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进来,那三个日本人长的比较矮小,但是走在前面,人高马大的闫飞却微微佝偻着腰,倒是和他们一般高矮,郑逸见自己的老爸和小姨夫虽然现在也算是个老板,可是见到日本来的商人,心里还是有些惶恐,见识的世界的空间越小,心也就越小,他们也许永远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有那么一天,引领行业的先锋,创造别人创造不出的功业。
等他们一行人进来,其中有自己的老爸在,郑逸也不好坐着,倒是感觉湖山镇的板材高峰终于开始了,98年以前红火了一阵,却是因为洪水而全部消逝,如今春天终于来临,雨后春笋般起来的厂房,竟然有嗅觉灵敏的外商来了,可见是个极好的兆头。
他们三人坐了上座,早有上好的茶叶送了上来,这可是郑逸买的毛尖,他自己从来不品茶的,有一种未老先衰的感觉,不过来客人的时候却总要显摆下的,即使小镇上都是山野粗人,但是价格摆在那里,谁不咂舌几句。
那藤田麻里仔细品了几口茶,看茶叶条萦紧结,或弯而似鱼钩,或直而如标枪,以色泽翠绿、白毫显露、汤色黄绿明亮、滋味醇爽、回味棉甜悠长、香高持久,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仅这一点点,却也赢得了他的好感。
那年轻些的喝了一口,却是感觉苦,嘴里用日语说了一些什么。竟是一些骂人的言语,郑逸听得皱眉,只是不说什么,对那个美丽的女人有些兴趣,没事干就瞟几眼过去。
双方的谈话都是由那个漂亮的小翻译来从中传达。
看的出来,他们对这次的考察还算满意,整个厂房整洁明亮,一切井然有序,工况质量严格把守,品管部,采购部,预算部,人事部,财务部,董事长办公室豪华大方,品味还挺高,倒是真有大公司的风范。
说到接下来的合作,竟然是一百八十万的大单子,分批供货,当然最重要的是付款方式的问题,作为乙方,当然希望全款发货,作为甲方当时只希望预付款,合同的约束力,自然对乙方最多,就好比这付款,真晚了几个月,为了后续的合作,选择打官司途径的真是少之又少。
谈了一番,进展却是不多,到了食堂吃饭的时间,那个藤田麻里坚持在食堂吃,正是吃饭的时间,餐厅里人声鼎沸,说到伙食,郑逸可以自夸一句,这食堂绝对是整个湖山镇板材公司里最好的,虽然是自愿但是中午却是爆满就能看的出来。这个食堂的质量。
那个年轻人吃了两口,就吐到一边,藤田麻里看了他几眼,他却没有丝毫要改的意思,又用日本话说了几句,这句话郑逸没有丝毫的障碍,支那猪,只配吃这些东西。
郑逸放下筷子,脸色阴沉了起来。
吃完饭,接着谈一些合作的问题,因为这边的坚持,藤田麻里也逐渐有些不耐烦,和闫非说话都有些严厉,再由翻译传达过来,郑建国和周松林看对方真生气了,加上很想和这日本人合作,有些担心。
那个闫非就生气了道:“你们别不知好歹,今天能带他们过来,给了你们天大的面子了。他们可是小松公司旗下的藤田企业。你们攀上他,就走上康庄大道了。”
郑逸听了这话,有些哭笑不得,难道,这货没见过自己?他现在倒是不急了,找了地方坐下来,看他们表演。
郑建国和周松林遇到这事还是看郑逸,他们可不把他当孩子看的,就听那藤田麻里用日语道:“货到80%的款项已经使我们的极限,否则,湖山镇哭着求着和我们合作的人多了,也不在乎你们一家。”
这话被翻译过来,几个人就陷入沉思。
那个青年就对着藤田麻里用日语说道:“和这些支那猪,说些什么东西,支那人永远只知道眼前的利益。”
那个藤田麻里就笑道:“主动权的掌握而已,想多赚钱,你就消停会。”他们大体的意思就是这样,用日语说出来,三个人在哪里讨论,那女的更是笑得花枝乱颤,胸前的高耸在笑得时候竟然乱晃,真是人间凶器,他们有一种秘密不为人知的爽感,那个翻译却憋的小脸通红,却不敢翻译出来。
那个青年却对着翻译道:“问问他们,对于东亚病夫这个词,怎么理解。”他说完哈哈的笑了起来,那个藤田麻里也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那个翻译脸上一阵红一阵紫,就是不说话。
大家都不知道他们笑什么,那个闫非严厉地道:“你们还考虑什么呢?”
