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卷
第15节第十五章马踏京郊训儿郎(上)
第十五章马踏京郊训儿郎(上)
妖马妖瞳,至此成为苍梧迟暮的坐骑,直至时光流转千年。桂树绿层层,风微烟露凝。檐楹衔朝日,帏幌映残灯。蕲簟曙香冷,越瓶秋水澄。迟暮自顾自的向前行,希望可以早点到达上课的教场;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小色马。
“嗯,现在是什么时辰?”当迟暮紧赶慢赶终于到达教场时,本应该站着牵着马匹,带着弓箭的学生的场地里什么都没有,徒留一地荒凉,偶尔吹来一阵清风,凄凉之感更甚。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冲击力太大了,迟暮只能怀疑自己走过来的过程中用的时间太多了,导致这些少年在没有耐心的情况下自行离开了。要是这样,那责任就是自己的了,虽然作为一名老师是这两世以来的第一次,但是基本的师德还是要有的,而现在要做的就是将他们在叫回来。
少年便说一句,七年前,当今圣上因恐太微恒冲紫微星之象,下令办学堂,以监禁全国的孩子,不过却在一年之后解禁了关于女孩的禁令。这个世界与迟暮所在的世界的古代是一样的,对女子的关心总是不够的,也就是说,重男轻女的思想是一样的严重。就因为如此,御苑中才没有女孩,全是男子,那些被送来的女子全在一年后遣送回家了。
也不管小色是否套上马鞍,直接翻身上马,拍了拍马头,轻喝一声:“驾——”与一般的千里马一般无二,四蹄轻抬,脚下生风,一跃之下,便已经到了几丈外,迟暮稳稳地坐在马背上,任由强烈的风从身上刮过,也是纹丝不动。♀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小色驮着迟暮已经出现在静书院,(静书院更属于御苑的一个小院,这里是供咨询用的地方)翻身下马,脚尖轻点,蜻蜓点水般轻触地面,抬脚向院内走去。
向房间望里进去,好在里面还有人。“扣扣——”虽然门是开着的,但出于礼貌,迟暮还是轻叩木门。然后才出声说话:“打扰片刻!”
“是苍梧夫子啊,有合事需要帮忙的吗?”房间里面只有一个人,听见敲门的声音后就回头,才发现是新来的夫子。起身出门相迎,来人身着一件灰色长袍,用腰带简单束好,年纪不过四十上下,儒雅的气质充斥全身。这人就是这儿的主事——连生。
“今早我前往教场授课时才知道原本应该在那里等待的学员们都不知所终了迟暮无奈的陈述事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去的太晚了。
“怎会出现如此的情况?”一身儒雅的连生终是摔破了那张假面,露出来慌张的面貌。在该行课的时候没有人影,这是一件不正常的事。嗯,虽然以往也发生过这种事情,还不是一两次。虽是如此,但怎么可以让新来的夫子就这样就知道呢,要是她打退堂鼓了怎么办,就找一个教骑射的夫子都这么难,怎么还会有机会再找一个。所以就算是说谎也不能让苍梧夫子知道这种事情是常见现象。
“噔噔——”就在迟暮和连生谈论时,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由远及近的传来,行色匆匆地感觉很是强烈。两人不由自主的转头。
只见一个头戴草帽,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上面还沾了很多泥土污渍,脚上穿着一双沾满泥土草屑的草鞋,皮肤上全是因为开口后留下的伤痕,斑斑驳驳的。♀这是迟暮初次接触古代劳动人民,眼前的这个人就如同想象中的老实巴交的农民,大概模样没有什么出入,看着他一脸焦急却又无可奈何的脸庞,心中的一个地方酸酸的,有了一丝疼痛的清晰感觉,通过神经,直接传输到了大脑中。
对于勤劳而又艰辛的古往今来的劳动人民迟暮从来都是抱着痛惜的态度的,无论那一次朝代的更替,受苦的人总是老百姓,就如同鲁迅先生说的,古代的人民一共分为两个时代,一是:想做奴隶而不得;二是;暂时做稳了奴隶。或许有很多人会认为这只是他们思想的落后,觉悟程度不高,但却还有另一个原因,连这么简单而卑微的愿望都难以满足,还有勇气去追求所谓的思想觉悟吗?
关于穿越系列的小说迟暮虽然是没有看过,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没看过这方面的小说,总是看过这方面的电视剧的吧!迟暮不会如同别人那般抱着强烈的雄心壮志想去改变古代人的现状,即使会痛心,会愤怒,但却只能像旁观者一般静观,看着他们的进化,知道如同现代的世界一样强大,或是更甚。但她却不会出手帮忙,毕竟早熟的果实只会烂得更快而已!
