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一下,疑惑道:“难道没有人告诉长公主吗?伯期此来是为求亲啊——”
我眼皮一跳,又是求亲,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三皇子也是为晋华而来的?”
“这是自然。”
我从上至下细细将他打量一番,心中有了主意。
“三皇子既然是来求亲的,想必是自负有些过人的本事,却不知三皇子有哪些本事是能让晋华瞧瞧的呢?若是晋华瞧得上眼,那自然就是皆大欢喜,若是晋华瞧不上眼,”我顿了顿,挑眉看着他,道:“那就请三皇子打道回府。”
他似乎很有自信,洒月兑笑道:“这是自然。不过,伯期虽有一身本事,却不知长公主想看的是哪种本事?”
我想了想,此人久经沙场,更有战神的称号,若是比武,多半整个晋国王宫都不会有他的对手,而若是比文章笔墨,我曾与他数次通信,字里行间可见此人在文书上的造诣也极深,这两样,怕是都不合适,细细琢磨了一番,想出一个刁钻的法子来。
“晋华素闻三皇子文武全才,却不知与女工刺绣可有涉猎?”
他愣了一愣,僵硬着面皮道:“怎么,难道长公主选个驸马还需要会女孩子的手艺?”
我掩嘴轻笑了声,道:“这倒不用,只是想知道三皇子平日拿惯了刀剑,若是换做了针线可还能使得出一身好本领。”
“长公主是想让伯期用针线代替刀剑来展示拳脚?”他的面色虽然还是那般状似波澜无惊,实则早已没了先前的洒月兑。
我故意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若是三皇子做不到,也不必勉强。”
他见我这模样,复而转笑道:“既是长公主的要求,伯期试试也无妨。”
我侧眼见他笑得灿烂,觉得那笑容有些刺眼,又补了一句:“看来三皇子倒是很自信,既然如此,咱们不妨就再加点难度。锦言,你在桌上挑一个顺眼的果子拿在手里,待会儿就让三皇子拿着绣花针在你的果子上刺字吧。”
莫言书的笑意僵在脸上,我端起茶杯用广袖掩去唇角禁不住的笑容,莫言书啊莫言书,我让你得意。
锦言不愧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知心姐妹,对我的心事了如指掌,她走到果盘前,手先在最大的蜜瓜上头晃了晃,我瞧见莫言书的眼睛亮了亮,锦言犹豫了一下,手又偏了偏,停在了一个拳头大的苹果上面,莫言书紧闭了嘴巴,死死的盯着,锦言又犹豫了一会儿,将手转向了拳心刚好能握住的山竹,莫言书的面皮僵了,锦言却又将手移了位置,终于,她微笑着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拈起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樱桃,莫言书看着那娇小的樱桃,咽了几口唾沫,差点没晕死过去。
宫女们将备好的绣花针放在莫言书面前,莫言书看着眼前袖珍的绣花针和樱桃,终于认命了,咬牙向我道:“不知长公主想让伯期刺个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