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河又在喊话了:“老**,快来追我呀!追上我,我就告诉你们一个朝思暮想的重大秘密,快来呀!”
元正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剥其皮,吸其血,可人家的轻功确实比自己高明得多,是以虽然一肚子怨气,也只能暂且压下,施展周身解数,全力追逐。♀
但唐先河的话毕竟像激化素一样刺激着他们的神经,“朝思暮想的重大秘密”,不就是自己这些时日以来一直想知道的混世魔王秦政手下江弼的下落吗?难道唐先河果真知晓他的消息?管它呢,追上去捉住他,到时还怕他不一一招出来?
唐先河设下埋伏就是为了引人上当,他在街市中施展轻功飞越之时已经看见武当的鸣蝉、寂心二子在街上搜索着些什么,所以现在他更加嚣张,毫不犹豫地从他们二人面前穿梭而过,愣是惊大了二人的鼠目而望人兴叹。
武当二子将送上门来的绝佳良机失之交臂,大叹可惜之余,也义不容辞地加入到随尾而至的焚心大师和元正帮主的队伍之中,拼命追赶。可是追了没多久,他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先河闪进一个楼房之中,而自己却在楼房门前停了下来,硬是不敢越雷池半步。
原来这楼房既不是陈府大院,也不是寻常百姓家,而是夜夜寻欢催人老的“翠香楼”。看来这一切尽在唐先河的设计之中,怪不得他有恃无恐,原来还有这么一张王牌在手。
“这个狗兔崽子,兜了这么一个大圈子,把我们引到这里来,这不是在嘲笑我们吗?真是岂有此理!”怒不可遏的元正恨不得一口气冲进去把唐先河揪出来火葬活埋。
“元帮主,消消气,不要因一时之气而毁了你一世英名!否则岂不让人家偷着笑话我们吗?”老成稳重的焚心大师临慌不乱,虽说自己一时间也束手无策,倒也懂得冲动是魔鬼的道理。
“那你说该怎么办?这个兔崽子在里面风流快活,而把我们搁在一边喝西北风,真是屎可忍,尿不可忍!”
闻此一言,逸真师太禁不住“扑哧”一声,掩口而笑。♀
“老妖尼,有什么好笑的!你倒是帮忙出出主意,别傻愣着只知道笑话人家,没点正经!”
逸真师太知道老叫化元正就是这付牛脾气,所以也不生气,说道:“元帮主不用着急,这卖鹌鹑皮之地你们不好涉足,但还有我呢!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帮你们进去打探打探,如何?”
“唉哟,我老叫化差点儿把您这个贵人给忘了,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呀!快快进去,我们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了!”
“我只负责进去找人,他若是从后门或什么地方溜走了,你可不能怪我!”
“放心!我们四人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守候,有本事,这个兔崽子就上天堂下地狱去,否则,岂容他顺顺当当地从我们眼皮底下逃走,门都没有!”
逸真不再言语,不顾一切地就要闯进“翠香楼”。可是,在门口,却被三两个打扮得妖冶多姿的青楼女子拦了下来。
“大姐,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儿只接待爷们,不接待娘们。您要是思春了,寻思着卖身赚钱,就您这付尊容,恐怕也招揽不了几桩好生意,回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逸真师太闻言大怒,信手一挥,寒剑出鞘,光芒四射,刺眼砭人!那几个青楼女子看见这等气势,早已吓破了胆,情知得罪不起,连忙闪在一边,不敢再作阻拦。
冷哼一声,逸真师太还剑入鞘,随即信手一抚,直冲楼内……
话说婉儿遇上了熟客陈公子,自然是少不了亲热一番,她们二人在厢房之中喝起了交杯酒,说起了缠绵话,那心思早已张飞翅膀,神游佳境了。正在神怡处,忽听得外面叫嚷起来,出于条件反射,陈三郎立时酒醒了半分,担心是仇家找上门来了,连忙将**收住,心思掣伏,很不情愿地从温柔梦乡里回到现实中来,静听室外的声响。
“陈公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婉儿吃惊地问。
“哦,没什么,可能是我太紧张了说这句话时,陈三郎显然底气不足。
“陈公子,你该不会是担心你老婆来这里闹事令人难堪吧?呵呵……”
“跟我睡过的女人确实不少,但要说老婆,她还未出世呢!婉儿,要不你做我的老婆,如何?我会很疼你的
“你们这些男人呀就爱说好听的话,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还是别痴心妄想了,你若能时常到这里看望一下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婉儿,看你说的,叫我听得心都酸了。我跟你好都快一年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夫人心,难测也。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吧。陈公子,我们再喝几杯!”
