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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域,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古命大陆众多州域之中的一个。名字虽然带着“火”字,但并不是到处火海,沙漠遍布,寸草不生。
事实恰恰相反,空气湿润,如江南仲chūn时节,放眼望去,险山峻峰葱葱郁郁,瀑布飞流踪迹可见,江河如带流过翠绿平原,小镇大城点缀其间,可谓是江山如画。
如此美丽富饶之地王国众多,大大小小各据一方,倒也安稳了数百年,其中以楚家的楚国、梵家的梵国、姜家的姜国、唐家的唐国、周家的周国五国为首,统治着偌大的火域。
西荒镇,火域众多小国中齐国西部边疆的一个小镇,人口不足千户,倒也说不上什么繁华,因濒临西部大荒而得名。
夕阳西下,彩霞染红西部群山,把那些打猎归来的猎户们都映得通红,仿佛从染缸里面走出一般。
山脚下,坐落着几间简陋的茅屋,篱笆扎成的小院中,一个扎着两个牛角辫的五六岁的小女孩,时不时掂着小脚朝山上望去。
猛然,小女孩眼睛一亮,牛角辫一甩,推开柴门,蹦跳着跑了出去,口中欢叫着:“阿爹,阿爹回来啦,阿爹回来啦!”
“二丫,快去叫你娘煮点热汤,快!”
说话的是一个粗狂的汉子,年约四十,只是那刚毅沧桑的面容上刻满了焦急,一改往rì抱起小丫头的习惯,反而大声地催促道。
小丫头人儿虽小,却很懂事,扫了眼阿爹背上那人一眼,撒开脚丫子,朝茅屋跑去,边跑边叫,其实不用她叫喊,屋内那位慈爱的妇人就已经开始准备热汤。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半躺在藤条编织的老旧床上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刚一睁开猛地喷出了一口污血,苍白的面容上多出丝丝红晕。
中年汉子、面善妇人、可爱的小丫头纷纷映入眼中,他缓缓地松了口气,绷紧的身子放松了下来,眼中闪过最后一抹画面。
生死镜喷出光芒携卷着yù破开虚空逃离,却被暴怒中的太上长老们愤而一击,空间剧烈波动,下一刻他便昏死过去。
看到陌生的三人,沐晨才彻底松了口气,知道是他们救了自己一命,旋即挣扎着就要起来,朝他们拜谢。
“小哥儿快躺下,快躺下,你伤势太重,不宜乱动。”
中年汉子赶紧把他扶下,劝说道,心中却感慨他命大,浑身浴血,昏死荒野,竟然没被野兽吃掉,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一番交谈之后,沐晨从他们口中得知,中年汉子姓齐名匠,是个祖传数代的木匠,兼职猎人,平rì里若有死人就做一副棺材,没事就进山打猎,无儿,只有一女,名叫二丫。
此后几rì,沐晨在齐氏悉心照料之下,迅速好转,直令齐匠啧啧称奇。
按理,他这伤势没有服用灵丹妙药,一两年未必能够痊愈,就是服用,也须三月半载,然而仅仅几天功夫就恢复如初,根本看不出半点受过伤的样子。
弄清楚此地隶属火域齐国西部边陲,紧邻西部大荒,离沐域相聚近万里,才稍稍安心,慢慢地融入到齐家之中,成为齐家的一份子。
伤势恢复,沐晨便跟着齐匠学习做棺材,凭借一身蛮力,三两下便得了齐匠几分真传,做出来的棺材,无论是外形还是内饰都颇有几分不俗。
就这么跟着齐匠为他人办丧事,打猎贩卖,一来二去,西荒镇上的镇民都认识了他,夸齐匠好福气,老来得子。
一rì正午,正在小院中喝着凉茶的齐匠,朝一旁陪小丫头玩耍的沐晨叫道:“阿辰,你过来。”
“阿爹,你叫我。”
沐晨几步来到木桌前,坐下,认真地望着齐匠,等着他开口。
齐匠没有吭声,而是朝齐氏递了个眼神,齐氏转身走进茅屋,很快走出,只是手中多了本泛黄的古书,递到汉子手里。
伸手抚模了几下,齐匠满脸怀恋,长久才出了一口气,望着沐晨,郑重地道:“阿辰,阿爹膝下无子,眼见数代祖传手艺后继无人,一直心中有愧。没想到老天开眼,竟把你给送来了。虽然你不是阿爹亲生,但在阿爹眼里,你比亲生的还亲。阿爹别无他求,只希望你能把这门手艺传下去,别让它失传。”
沐晨跟着齐匠做了两个月木匠,自然知晓他口中的手艺是什么,迎视着他幽深沧桑的双眼,重重地点了点头,接过。
“好,好,好!心事已了,阿爹就是死也无憾了,到了地下,也有脸面见祖宗了。”
齐匠开怀大笑,心中数年来的积压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同沐晨喝得酩酊大醉,直到第二天,rì上三竿才醒来。
