。以后有什么事情不知道还是问小金比较好,小金看起来是个单纯的姑娘,现在能做的是继续装病。
小金的嘴就像只大喇叭似的,拿着蜜饯穿梭大大大小小的庭院中,和其他婢女们宣扬起她家小姐醒来的消息。
“小银,你看我家小姐对我这么好,赏了我一大包蜜饯,真的太好吃了。”小金被一群丫鬟包围在中间,丫鬟们看见都羡慕不已。这些消息很快传到了姨娘们的耳朵里。为了探清消息是否属实,有的姨娘们已经先下手了。
一位身穿玫红色长衫的中年妇人,提着一小篮水果走在花园的小径上。闻着扑鼻而来的桂花香,踏着悠然的小碎步,前往由梦梦所住的庭院。
妇人古氏,名唤森沁,由家的二房,为由家生下一子。如今儿子九岁半了,学习状况不太乐观,所以在家中的地位也就一般。
森沁坐在了床边的圆实木凳上,伸手抚向躺在床上的梦梦。“哎呀,我的大小姐,你可算醒了,二娘这两天的担心死了。瞧这幅模样倒是憔悴了许多,日后一定要好好调养。看见你醒了二娘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梦梦听着这些刻意逢迎的话,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意思,也想不通。但是在这深宅院内,这些事情恐怕是经常发生,这个自称自己为“二娘”的妇人,恐怕也是这其中之一。想起以后的日子,不免有些难受。这勾心斗角的日子她可从来没有过,在现在自己也是个善良的女性,到了古代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熬过这些岁月年华。
“森沁啊,你看梦梦才刚醒,不太想说话,你可别见怪。这梦梦的身子还很虚,待梦梦静养些日子,身体有了好转,再前去拜见你。”梦梦的娘亲沈秀珍听着二房这些话,真不想再继续听下去,梦梦这两天一直昏睡,二房三房何时来探望过,现如今又说为我们家梦梦担心,这份心却是很假。
“沈姐姐,瞧您说的,都是自家姐妹有何见怪的,那妹妹我就先不打扰大小姐休息了。”森沁起身又继续说道:“这篮水果都是新鲜的,妹妹亲自挑选的,望大小姐身体早日康复。”森沁拂了拂衣袖,指着桌面上的水果。
“谢妹妹好意,姐姐替梦梦先收下了。”大夫人这样婉言的语气也实着下了逐客令。
“那妹妹先告辞,姐姐也好生照顾自己。”森沁带着贴身丫鬟离开了大小姐的院子。
森沁原路返回,走在幽静的石头小径上,看着河池中的鱼儿活跃的跳动着,总觉得心里很不安停下了脚步。“小春,你说这大小姐的病情难道就真的这么好了?以前的大夫说的都是忽悠人的把戏不成?”森沁心里有万般不借,如果以前那算命先生说的都是胡话,现在大小姐醒来倒是正常。可省城里最有名的医师也下过次定论。那么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肖小姐是故意装病的?森沁回想大小姐的模样,也不像是装的。大房整天不吃不喝的守护着,这病不假。
“夫人,这个小春可不敢乱说,先撇开以前所了解到的情况,毕竟大小姐如今是醒了,她到底能活多久这谁也不知道。对我们来说,她现在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成为您和小少爷的绊脚石。趁着大小姐生病的这段日子,一定要小少爷跟您的关系变得最好,不能让小少爷成天嚷嚷着找姐姐。”
“小春你这话说的没错,可是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森沁手紧抓着纱绢,眉梢间带有些惆怅。
“夫人,我们现在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保持对他们的关系。目前的状况我们还不是很清楚,待小春查明后再想想怎么做才好。现在万万不可有什么闪失,否则我们将失去了掌握权,事情会更难办。”小春俯身靠近森沁的身边悄悄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嗯,一切由你安排我就放心了。”顺手在衣袖中掏出百吊钱放到了小春的手里。
小春满脸的喜悦,看了眼手中的钱。“小春谢过夫人。”为了钱小春可以做任何事情。
“小声点,此事不能声张。为我办事可少不了你的好处,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森沁继续往前走着,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哟,这不是二房嘛,怎么有空出来赏花啊?也不叫上妹妹我一起啊。”迎面走来的是柳烟,身穿淡蓝色的长裙,扭动着芊芊细腰,柔美而不失韵味,是家里的三房,年轻美丽而平时喜欢梳妆打扮,懂得哄得老爷开心,平时做事风格有些不讲大规矩,品行不算坏就是喜欢争风吃醋。
“柳烟,你说话能不能客气点,都嫁到由家三年了,规矩没学会,平时的花销倒是很舍得花。你也不过是三房,按照祖宗家训你该称我一声二夫人。”森沁抬着头,从来都是看不起三房的模样,总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
“是,二夫人,柳烟知错了,还望夫人切莫多怪。”柳烟话音刚落,实在是忍不住身子稍向后扬着,嫣然一笑,手里的丝绢轻抚在嘴角边。
森沁又一次被三房嘲笑,虽已经习惯柳烟的一贯作风,但是还是被她气的拂袖而去。这个三房平时都不太敢招惹,以免又被她吹吹枕头风给陷害了。
“小眉,看见了吗?这种女人就不能给她好脸色看。”柳烟捋了捋手中的丝绢,俏脸上的风韵更加浓郁。
“夫人,您真高明,看样子二房刚刚吃了个闭门羹,那我们还去吗?”小眉是柳烟的大丫鬟,平时也是个精明的主。
“去,为何不去?我柳烟能怕大夫人不成。”柳烟既善于伪装自己的情绪也善于和其他人交流,这点不像二房,二房有时候不懂得掩藏,情绪有时候也喜欢摆在脸上,但是手段确实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