郑逸就在边上笑道:“闫主任,我们还真不考虑了。这单子,我们不做了。叫他们滚吧。”
他这句话说出来,满屋子的温度都下降了一些,郑建国着急道:“小逸,别乱说话。”
那个闫非则说道:“郑老板,这是你家的崽子吧,怎么这么没大没小呢。”
周松林听他说话语气不善,自己的脸就阴沉起来,道:“闫主任,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
他这话出口,却使闫非十分奇怪,前面还是温顺的猫,现在竟然变成了吃人了老虎了,就有些下不来台道:“周松林,注意你说话的口气!信不信老子叫你这厂子开不下去?”
郑逸叹了口气,小姨夫和自己是混过来的感情,有点唯自己马首是瞻,可那个闫非简直是太二笔了,连郑逸是李宏图的干儿子的事情都不知道,可见边缘化的厉害,估计这职位也干不长,今天表现的如此急切,大概是想完成招商引资的目标吧。
见那藤田听了翻译,伸手往桌子上一拍,他来到这边,从来都是受尊重的,还从来没听到这过类似的话,市里的大官都对自己喜笑颜开的。到了镇上的一个小厂,竟然这么嚣张?他虽然不知道镇是个什么概念,但是大体还是明白的。
郑逸看了翻译两眼道:“你帮我翻译一下,就说今天让这女人留下来,陪我们外面流汗的工人每人睡一觉,我就同意让他们今天站着从这里走出去。”
“啥?”
听了这句话的众人都愣在了那里,就连刚才帮助他的周松林都认为他有点胡闹,郑建国刚待发火,郑逸眼神锐利的对那个不敢翻译的女孩道:“你倒是翻译啊,你给我翻译过去,你要是个中国人,就把这话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翻译过去,他骂你是支那猪的时候,你在笑,骂你是东亚病夫的时候,你不敢言语,现在呢?连翻译都不敢了嘛?”
那个女孩顿时脸色苍白,他竟然,竟然能听得懂日语?这个小镇怎么还有人懂日语的?
“快翻译!翻译错一句,我自己来说,而且会保证你丢掉你的工作。把你扔给我们门口的壮汉们。”
那个女孩脸色苍白的翻译了过去。
那个青年立刻跳了起来道:“八嘎……”前面的两个字却是谁都知道什么意思,郑逸开门对外面浑身湿透的大汉们笑道:“都进来一会!”
自然是一呼百应。
看着总裁室里越来越多的壮汉,而且有几个还月兑掉了上衣,露出了坚实的臂膀,他们几个脸色才变了,两个日本人才惊恐的大叫起来,像是在对着闫非在求情,闫非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这几个日本人只是总公司旗下的小人物,可是自己带出来考察,竟然出了这个事情,他以后还怎么招商?
他刚想大喊大叫,却见一个工人拿了电锯过来,那滋啦啦的响声,震烁着人的神经,郑逸冷冷地道:“道歉,既然敢说我们支那猪,东亚病夫,那就做好被羞辱的准备。”
“什么?”
那些工人首次听到这种事情,一个个眼色都血红起来,甚至一言不合就要动手,那个闫非却是住嘴了,不敢再说任何的话,空气中凝固着一种悲凉的气氛,虽然只是下等的工人,出卖最原始的体力赚钱,但是每个人的心中,却还是藏着那微微的火苗,一点就燃。
看着围得越来越小的人群,三个日本人真的害怕了,他们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懂得日语,听着那电锯嗡嗡作响,越来越近,那个年轻人的裤子竟然湿了,竟然被吓得尿都流了出来。
郑逸却笑了起来,对翻译道:“叫她发出一些叫——床的声音来,我考虑是否放了你们。否则…”他话刚说完,一拳打在了那青年的嘴唇上,鲜血直流,牙齿都掉了两颗,自己的手都破了,郑逸却丝毫没有感觉,露出邪恶的笑容。
郑建国怕事情闹大,但是刚才听得他们竟然说出那样的话,也不再劝阻,只是摇头走了出去。
那女人倒是没叫,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声音的确是诱人无比,引起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郑逸却是不解恨,把那两人又抽了几十大巴掌,直到他们下了跪,才结束他们的羞辱。打完以后,郑逸倒是感觉自己有些欺负人,来小镇考察的外商,还是在99年,量也没多大能耐,即使有着能耐,打了也便打了,不管结果如何,这股怨气算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