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玉似是忍无可忍,右手拉开扑在他身上无所作为的女人,而后一把将她按在怀中。♀
毫无预兆的被吻住,圆小爽脑中布满浆糊。
“是这么吸的。”他其实是想告诉她这句话,情急之下单纯的授教吸吮,后来不知为何会变了味。
一番辗转厮磨,当她感到双唇刺痛的时候他已经松开她,定定注视她良久,“我不是有意的。”太傅大人心虚的解释。
他是否在纠正她的做法对与错已经变得不重要,失魂落魄半响过后,圆小爽怔怔点头,摆出虚心受教之态,一派大彻大悟之色,回予他一个久久的注视。
过了好一会儿,圆小爽觉得扑倒太傅大人这粗犷姿势与她此刻端庄仪态极度不符,于是月兑了鞋袜端坐倾城玉身前,学贤丝丝那动人莞尔一笑:“太傅大人文武双全,小女子刚才头晕目眩并未领略到其中奥妙,不知可否……”她低头两眼炯炯有神:“可否再来一次?”
倾城玉清了清嗓子,指着左臂:“如此,可否先帮我处理伤口?”
见太傅大人指了指左手臂,她猛然想起自个儿此番前来的目的,再一想刚才他们那行为,分明就是只有夫妻之间才有的最亲密动作,她还一派受教之色,也不晓得太傅大人会不会认为她故装无知实为一亲芳泽。
观众朋友一定认为她故装纯洁!为此圆小爽倍感无辜。
手上的痛感逐渐减轻,倾城玉偏头看着那颗忙碌的脑袋,“可以了。”手不自觉抚上了她的发。
圆小爽累得不轻,正想罢工,听他说不用再吸,伸手拿了旁边小几上的茶水漱了漱口,见他面色比刚进来时看到的要红润许多,这才放下心来。
“在树林里的时候,多谢太傅大人出手相救!”做完一系列拯救工作,圆小爽发自内心的与他道谢。
倾城玉面色泛红,小圆大赞太傅大人康复的速度惊人。
他看着她,她也瞅着他,倾城玉俊秀的面庞上红晕加重,漂亮的眼眸中眸光微动,过了一会儿再道:“你知道?”
相比亲吻过后倾城玉不自然的表现,圆小爽就自然多了,摇摇头,“我猜的。”
倾城玉露出好看的笑容:“嗯。”
圆小爽低头绕手指:“可是……太傅大人为什么要救我?”难道对她有意思~
“幼时你曾救我一命,此番算是报答了你的救命之恩。”
“噢……”他的回答让她大失所望,她好像明白点什么了,收起笑容,点点头下了榻,“看您红光满面,应是没事了,那我……小的就先走了。”
吴华帮倾城玉包扎伤口的时候时不时朝屋外瞅,嘴叽叽喳喳个不停:“小圆姑娘像是心情不好呀?”
倾城玉盘腿而坐,“是么?”
吴华吃惊,堂兄刚才是搭他的话啦?!从小到大堂兄都是一副冷漠寡言的形象,他说他的,他从不搭话,今儿真是奇了!
“还记得我与你提过的袁姑娘么?”倾城玉问。
吴华受宠若惊,难得堂兄和他拉家常,万般珍惜机会抢答:“记得记得,那不是自小与堂兄结亲的姑娘么?听说堂兄最近找着她了?”
倾城玉看向门外,吴华有所会意,惊讶道:“难道……小圆姑娘就是袁姑娘?”
吴华一拍大腿,大呼:“那还等什么,直接娶了!”见倾城玉面无表情将他看着,忙修整仪容,“抱歉,方才激动了。”
倾城玉默了默:“我不能娶她。”
闻言,吴华和站在门口的圆小爽一样怔住。
“为……为何?”
那二人谈话的声音远去,圆小爽自觉地离开了太傅寝殿,步伐匆忙,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想要快速逃离那里的冲动。
纠结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小圆拿着请假条去找太傅府总管。
以前没被倾城玉指名道姓要她当暖床丫鬟之前,她本是归管事们管的,请假什么的说一声就成,如今倒好,告假出门的事情都要上前门找总管,搞得跟大将军出征似的,忧伤得很。
“哟,这不是小圆姑娘么?您不是忙着伺候太傅大人嘛,怎么还有空过来?”总管大人一拍脑门儿,“哎哟,瞧我这记性!太傅大人今儿一早就出门了,呵呵呵呵,难怪小圆姑娘有空出来走动。”
圆小爽皱起眉头:“太傅大人出去了?”