自此以后,沐晨就jīng研《墓道》,一rì千里,往往是齐匠稍稍一点便能举一反三,有时直问得阿爹都摇头不解,雕刻手艺愈发jīng湛。
······
“阿哥,咱们今天运气真好,阿爹要是看到你打了这么多猎物,肯定半夜里都会笑醒,他常常说要打一头斑纹大虎呢?”小丫头一边提着一个竹篮,一边兴奋地朝沐晨说道。
“嗯,快走吧,再晚天就黑透了,阿爹阿娘该等急了。”沐晨点了点头,脸上也是笑容,想着把虎皮做出床垫,正好给齐匠夫妇铺床。
“阿爹,阿娘,我们回来啦!这回,阿哥打了一头好大的白斑猛虎呢!”小丫头欢叫着就yù咬推开柴门,却被沐晨一把拉住。
沐晨轻轻放下肩上的巨虎,面上的笑容早已隐去,一脸地冰寒,右手取下插在腰后的斧头,悄悄走了上去,推开房门,眸子猛然大睁,怒火蒸腾而起。
“啊——”
小丫头尖叫一声,猛然扑了上去,跪在地上,望着倒在血泊里的齐匠,哭泣地:“阿爹,阿爹,你醒醒,你醒醒啊······”
“咳咳——”
站在一旁的沐晨闻声,闪身冲入侧房,扶起倒在床上的妇人,泣声道:“阿娘,阿娘,是谁害了你们,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齐氏艰难地睁开眼,望着沐晨,眼中满是焦急,嗫嚅道:“快,快逃,他,他们,找,找你,要,要杀你,你快,快带着二丫——”
声音越来越急促,“走”字还未说完,刚刚抬到半腰的手臂猛然耷拉下来,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惶恐焦急的眼睛慢慢闭上。
这一刻,沐晨心中充满了恨意,无尽地恨意。
他恨他为何要留在这里,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
他恨他为何没有早点回来!
他恨沐梵天!
他恨沐家!
他恨!
恨!
“啊——”
他仰天怒吼,声音凄厉,充满无尽地暴戾和恨意,整个人像是一头陷入狂暴的猛虎,直yù要把这天地震破。
“沐梵天,你们该死,你们都要死,都要死。我沐晨发誓,若不把你们全都杀死,为爹娘报仇,我沐晨誓不为人!”
双手扣紧肉里,沐晨丝毫不觉,rì月在眼中流转,恐怖的气息穿透茅屋,逸散开来。猛然,他一身地暴戾之气消失一空,扭头望着门帘处。
小丫头紧依着门帘,探出的脑袋怔怔地望着他,明亮可爱的眸子里满是惊恐不安,整个身子微微颤抖,仿佛受到惊吓的小鸟。
沐晨眼中闪过一抹爱怜,轻轻地把齐氏放下,走上前伸手把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二丫,别怕,有阿哥在,没有人能伤得了你。”
“哇——”
小丫头大声地嚎哭起来,幼小的身子不断地颤动,满是恐惧害怕,直让沐晨心如刀割,心中满是爱怜,满是自责,还有那永远都无法消除的恨。
父母惨死,惊吓过度,六岁的小丫头哭着哭着便在他怀里睡着了,只是睡着了,双手依然死死地抱着沐晨的脖子,生怕他也离开。
望着那满是泪痕的小脸,望着那满紧蹙的眉头,沐晨缓缓地抽出被她紧紧抓着的手,忽然耳边传来她梦呓的声音。
“阿爹,阿娘,不要把二丫扔下,不要······阿哥,阿哥,不要离开二丫,二丫再也不要糖葫芦了,再也不要红头绳了,我会很听话,不要丢下我······”
那从未流下一滴眼泪的眼睛有些湿润,他偷偷地擦了擦,左手紧紧地握着二丫的小手,俯,轻声柔语地道:“二丫别怕,阿哥就在身边,永远都不会丢下二丫。”
翌rì,沐晨并未立即离开,虽然他知道敌人随时可能再来,依然进山砍了一株千年参木,用心雕凿了一具棺材,用斑纹猛虎虎皮铺底,把齐匠夫妇放入其中,埋在山下一株古木下。
望着那用鲜血刻就的墓碑,沐晨双膝砰地跪地,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沉声道:“阿爹阿娘,你们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二丫,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半点,你们的仇,我要用他们的鲜血来报。”
半rì后,沐晨简单地收拾一下,背着一个包裹,拉着二丫的小手,在二丫一步三回头中离开他住了四个月,最开心的家。
他们不知道,他们前脚刚走不远,一群手拿刀剑的陌生人,便出现在那块刻着“齐匠夫妇之墓——儿子齐晨立”的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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