“有事吗?”迟暮开口问道,虽然不能插手这个世界的进程,但帮帮忙还是可以的吧!
到这儿来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每次都是临门一脚之时被守门的童子给轰了出来,这次好不容易瞅准没有守门童子的时机,跑进来,胡乱的东窜西闯,稀里糊涂的就进了这里,却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和颜悦色的问他,一时愣在那儿,缩手缩脚,局促的不知该说什么好,蜡黄的脸憋得通红。到最后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迟暮怎会看不出他的局促不安,善解人意的笑了笑,温和地问道:“你有什么就说吧,我若是能够帮上忙一定不会推辞的迟暮心里光亮着的,像这种老实巴交的平头百姓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乱闯进这儿来的,毕竟这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虽比不上一般的衙门,但始终是挂着皇家的牌子的,皇帝的胡子,谁敢去挠。
“俺的庄稼啊!”这老汉憋了半天才在迟暮的鼓励下别出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迟暮初来乍到,自是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站在迟暮身旁的中年人却是懂得,但他却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不打算让迟暮知道,这种事情自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的,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迟暮虽是不懂他们说的是何事,但也看得出其中猫腻,迟暮可不是封建官僚主义的卫道士,虽然不说是完全站在平头老百姓这边,但看到他们有苦难还是要帮的。“你可知他所说的是何事?”迟暮转头,语气如同平常时的口吻,不温不火,温文尔雅,倒不太像是一个寻常武夫了。
“我倒是不知,夫子也是知道,我是官,他乃是一介小民,我怎会有时间来关心这等小民的事情连生也不正面回答,只是一味的推月兑,好在没有恼羞成怒,与迟暮大打出手。当然,他这也是有自知之名,他是一个弱质书生,站在他面前的虽是一老者,但却是一位真真正正的练家子,他是脑袋有毛病才会和他对着干。鸡蛋碰石头这种事情谁不知道啊!或许是不擅长撒谎,中年人一直不敢直视迟暮的眼睛,语气中也是含糊其辞,推卸的嫌疑重大。
“嗯!是这样吗?”语气中带着疑惑,那话明明就是骗人的,言辞闪烁,目光不正,心中肯定有鬼。迟暮也不点破,只是是是而非的询问,算是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是选择坦白从宽呢还是抗拒从严。带着探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连生的身上,像是要从他身上找出什么东西才会罢休。
老汗本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才说出来的,却没想到对自己和颜悦色的人偏偏不知道自己所说的事情,然而看样子是知道的那个书生呢却更本没有将事情说出来的打算。哀莫大于心死,老汉没法,只得转身,抬脚要离去。只希望自家地里的庄稼还有得救。
“哦,你是官吗?”迟暮可是清楚的记着,只有在御苑任职的夫子才有品阶吧,而且都不是什么大官,就就是吃皇粮的闲散差使。
原本提脚走出去几步的老汉一听,也就停下了,竖着耳朵偷听着,却没回头。而连生呢,确是面红耳赤,脸色变化多彩。迟暮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的表情、动作,哑然失笑,但却不得不咬牙忍住,憋得慌。
“苍梧夫子这是说的那儿的话”连生一时尴尬,不知说什么才好。他这差使是依靠在御苑当院长的表叔牵桥搭线的来的,他平素是最听不得这些闲言闲语了,而书院里的人也迫于院长的关系,从未光明正大的提及过,久而久之他也自以为自己是个官了,却不曾想到今日这位新来的夫子竟然直接戳到他的痛处。干笑着,想要化解这尴尬的气氛,而盯着迟暮的眼神却带了一丝怨恨。“这仇终有一日会报回来的,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这老匹夫,给我等着连生在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报复回来。
“哼——老夫可是不会说假话的,连生难道认为我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吗?”别看迟暮平时温温柔柔的,似乎都不会发脾气,但此刻就可以知道了,她不是没脾气,而是没有让她发火的事而已!一旦有什么事情超出了她的底线,那她就会像怒极的豹子,伸出尖锐的爪子以及锋利的獠牙。
被迟暮的眼神看得发毛,中年人终于还是顶不住压力,唯唯诺诺的道出了原委。原来迟暮今天所教的学生不是因为她来的太晚了回去了,而是压根就没有去,直接纵马向京郊的田园出发,一路踏伤花花草草无数,可恨的是这些少年不仅如此还故意纵马在百姓的农田中踩踏,这位老汉就是受害者之一,这种事情虽已发生过多次,但老汉还是不忍今年的收成就这样化为泡影,跑上御苑告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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