“小圆姑娘您不知道?太傅大人今儿一早就出去了,七日后才回来呀?”
圆小爽缓过神来,清了清嗓门儿一挥手,“怎么会!这种事情我当然是最清楚不过。”凑近总管:“这事儿除了我,您没跟别人提过吧?”
总管拍胸脯保证:“当然不会!太傅大人的行踪可是秘密!嘿嘿,我这不是看是您么,换作其他人本总管是一个字儿都不会说的!”笑眯眯道:“小圆姑娘天天在太傅大人身边伺候,太傅大人的脾气喜好变化无常您是知道的,我虽为府中总管,可在太傅大人跟前的时间加起来还没您一天多,嘿嘿,以后还请您多提点提点!”
圆小爽干笑望着对面的老头子,太傅府所有下人闻风丧胆的总管大人,那个严己律人行事一丝不苟的总管大人,居然在讨好她?
“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圆小爽藏好了请假条,昂首挺胸:“那我先出去了,府中的事情你好好看着!再见!”
“是是是,小圆姑娘您慢点儿走!”
大摇大摆走出府门,圆小爽脚底抹油,直接冲出好远一段距离才回头,还好没追上来!
她纳闷,倾城玉……他到底去哪儿了?
本想着和他朝夕相对伤自尊,跑回村散散心心,结果他人不在府中,此番走得好像没什么必要?
小圆本想回去,一想,算了算了,好不容易忽悠总管老头,怎么着也要出去溜达一圈。
望着远处雄伟壮阔的河堤,圆小爽想起半天不到就估算出平南王世子贪污饷银数额的花焦,好奇使然,她决定去找他问个清楚,毕竟朝廷拨款数额不是老百姓能看得到的,那花焦那厮是怎么算出来的?
走进村大门那座高大霸气的拱门,脚下宽阔的大道一直延伸到村子,几个熟悉的面孔扛着锄头背着背篼乐呵呵地下地干活。
以前颠簸的坑路不到一个月时间竟被修整得这般上档次,两旁还围上了整齐的栅栏,踩着平摊的马路,嗅着田园清新的空气,圆小爽心情倍儿爽。
“那不是小圆么?”
“哟,圆子回来啦!大家快站好欢迎!”
圆小爽正愁忘了带银子,没买些酥饼什么的发给乡亲们,经这么一吼所有人都丢下手里的活儿朝她围过来,笑容是万分的和蔼可亲。
身为村花,被围观虽然是常有的事儿,但乍一看这阵势,她还真有点不习惯,“那什么,原来大家伙儿这么想我,呵呵呵呵~~我今儿走的忙,忘带……”
“圆子!还认得我不?”村南坡头的李大爷上前瞅了瞅小圆问到,“太傅府伙食好,养人!瞧瞧,圆子这孩子出落的越发水灵儿好看了!”
“那是当然!”王大婶儿笑呵呵地扭着腰肢过来,以前她最是不待见小圆,见她一次鄙视她一次,因为小圆有次不小心把她们家那只生蛋的母鸡追河里淹死了。
这回怪哉,王大婶儿见到她居然一派慈祥和蔼:“圆子!我们家那间破租屋多亏了你呀,昨个儿已经完工了,修的比我爹刚建那会儿还阔气!”
“还有我家那三亩种不出粮食的荒地,多亏你出钱让人给重翻了一遍,种下去的菜苗子已经发芽了!”刘大爷乐得合不拢嘴,两颗龅牙欢快地颤动。
圆小爽懵了,努力回忆她什么时候干活这种造福百姓的事儿。
回忆结束,她确实没有干这档子事儿呀!?
“咋地啦圆子?”王大婶儿拉起她的手,“走,上我家吃饭去,让我家那口子给你做水煮鱼!”
王大婶儿的相公做的水煮鱼在村上当属一绝,但他人懒,很少下厨,除了王大婶儿没人能喊动他。
圆小爽受宠若惊,流着口水屁颠屁颠跟着王大婶儿走了。
王大婶儿家离小圆居住的地方只隔着条小河,以前无聊的时候她经常溜过来找她们家儿子唠嗑。
王大婶儿的相公端来好大一盘色香味俱全的水煮鱼,“刚捞回来的鱼,新鲜着嘞,圆子,来尝尝叔儿的手艺!”
捞起一片爽滑的鱼肉送进嘴里,“麻辣鲜香,火候正好!大叔的手艺又进步了!”小圆竖大拇指赞道。
“嘿嘿,你大婶儿调~教得好!”被现任太傅府掌勺大厨表扬自个儿厨艺,大叔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靠在王大婶儿肩膀上。
“那您能教教我吗?”