所谓“秀色可食”,陈三郎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伊人模样,内心有一种热量在翻腾、涌动,终于他一把抱住婉儿,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合上蚊帐,与心爱的人儿携手演绎梦想的天堂……
好事多磨。就在那疯狂而热切、温馨而醉人的时刻,只听见“嘭”地一声,房门忽然被人撞了开来,心跳如鹿撞的陈三郎再一次与即将到手的美食擦肩而过,他定定地向外张望,透过蚊帐,依稀从中分辨出闯进来的是一个仗剑的老尼姑,正一步步地向自己移了过来。
“唐先河,老尼本不想坏你好事,你也无须躲在床里作掩饰,我给你三分钟时间尽快穿好衣服站出来,时间一到,你就是光着也要亮相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完,逸真师太迅速退出房外,将门掩上。
唐先河?原来这个老尼姑找的是唐先河,真是虚惊一场!陈三郎深深地呼了口气,自忖被人几次三番破坏气氛影响心情坏了好事,也无心在此倚红抱柳缠绵存香,是以匆匆地穿好衣服,对婉儿说道:“今天有人骚扰坏我心情,我改天再来看你,我走了!”
“陈公子,你一定要记得来看婉儿呀,婉儿等着你!”婉儿似乎别情依依多有不舍。
陈三郎开门出去又把门掩上,两眼直盯着这个徐娘半老而又陌生的尼姑,动问道:“你这老尼,找我何事?可是我母亲唤你来监视我的?快快说来!”
“唐少侠,别装了,老尼知道你的易容术高明,你就不要故伎重演闹下去了,这样多没意思!还是跟老尼出去吧,元帮主他们还在外面等着你呢!”
“什么唐少侠,我想你这老尼肯定是搞错了!鄙人陈三郎,坐不更名,行不改姓,前面不远处的陈府便是我家。你若无米下炊求点施舍,可与我府中何管家知一声,他自然会周济一些予你,倒也不用出此下策,来这里坏我好事,实在可恶!”
“唐少侠,老尼不想与你啰嗦,你且随我出去,见着了元帮主,他自然会给你一个说法
陈三郎冷哼一声,虽不作声,但心里却直打咕噜,忖念道:“好你个唐先河,惹上这些个仇家,如今找上门来了,倒还连累着我不能风流快活,回去后我定说与母亲知,让她休了你,省得给我招惹麻烦!”
正想着,二人已来到楼下,出得门口,逸真师太径直朝元正走了过去,说道:“元帮主,这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至于怎样处置,你自个儿掂量吧!”
元正手指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陈三郎,问道:“逸真师太,您不是跟我老叫化开玩笑吧?这货色就是您给我找的人?”
“元帮主你有所不知,唐少侠的易容术可是高明得紧,三两分钟给你变个模样出来那简直是举手之劳而不费吹灰之力之事,你可不要小看了他!”
元正朝陈三郎转了一圈瞧瞧,也没看出个玄机来,便问道:“小子,道上名来,爷我不杀无名之辈!”
陈三郎说道:“老头,你也道个名来,少爷我非但不杀无名之辈,而且连正眼也懒得瞧他一眼!”
“唉哟,有个性,我喜欢,这年头不怕我老叫化元正的人还真不好找,难得呀!小子,在道上混几年了,爷我怎么没听说过你?”
“老头,知道什么叫孤陋寡闻吗?别以为长人家几岁,吃多几粒黄米,就高高在上唯我独尊了,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头发长,见识短,不过如此!”
这话听在耳中,要在平时,元正还真有点受不住,但在此时,他却表现出异常的气度与宽容,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爷我向你打听个人,你若答不上来,就从我跨下爬过去!”
“我若答出来呢?”
“你若答出来,则我元正无条件为你做三件不违背良心、不违背道德之事,万死不辞!”
“所谓‘一诺千金’,元帮主可不要信口开河夸口海口,到时候后悔莫及覆水难收,而要学做一只赖皮狗不认帐哟!”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元正岂是莽横不讲理之人!你且回答我的问题
“请说!”
“我想知道唐先河的具体身份
“他现在是我的护院,我是他的主人
元正听了哈哈大笑,得意地对逸真师太、焚心大师他们说道:“露馅了吧!我说唐先河怎么把我们引到‘翠香楼’来了,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这么说,设计陷害我们、毁我名誉的所谓幕后主人也就是你了!”焚心大师逼近陈三郎,心中一股怨气油然升起。
“老和尚,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别用这种毒视的眼光看着我,我胆儿小,别吓坏了人家!”
“说!你为什么要指使唐先河栽赃陷害我们?你到底是存何居心?在你背后可还有什么人操纵着这一切?快快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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