大叔看着王大婶儿征求她的意见,当即挨了一拳头,“看啥呢?圆子想学你教她不就完了,她可是咱们村的大恩人,多大荣幸的事儿呀看啥看呢?”
圆小爽:“……”她真的什么也没做……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小圆东张西望,“咦,怎么不见窦府皮?”
王大婶儿叹了口气:“别提那臭小子了,亏你们还是从小一块儿玩大的,你瞧瞧你,如今对咱们乡里乡亲多好,又是出资建房又是帮忙开荒,再看我家这臭小子,成日就知道跟在花焦后头跑,就没见他干点正经事儿!”
“花焦?”小圆来了兴致:“窦府皮不是最瞧不起读书人的吗?”咋和花焦关系这么好啦?
“嗨!~那小子说是被位大人重用,查办什么案子,说是连亲爹都不能透露!”王大婶儿恨铁不成钢地连连叹气,“估计也就是个幌子,真要查办什么大案子,他一个书生能顶上用场?我家窦府皮还一个劲儿说花焦大哥厉害能干。嗨!~别提那臭小子了,吃鱼吃鱼。”
圆小爽吃饱喝足,临走的时候也没弄明白她到底做了什么能让王大婶对她刮目相看,终于忍不住弱弱问了句:“王大婶儿,那什么……我啥时候帮你们家建房子啦?”
“瞧你这孩子,装什么!还想学人家做好事儿不留名?你捐钱给村里的事儿咱们都知道了!”
小圆一想的确有这么回事儿,几个月前她是给过村长一笔钱,可那些银子帮上两三家不成问题,造福全村哪够?
王大婶儿还说村里那条烂泥巴路也是她出钱找人来修的,那天来了个建筑队,效率超高,马路两边全是他们的人,才五天功夫就把那条坑了村里人几十年的泥巴路铺好了。
全村人民这是集体撞邪了么?这真是件匪夷所思的事儿!
没干啥好事儿吃了人家一顿的圆小爽心虚的道别走了,去到村东找花焦打探事情。
“花焦不在家!”
结果他老爹说花焦最近都没有回家,说是去办个大案子,花焦老爹和窦府皮老娘的态度一样,都是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谈话期间花焦老爹多次卡住,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毛病,小圆担心再问下去这老爹会火冒三丈脑溢血,赶忙说有急事儿先走了。
一路上小圆都在寻思,村里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
牛家吨村儿临近禾偰国黑风寨的一座山头上,有个肉眼看不出来的山洞,洞外一片瀑布将洞口遮掩,神秘险峻,从来没有人进去过。
透过飞流直下的瀑布,修整得精致舒适的洞口两旁可见一只机关,再往里便见宽敞形同住处的屋子。
宽敞的洞中淡香怡人,干净整洁的地毯上伏跪一个黑衣人,他手中抱着卷厚厚的笔记,黑衣人阅读笔记时小心翼翼,可见对上座在软榻上的少年敬畏至极。
“……前日午时三刻在姓王人家用膳,食用水煮鱼片,经查无毒方让小圆姑娘进食……”
“未时两刻,小圆姑娘在姓窦人家停留片刻,姓窦老头脾气暴躁,属下等担心小圆姑娘有危险,隔空点其穴道三次……”
“申时一刻,小圆姑娘安全就寝,属下等撤离。”
“昨日小圆姑娘并未外出,今日截止属下离开,小圆姑娘仍在睡觉!”
慵懒靠在软榻上的少年左臂上卷着层厚厚的纱布,看样子伤的不轻,但手伤丝毫不减其威严,他面上一派沉静淡然,听完手下人详细的汇报微微颌首,“风晚卿是何时出现的?”
“回主上,是小圆姑娘临睡前!”说完,黑衣人脸色大变。
少年侧目,长眸微眯:“为何不报?”
“主上恕罪!”黑衣人说话夹着颤音,“只因……”
“说。”
“只因那时小圆姑娘正在沐浴,属下等听命此种情形若小圆姑娘没有危险则退避!故而未作记录……没想到主上神通广大竟连此小事也知晓。”
“小事?”少年语气听上去似乎很不满。
“属下失言,关乎小圆姑娘的皆是大事!”黑衣人起身紧随俊雅少年的脚步,“主上身中剧毒未愈,离开这里怕是有危险!有事吩咐属下便可!”
少年低头一手负在身后:“备快马,我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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